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漆的颜色明显不对。
那条空调被也眼熟。
十分钟前视频接通时他也没细看,一直举着让叶红君看。
叶辞摇摇头,身上裹着条薄薄的空调被,模样有些赧:“我有点儿,临,临时发热……”
霍听澜勾了勾唇:“在我的房间?”
“嗯。”叶辞不太自在地拢了拢身上的空调被。
霍听澜眼睛毒,瞄着他领口那抹细细的雾蓝色,一笑:“我的房间冷吗?裹那么严实。”
叶辞从脸蛋到脖子都红彤彤的:“是有,有点儿冷。”
从那次临时标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霍听澜残留在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已代谢掉了大半,临时标记的效力减弱,叶辞的激素紊乱也减轻了不少。
简而言之,就是临时发热时的症状没有一个月前那么严重了。
看他的状态就知道,神志清醒,表情管理正常,没像上次那么失控……搂着霍听澜睡过的被子乱蹭。
霍听澜在助理搬来的临时办公桌前坐下,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略一沉吟,用纯良的语气问了句臭不要脸的:“里面穿的什么?”
——自从那天在机场看到叶辞发来的那句“想您”之后,他就有点儿收不住了。
一想到那两个字就亢奋得胸腔滚烫,里面有座久无人居的老房子,早已烧得光焰冲天。
那张烫得变形的绅士面具也彻底戴不稳了,得用手按着,否则随时都要和脸皮一起丢得无影无踪。
“就是,”叶辞言辞闪烁,“一,一件衣服。”
“我知道是一件衣服……”霍听澜沉默片刻,一句没脸没皮的“不然呢,在我床上裸|睡么”在舌尖打了个转,咽了下去——到底是还没确定关系,不能逾越了调情与骚扰的界限,只追问道,“什么衣服?给我看看。”
那语气平静,平静得几乎心不在焉,好像他就是没话找话地一问,而不是隐晦地耍着流氓。
“就……衬衫……”叶辞很听话,面红耳赤地把空调被往下扯了扯。
确实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衣服。
只是一件衬衫。
雾蓝色的亚麻料子,长尖领复古又风骚,打磨光滑的海贝扣润泽如白玉。
……那是霍听澜的衬衫。
要命了。
霍听澜的喉结缓缓滑动了一下。
叶辞的个子有一米八,平时穿尺码合适的校服,看着虽清瘦,却并不孱弱。
但一换上他的衣服,整个人就变样了。
尚存稚气的脸蛋被风格成熟的衬衫托衬着,显得愈发清纯。
腕骨明显比霍听澜的窄,从袖口探出的腕子细仃仃的。
肩背的肌肉也薄,面料都撑不起来。
……
不合适。
但好看。
长得真小。
——一个念头像汽油倾泻进火场。
那股火腾地又蹿起一个高度,要把他的理智烧化了。
霍听澜清了清嗓子,声线却仍然发哑:“这件衬衫怎么……他们忘洗了还是?”
“不是,是洗,洗干净的。”叶辞慌忙辩解,“没什么信,信息素了,我就是……”
他噎了噎,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许是发热期在煽动,或是说过一次的话再说就变得容易了,亦或是这些天翻来覆去的纠结终于有了答案……
叶辞垂着眼皮没敢看镜头,轻轻地说:“就是这,这几天,太想您了。”
一件干干净净的衬衫,满足的不是腺体,而是精神。
蓦地,屏幕一黑。
叶辞把镜头遮住了。
“穿着您穿,穿过的衣服……就,就感觉像……”
疯了么。
这小东西……
仗着他离得远?
霍听澜扯了扯领带,几乎要坐不住了:“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