哪怕秦恣已经习惯了盛行意时不时地来一句这样的会让她误会的话,但她还是会因此胡思乱想。
这是两码事。
她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在“别人”的行列,这个“别人”又是如何界定的,是根据友情定的吗?那么何念是不是也不在呢,毕竟盛行意和何念从高中起就是朋友了,比她和贺兰馨她们这几l个人的友情时限还要更久。
友情也有排他性,秦恣明白这一点,可盛行意说的话总是会拨动着她的心弦。
为此,秦恣觉得自己迟早得疯。
她多么想以前的勇敢的自己那样,将自己的心捧出来给盛行意看。
可一想到今天才重新遇见的牧语,她的这份心思就彻底歇了,她很珍惜盛行意这个朋友,并不想跟盛行意往后也如今日,见到了却像是没见过。
秦恣这次拿过自己的杯子,把里面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盛行意轻抿着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这场局就自动散了,原因无他,除了秦恣和盛行意明天不用早起以外,其余的三个人都要早起上班。
大家都没喝酒,而且也没有什么倦意,从KTV出来以后,被深夜的凉风一吹,更清醒了一些。
这个点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道路也都空旷了下来。
而路边的一些烧烤摊和火锅店还忙碌着,香气非常霸道地乘着风钻到路人的鼻子里,但凡出来夜跑而自制力不好的人,很容易就一切都白干。
秦恣她们几l个都没有吃夜宵的胃口,一路还是有说有笑地折回了停车点。
大家纷纷说了“下次见”“到家记得说一声”这样的再常见不过的话,而后各自上车,驶离了原地。
盛行意在秦恣的轿车的副驾驶安静坐着。
“很少熬这么晚对吧?”秦恣目视前方,缓声开口。
盛行意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点了点头:“嗯,不多。”
“下次不会了。”秦恣笑了笑,“主要是也没有提前说要去KTV,临时起意,要不然吃饭的时间能早点,这样结束得也早点。”
“没关系。”
盛行意顿了顿:“偶尔有这样的体验没关系。”
“嗯。”
秦恣这次没再放歌听,她应完这一声,车里就彻底静了下来,只有轿车奔跑的沉闷的声响,钻进了她的耳膜。
大学城这边距离秦恣后来租的地段有15公里,现在路上的车不多,秦恣没有分心,开车速度比出门前快不少,过了20分钟的样子,她就把轿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一转头,只见盛行意已经睡着了,她脑袋往自己这边偏了偏,眼睫盖着,安恬的模样。
停车场的灯光很暗淡,秦恣抿着唇,拿出手机解锁,那几l个离得稍微近一点的朋友已经到家了,在群聊里纷纷报了消息,秦恣也跟着说“到了”,才收起手机。
秦恣一转
眼,就见盛行意浓密的长睫颤了两下,眼睛缓缓地睁开。
“刚到。”秦恣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正想要叫你呢。”
盛行意稍稍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她点点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缓解了一些茫然,这才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两人回到了出租屋,秦恣还不太困,趁着盛行意去洗澡的时候,她又开始磨着之前的那枚铜镜——
是的,她还没磨完。
这枚铜镜她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磨着,现在磨的程度差不多是能够照到物品的大概,只是还有些模糊和不均匀,能照得秦恣眼睛一边大一边小。
但很显然今晚磨铜镜对她没什么用,她脑子里想的全是盛行意,顺带着还回忆起来之前盛行意让她买铜镜是因为盛行意自己有苦恼的事情,所以才想着磨铜镜。
当时盛行意怎么说的来着?盛行意说的是自己消化和接受。
那么结果呢?盛行意是否已经不再苦恼了呢?
秦恣不知道答案,她只希望盛行意不再有这样的苦恼,她希望盛行意一切顺利。
到了差不多一点钟,秦恣就收到了盛行意发来的消息。
盛行意:【我洗好了。】
秦恣:【OK。】
只有一个浴室,洗澡肯定一前一后,秦恣又不困,自然是让盛行意先洗。
她收起铜镜放好,拿着自己的吊带睡裙出了卧室,却见盛行意在沙发上坐着,而不是自己的房间。
秦恣露出一个笑容:“怎么还不去睡?”
“在想事情。”
秦恣点头:“那我不打扰,去洗澡了。”
她刚抬起脚,就听见盛行意喊了她一声:“秦恣。”
“嗯?”秦恣又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