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宴喝完姜汤,拿了里面的口罩戴上:“nono!好啦!哥哥没事哦。”
糯糯要扑过去的时候,林文宴赶忙:“你跟爸爸待在一起哦,哥哥是没事,但你还小,万一传染你,会很难受的。知道吗?”
傅煊揉揉儿子的头发,温声道:“过一晚就好,别让哥哥生病还要担心你。”
林文宴听着这个低沉温柔的声音,意外地感到安心。
有靠谱的糯爸在,应该问题不大。
傅煊让人安排和糯糯相邻的套房,请林文宴先去休息。
糯糯知道爸爸有安排,对哥哥也好。
可是他真的好难过,送哥哥进客房,看到哥哥挥手时,鼻头酸酸的,扭头扑在爸爸怀里。
——呜,nono宝贝真的好想和宴宴抱抱~~
林文宴忽然从套房露出个脑袋
() ,扬声道:“nono啊!我们用手机视频说话好不好?!nono想吗?”
他视线微抬,“糯爸,您觉得可以吗?”
门口上方正有一盏灯,亮光照在林文宴的双眸里,像是钻石的火彩一般璀璨明亮。
傅煊颔首的同时。
糯糯在爸爸臂弯间蹦跶一下,对着哥哥猛点头。
好聪明的宴宴哦!
-
糯糯的房间有直播镜头。
傅煊没进去,是Allen将平板电脑给糯糯放好。
平板上出现林文宴脸的瞬间,糯糯一下子抱起平板贴在身前:“呜~~宴宴~~~”
林文宴看到画面一转,反应过来是小崽崽在拥抱“平板里的自己”,很是感动。
他不想糯糯担心,便道:“nono的小脸呢?哥哥都看不到你可爱的模样咯。”
糯糯发出疑惑的“嗯”?
随后看看屏幕,不停地尝试换角度,“宴宴?看到nono吗?”
他跟着哥哥说的,慢慢调整,最后将平板搭在扶手上,小身体趴在前面,正好对着屏幕。
林文宴笑着道:“好啦,现在哥哥可以看到全部的nono了,戳戳nono的小脸。”
结果刚说完,他又想打喷嚏,怕孩子看到,用纸巾捂住口鼻,仰头避开镜头。
糯糯在沙发上歪着小脑袋,找找哥哥。
【呜~萌唧唧的小崽崽,ee今天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申请去隔壁照顾宴宴!】
【nono好乖好乖,好想拥有啊啊啊啊!】
林文宴回画面里,引开话题,询问道:“nono,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有没有家庭作业啊?”
糯糯小手掌捧着脸蛋,认真地和哥哥分享。
说着说着,他鼓起脸颊,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哥哥,满是依恋期待。
“nono想宴宴了~”
本来他可以被宴宴抱住睡觉觉,随时可以贴贴宴宴暖暖的皮肤。
林文宴的头有点晕,看到糯糯可怜兮兮的模样,生理和心理上都有点难受。
“哥哥也想nono~今晚哥哥不在的话,让小兔兔和小熊宝宝陪你睡觉好不好的?”
糯糯乖乖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坐在角落的管家阿姨说:【阿姨,给哥哥拿吃的好不好?哥哥可以吃东西吗?】
管家阿姨点头:【好的,我去准备】
林文宴问:“宝贝,你又用哥哥听不懂的德语哦?”
糯糯摇头,满脸无辜地轻声解释:“没有~nono没有~”
林文宴笑着逗他:“哦?nono跟别人讲话都不算?”
“嗯~”糯糯认真地点下小脑袋:“没有跟宴宴说~”
他看到哥哥的脸庞笑得极其温暖,不自觉地也跟着甜甜一笑。
【噗,原来nono是这么区分的吗?】
【感觉nono说长句或者表达更多内容的时候,还是习惯德语吧】
【也可能是原本在家就是和阿姨用德语的。糯爸似乎并没有特别给他营造中文环境】
【我们糯不会是最终要回德国的吧?】
【卧槽,你这样说的话,我大脑里直接出现宴宴和糯糯分隔两地,你你你——杀人诛心啊!】
-
临睡前。
直播关闭。
傅煊坐在床边,陪着糯糯睡觉。
奶白的小崽崽窝在被窝里。
左边是小兔兔,右边是小熊宝宝。
小奶音里满是委屈:【papa可以去看看哥哥吗?小朋友不可以去,papa可以去吗?】
他希望亲近的爸爸,可以代替他去看望哥哥。
傅煊道:【爸爸进来之前去看过,哥哥已经吃过感冒药,也睡下了。等你睡着的时候,哥哥也会睡着。】
糯糯一听,立刻闭眼,柔顺的长睫毛覆在皮肤上,卷翘而可爱如小天使,小嘴巴咕哝:【嗯,我努力地睡觉】
明天醒来就可以看到健康而爱笑的宴宴了!
呜~可怜的宴宴!
傅煊看着儿子忽然瘪瘪嘴,像是一个圆鼓鼓的团子,在被子里翻个身。
他伸手,将一侧的小兔子塞给他怀里。
糯糯没睁眼,抱紧小兔兔,窝进没有宴宴的被窝。
都不像平时那么暖洋洋的了!
-
是夜。
傅煊有些不放心,洗过澡后穿着睡袍,去看了一眼儿子。
在微小的灯光里,糯糯的小圆脸粉扑扑的,淡金的头发乱蓬蓬,很是乖巧可爱。
傅煊没有戴着日常的黑色手套,修长的手指轻微地掠过枕上的小头发。
轻轻触碰,便立刻收回手,重新放进睡袍的口袋中。
离开房间时,傅煊看向旁边的客房。
在走廊的昏黄壁灯中,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过去。
只是到门边,身影停住。
夜已深。
傅煊不确定林文宴是否同糯糯一样熟睡,身体又是否安然无恙。
几分钟后。
正当傅煊准备离开时,听见里面有脚步声,踩在厚实的地毯上,都十分沉重。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抬手敲门,嗓音沉稳地询问:“文宴?”
门后传出“砰”的一声。
傅煊正要再开口,门被拽开,一股子灼烫的热气铺面而来。
林文宴一只手按在门把上,稀里糊涂地半个身体扑出来:“……我……退烧……药……”
他双眸泛红,没看清楚面前的人,只把自己的话说完,“找不到……房间,太大了——”
最后一字落下时,手一脱力人往下扑。
傅煊不假思索地抬手,抱住脸朝地倒下的人。
然而,这具身体的热度,仿佛星火瞬间燎原,灼
烫着他手掌的肌肤。
落在林文宴上臂的手掌(),仿佛在极力克制一般▽()_[((),手指在分秒间极力握了握。
随后,傅煊皱皱眉,弯腰,打横抱起高烧的年轻人,快步进卧室。
从门口到床上,距离不算太长。
但林文宴周身的热度足以透过两人的衣服烧在傅煊的身上。
尤其是没有戴手套的双手。
抿住的薄唇,绷紧的脸颊,咬死的牙关,以及极力克制住滚动的喉结,都在昭示傅煊身体的反常。
把人放在床上的同时,他快速扯过被子几乎是卷裹在林文宴的身上。
傅煊尽力恢复平常的语气,却在开口的瞬间注意到林文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
他眯了眯凌厉的眼眸,双手插进口袋中握紧:“文宴,我找阿姨来,等一下。”
如果林文宴清醒,就能感受出来他嗓音里不正常的嘶哑。
傅煊按下床侧的全屋管家系统。
另一头负责今晚轮值的阿姨询问道:“林先生你好?”
傅煊:“林先生发烧了,你——”
他本来想让阿姨过来一趟,给林文宴喂药。
但是眼神留意到床上的人正挣扎着掀开了被子,连带着掀开了衣衫,露出薄瘦雪白的腰腹。
“先生?”阿姨听出他的声音,连忙道,“我现在上来?”
傅煊:“不用,药放在哪里?”
阿姨急忙道:“刚才林先生说可能不太严重,药就放在起居室柜子上,也跟他提过的。”
“嗯,没事了。你休息吧。”傅煊切断通话,走去拿药。
他再倒一杯温水,回到床边。
傅煊重新为林文宴拉上被子,撕开退烧贴,往他额头上贴去。
退烧贴带一些凉意的。
而傅煊忘了,他的手也总是微凉。
林文宴简直是闪电般握住这只带着凉意的手贴在脸上,轻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傅煊被他的脸烫得一怔,手背的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叫嚣。
本能之下,他猛的抽回手。
林文宴有些难受地轻哼了一声。
傅煊看了眼柜子上的药和水,犹豫是否还是叫阿姨过来。
“文宴?”
林文宴发出绵软的一声“嗯……”。
傅煊扯过被子裹着他,随后才半搂半抱地扶起他,另只手拿起药物塞进他唇间。
指尖是一闪而过的触碰。
他忽略这种柔软的微妙触感,快速拿起水杯喂他水。
林文宴还有一些直觉,知道自己找到人给自己喂药,便乖乖地喝一口,但是水是热的,喝进去很不舒服。
他的手抬起想挡开杯子的时候,碰到了傅煊的手背,顺势握了上去。
傅煊只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一团烈焰在凶凶燃烧他的意志。
他恍惚间想起少年时代,一次和长姐在因斯布鲁克滑雪,度假酒店的壁炉发生意外,木柴哔啵作响,溅出巨大的火星子。
烈焰,总是危险的。
当时他护住了惊慌失措的长姐,现在他推开了贴上来的林文宴。
傅煊冷静地将所有涌来的请欲浮浪压下去,隔着被子按住他的肩:“好好休息。”
林文宴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没再追逐他的手。
听着沉重的呼吸声,傅煊垂眸静静地望着,手已经放进了口袋。
不知过了多久,林文宴又皱着眉,侧着脸去蹭柔软的枕头。
这个动作,让傅煊想到糯糯最新养成的习惯——蹭林文宴的手背。
那么依恋亲昵的贴蹭。
仿佛能得无尽的情绪抚慰。
也许以前糯糯也有,只是傅煊给不了,所以不曾在两人之间产生过这么亲近的小动作。
在某种念头的趋势下。
傅煊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靠近他潮红的脸。
下一秒,理智刹那回拢,傅煊收回手。
但林文宴像是有了某种感应,握住他的手直接按在脸颊上,似乎还嫌他不够配合,为了迁就他的手掌,主动贴上侧脸。
就这样,傅煊的右手,覆在他发热的脸庞,随后被挪到他的颈侧,贴得严丝合缝。
细小的电流在傅煊肌肤的每一处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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