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叶辞忽地凑上去,脑袋一歪,在他面颊啄了一口,春燕拂水般轻快。
亲完,趁霍听澜微一愣神的刹那他逃命般抽回腿,怕大清早就挨顿狠亲肿着嘴巴上学,上半身率先凑至桌前急急塞了个小笼包,唇角沁出一星金红的蟹油,拉满求生欲道:“我待会儿还,还得上学呢,霍叔叔。”
学业要紧,霍听澜再yu求不满,也只能在一旁好气又好笑地盯着他。
说话耽误了会儿时间,叶辞只得拿出风卷残云的气势干饭。这段日子受到霍听澜悉心照料,他不仅脸蛋养得柔润了些,别处也不那么削瘦了,下颌、腕子、后颈的骨角少了几分嶙峋的尖锐,方才霍听澜握他小腿和脚踝,也觉得比之前多了些弹韧的肉感。
身子上……大概也能长点肉了。
可惜看不见。
就在片刻前,叶辞给了他一枚孩童般纯真的颊吻。
但那么纯洁的吻也没能洗涤他“污浊”的心。
叶辞那边正小鹿乱撞着,死都想不到他道貌岸然的霍叔叔此时惦记的居然是看他身子。
……否则那只小鹿大概会羞得撞墙。
吃完饭,叶辞该换衣服了。
霍听澜掐准时机,也不等人撵,泰然自若地走进主卧衣帽间挑衬衫,一副他也准备收拾收拾出门的架势。
叶辞
见状哪敢吭声,生怕起到提醒效果,趁着霍听澜背朝他抓紧时机脱了个光溜溜,慌里慌张地套校服。
衣帽间里,霍听澜好整以暇地拨了拨面前那扇可旋转式穿衣镜,唇角翘了翘。
……玉琢的似的。
圆,白,粉。
有肉。
好看。
A 级Alpha鹰眼般的视力可谓功不可没。
……太流氓了,不像话,居然偷看小先生换衣服。
眼见叶辞把最后一颗领扣都扣好了,霍听澜将穿衣镜拨回原位,噙着笑,在心里狠狠自贬自损了一番。
……
叶辞早晨在霍听澜面前夸下了海口,要他等他长大,等他将来有本事了也对他一样好。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强最敏感的时候,这狠话冲着恋爱对象一放,比什么虚无缥缈的奋斗口号都好用,远的先不说,即将来临的高二期末考试他一定得拿个好成绩给霍叔叔看看。于是这一天下来叶辞的学习劲头足得像打了鸡血,下午课间时还罕见地鼓足勇气去了老师办公室,结结巴巴地问了两道题——霍叔叔讲题固然讲得好,但也不能六科全指望他一个人,该问老师的还是得问老师。
从学校回了家也一样,叶辞在书房学到十一点,作业都做完了不说,还自己刷了不少题,学得双眼放光,像条喂不饱的小饿狼。要不是霍听澜来押,他恐怕能一直在书房学到昏迷。
“再,再做最后一道,”叶辞可怜巴巴地攥着被抽走一半的笔杆不撒手,“这个题型,刚弄明白,我趁,趁热打铁一下……”说着,竟是将早晨新开发出的撒娇技能也趁热打铁了一波,软软哀求道,“霍叔叔您,您最好了。”
霍听澜哪受得了这个,骨头都酥了,立在一旁眉眼噙笑,春心荡漾地看人家高中生做题。
几分钟后做完了,叶辞没话说了,老老实实回房休息,走到一半忽然发现方向不对,这不是回他卧室的方向,而是去霍听澜主卧的方向。
“我走,走错了……”叶辞扭头想往回走。
他认为昨晚和霍听澜一起睡属于特殊情况——霍听澜说头疼,又通宵工作云云,想临时抱着他休息一下,没说以后就不分房了。
“换洗衣服都给你拿过去了。”霍听澜一哂,挡住他去路,柔声哄着,“别分房了,宝宝。”
叶辞沉默片刻,往左挪了一步,想绕过去。
霍听澜也往左挪。
叶辞往右挪。
霍听澜也含笑往右挪。
叶辞往哪走,他就往哪挡。
活像个在学校门口调戏Omega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