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心口会一阵一阵的钝痛。
第一句话问出来了,接下来的期望便如喷涌的泉水一样?接连涌出,夏油杰喘了口气, 死死地攥紧拳头,却不敢抬头去看她, 只压着声音去问:“完成你理想?的其他办法,不那么过?分的,不需要付出生命的——归蝶,真?的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哪怕……”
“哪怕是用杀戮;用普通人?、咒术师的性命去堆积一个盛世。”
“……哪怕是像以前那样?,让我成为?你最好用的刀。”
黑发少?年?压抑着心底的痛苦和绝望,好似这一刻千百个轮回的窒息感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口鼻,吞噬了他说话的力气,连说出的声音都带着虚弱和颤抖。
他不想?要什么大义。
他也不想?要什么理想?。
他已经厌倦了那一切,厌倦了普通人?;也厌倦了咒术师,厌倦了所谓理想?大义,夏油杰心里的执念只有天满宫归蝶。在极致的厌恶和自弃里,想?到她还活着,那么他就还能忍受这个肮脏的世界。
夏油杰用力扣着掌心,想?紧紧抓住这一刻细微的温暖,他几乎是祈求般地低声问道:“能让你活下来的方法,真?的没有吗?”
是枝千绘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有点?不明白?纸片人?是什么意思:“天满宫的话,会一直……”
“那你呢!”
少?年?陡然抬高声音,却只是一瞬间,就低了下去,他压着尾音,抓紧少?女?的手,在极端的绝望中质问道:“那你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
“你不是天满宫。我知道,你不姓天满宫。”
“天满宫是你塑造出永世存在的神,可你不是……归蝶,你不是,你只是人?类,你不是神。”
夏油杰干涩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内吐出的灼热火焰,他定定地看向少?女?,连番说道:“你会因为?愤怒的事生气,会因为?开心的事笑,你喜欢甜口的咖啡,你喜欢色彩鲜艳的衣服;你有喜怒哀乐,是尘世里的人?。”
他说。
夏油杰说。
“你不是神佛,归蝶。你没有责任为?弱者、为?世人?去做什么。”
——“看一看身边的人?吧。”
——“他们、我想?和你一起,度过?下一个夏天。”
夏油杰喜欢天满宫归蝶。
他想?要她活着。
可是他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他只能尽可能的,用曾经有人?劝告那个走上歧途的自己?的话,去狼狈地挽留少?女?。
少?年?发现,换位思考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曾经站在他位置上的她,看着身边的人?叛逃,成为?诅咒师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千绘愣在原地。
她完全没想?过?这种话还能从夏油杰口中听到。
沉寂许久,少?女?叹息般的开口。
“可是,杰。”
她既然答应了,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于是把最核心的那一部分作为?答案,直白?的说了出来:“「归蝶」在这之前就已经不存在了。能被世人?说出口、记住的,从始至终就只有「天满宫」而已。”
“——”
夏油杰迟钝了几秒。
巨大的恐慌麻木了大脑,他几乎不能理解这句话。
不存在?
为?什么不存在?
少?年?僵硬地抬起手臂,指尖茫然地碰了碰是枝千绘的脸颊,小心地拨开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有点?凉,但?还有人?类的温度。
没有死去,也不是咒灵。
她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