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与深吸一口气, 强行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行,他还是得跟谢瑕保持距离,现在又不能碰他, 离得太近,对方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自己先受不了。
谢珩与缓缓撤开, 把自己不安分的手脚从对方被子里收回来,仰面朝上, 微微地叹了口气。
犬生艰难。
*
几天以后, 谢瑕去医院拆了额头的线, 又去复查了一下眼睛,都没什么问题, 按医生叮嘱继续回家休养,这次事故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自那天晚上谢小狗搓火把自己搓出反应以后,他就学聪明了,不再对谢瑕做什么过火的事,亲吻也变得浅尝辄止,颇有点“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的意味。
谢瑕每次见他克制不住凑上来亲他,亲到一半又欲言又止地停下来,就觉得十分好笑。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关于范杰的事,谢瑕稍微关注了一下后续,警察还在搜集证据,而谢珩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真的煽动了一群富二代们跟他一起协助警方。
谢家的人脉网已经非常广了, 再加上他们, 真能找到有力证据也说不定,只不过这需要大量的时间、人力以及财力,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
而谢瑾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儿子处理,除了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几乎不帮什么忙,一来他工作繁忙没有时间,二来……他好像把这当成了给谢珩与的考验。
他是否能当谢家合格的继承人的考验。
于是谢珩与开始在学业、爱情和未来事业之间周转,谢瑕光是听听都觉得头疼,不过谢珩与好像真能应付得来,也借此消耗了过分充足的精力,唯一明显的变化是他待在家里的闲暇时间变短了,也不再每晚都缠着非要跟他亲热一下,倒是让人省心了不少。
这天,谢瑕在家闲着无聊,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撸猫,向外眺望时,看到管家老秦在花园里忙着什么,出于好奇,便打开窗户询问。
老秦抬起头来,走到他窗边:“哦,因为天气凉了,我得把这些花都搬到室内去,不然冬天就要冻死了。”
谢瑕看了看那一院子的盆栽,主动说:“我帮你搬吧?”
“不用不用,哪敢劳动二少……”老秦见对方已经起身,只好说,“那您多穿点儿啊,今天风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家里人都在忙,他一个人坐在这晒太阳也不太好意思,遂披了衣服,去花园里帮他。
他有些疑惑地四下看了看:“这些花都搬去哪儿?我看家里也没几盆。”
“搬到地下室去,”老秦说着抱起两盆盆栽,“家里阳台也放不下这么多花儿,有一些少夫人喜欢的,就放在阳台,她没事了就会浇浇水,修剪一下,其他的就都搬进地下室就行了。”
“少夫人”指的是林晚。
“地下室?”谢瑕愣了一下,“地下不是车库吗?”
“车库是地下二层,还有地下一层——您是不是一直没去过?”
谢瑕尴尬一笑。
他还真没去过。
这也不能怪他,原主在这住了几年,居然一次都没去过,脑子里一点关于地下室的记忆也没有。
他之前一直以为别墅加地下是三层,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三层,是四层。
谢瑕也抱起盆栽,跟着老秦往...
前走,顺着楼梯到了花园低于地面以下的部分,他以前知道这里还有一块空间,但是没下来过,更不知道原来能从这里直接去地下室。
穿书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搞清楚自己家的结构,真是惭愧。
原本放在这里的植物已经全搬进地下室了,地下室有一间大花房,落地式的窗户能充分保证采光。
谢瑕一走进去,就看到里面层层叠叠的花架上摆满了植物,喜阴的靠墙,喜阳的靠窗,每一盆都被养得很好,因为到了秋天,一些植物叶片变色,花房里的色彩也十分丰富。
“来,给我吧,”老秦接过他手里的盆栽,在合适的地方放好,“真是麻烦二少了。”
“不麻烦,”谢瑕摸了摸手边一盆植物的叶片,“您真有生活情趣。”
“哪里哪里,这花园这么大,不摆些植物多浪费。”
两人再次回到花园,把能搬走的盆栽分批转移进花房,剩下一盆最大的,得两人合力才能搬动。
“二少慢点,”老秦小心翼翼地跟他一起搬,终于把这最后一盆也挪了进去,“珩与小少爷一直说您不能干重活,这盆这么沉,我都不好意思让您搬来着,看您现在还挺有力气的,我就放心了。”
谢瑕冲他笑了笑,心说谢珩与这小子整天就会夸大其词,他身体再差也好歹是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不至于连个盆栽都搬不动。
再说了,距离他肺炎住院已经过去好长时间,身体早已经恢复了,这段时间被谢珩与逼着吃饭,体重也回来了不少,哪有那么虚弱。
这一通折腾,他稍微有点出汗,在院子里洗干净手上沾到的泥土,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额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如果细看,能看到一点极浅淡的印子,没留下什么疤。
花房里放了那么多花,居然还没摆满,老秦从里面出来,问道:“您要在这歇一会儿吗,还是直接上去?”
院子里有桌椅,没事了可以坐在这里喝喝茶,挺幽静,就是温度也偏低,待久了可能容易感冒。
谢瑕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上去。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注意到除了花房还有另外一个房间,好奇道:“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