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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掠过天上明月。
月光驱散了阴影,室内亮堂了起来。
贝尔摩德毫不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但?又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得到?了消息刚从美洲回来, 而且看起来回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琴酒。”
“贝尔摩德。”琴酒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贝尔摩德的调侃。
他扫了一眼枪指着?的人, 啧声,但?没说什么,反而收了枪。见此,贝尔摩德反倒是有些惊讶。
“看来小小姐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不愧是极少数能?从松口中问到?真相的人。”贝尔摩德感慨道。
她使?了个?眼色,示意配合她的那个?人先出去, 这里?交给她。
那人看一眼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的琴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还有用。”
“这句话倒是和松如出一辙的语气。”贝尔摩德说。
琴酒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走到?沙发?椅旁边,大片大片的猩红色触目惊心?。哪怕是对这样的情况堪称习以为常的琴酒,也不免心?脏一跳,咬紧牙后根,面色难看极了。
“……第十二?次了。”
银发?男人阴鸷到?极点地声音从喉间吐出,眸中色彩犹如漫天风暴,劫掠四海。他看着?樱发?少女脖颈上的伤口,扣紧枪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死亡、死亡。
乌丸松没有死亡的概念。
但?琴酒有。
他不止一次地看着?乌丸松巧笑嫣然地将枪口对准她自己,以阴谋、动荡、分裂,一次又一次地诱导敌人落入她的陷阱。
对乌丸松来说,这些可能?只是不入流的小手段,是她目标计划的某一部分。
但?对琴酒来说……
他有过一次,亲自,在少女的期望下,向她开枪的经历。
为的只是那些该死的计划。
琴酒开枪了。
就那一次。
眼前的一幕勾起了太多回忆,琴酒眉头紧缩,但?他没有动手去碰沙发?椅上的樱发?少女,就这样安静地看着?。
贝尔摩德靠在窗台上,她也不着?急,反而安静地看着?这幅宛如弃犬与它?想要守护却死去的饲主般的场面。
贝尔摩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没把你安排进这次计划里?啊。”
琴酒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什么。
这次行动乌丸松的计划里?确实没有他,或者说,之前琴酒会在国外就是乌丸松把他调出去的。
他到?这里?来,是打算看看乌丸松到?底想做什么。
琴酒不会阻拦乌丸松。
但?至少,让他看看她计划完成的那一刻。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忽地,发?现?自己似乎看出了什么,“真稀奇,居然能?看见你因为她生?气到?这种地步。”
“我?不生?气。”
贝尔摩德当即反问:“真的?”
琴酒没说话。
贝尔摩德了然:哦,那就是假的。
也是,谁会喜欢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命悬一线——不,以少女的状态来说,她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