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奚惊讶地看过去,“是你给大圣买的吗?”
“是先生交待准备的。”
祁奚恍然大悟,大为感激,“檐哥真是好人!”
“你叫先生檐哥?”
“怎么了?不能叫?”
“不是。”权叔从祁奚进门就一直在观察,他见过乔野一次,是在傅檐川和乔野一起去做交换生前,傅檐川把离家出走的乔野带回了家。
那时乔野就是叫傅檐川“檐哥”,祁奚不只长得像乔野,连称呼都一样。
“祁奚,你先看还需要什么,然后告诉我。”
权叔和祁奚说了一声,回去客厅。
傅檐川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一动不动,望着下面的公路出神。
权叔过去试探地问:“先生,你带那孩子回来做什么?”
傅檐川沉默,他劝道:“要是董事长知道,肯定会生气的,你别给自己惹不快。”
“权叔,不惹他我也开心不起来。”
“可是——”
傅檐川打断道:“他暂时没地方去,我只是留他住段时间。”
权叔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肯定傅檐川比他想得清楚得多,但是想得清楚又怎么样,傅檐川又不是真的机器人。
突然,傅檐川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对权叔说:“我去一趟疗养院,祁奚这边你照顾好他。”
祁奚从房间出来,傅檐川已经走了,权叔告诉他,“先生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晚餐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让人准备。”
“这样啊!”祁奚失落了一秒,都没考虑清楚他失落什么,立即就期待地问:“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需要付钱吗?我没有很多钱。”
权叔回答:“不用,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关东煮也可以吗?我今天买的没吃就走了,檐哥他不喜欢,他不在我可以吃吧?”
“可以。”
() 祁奚立即扑过去抱了一下权叔,“你也太好了,谢谢权叔!你不要告诉檐哥,不然他又要生气了,这是我们的秘密。()”
权叔的嘴角抽了抽,保持着职业素养回答:“好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果然,晚上傅檐川没有回来,祁奚如愿一个人吃上了关东煮,但味道比便利店的好吃很多,他整顿都在不停夸厨师,不知道只是食材真材实料了。
吃完晚饭后,权叔和厨师都走了,只剩下他和祁天大圣。
祁奚成了占山为王的猴子,把所有房间都参观了一遍,甚至在傅檐川的床上偷偷也滚了两圈,然后起来把他滚皱的床单抻平。
然后他无事可做,无聊地回到房间,强迫橘猫去住它的新别墅。在橘猫的誓死反抗后,他终于停下来,拿起手机正好收到了那个给他介绍约稿的网友回复。
【我也不是一直都有约稿,况且你也不是什么稿都能接,每次我都要费尽口舌才能给你争取到。】
【你是最近又缺钱了?我尽量帮你看看,像你这种水平的约稿很难遇到,如果有的话我尽量帮你争取。】
他从小就被所有人说不聪明,大学都是勉勉强强考上的,没有学过别的技能,唯一能赚到钱的只有画画。
但画画他也没上过专业的课,全部都是自学,接不到正式的约稿,幸好遇到了这个网友,愿意帮他争取一些便宜约稿,虽然不多但也能赚到钱,他一直很珍惜。
祁奚连忙回过去。
【谢谢你!麻烦你了,只有你能帮我。】
隔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有时间回他。
【知道就好,像你这种自学的水平能接到约稿就不错了,你别期待太高。我先看看能不能接到。】
【要不是我帮你,你可能这辈子都接不一个约稿。你也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怎么提高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渣哥。有约稿一定要帮我争取,我真的没钱了。】
祁奚回完等了半天,对方不理他了,他有点失落,放下手机躺到床上。
柔软的床垫完美托住了他的身体,又舒服又没有塌陷感,他瞬间忘了那点不开心,拱过去抱住了睡在他头顶的橘猫。
“大圣,我们不用流浪街头了。”
“喵!”
祁奚立即翻起来,“昨天的床不舒服没睡好,今天檐哥不在,我们早点睡觉吧!”
他说着已经开始脱衣服,一路脱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才去打开箱子,登时傻住了眼。
箱子里装的是他多年来的画,颜料,新画纸和笔,另外还有一袋20公斤的猫砂,连条内裤他都没有带。
祁奚眨了眨眼,他要穿什么呢?
半山上私人疗养院安静又私密,傅檐川在一处庭院里,推着轮椅里的女人散步。
女人是傅檐川的母亲,叫林娴婧,在傅檐川18岁那年自杀未遂,疯了。
“等一下,檐檐。”
傅檐川停下来,林娴婧突然从轮椅站起来,盖在腿
() 上的毯子掉在地上,她踮着脚跳舞一样往路灯下的池塘跃过去。
他连忙上前把人拉住,林娴婧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也要杀了我吗?你也讨厌我,嫌弃我!我一无是处,我没有用,我不配做你的妈妈,我什么都不会!你怎么不杀了我!()”
“那不是舞台,那是池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傅檐川拨了拨水面,林娴婧看到荡起的涟漪终于冷静下来,变得温驯体贴地看着他,然后温言地叮嘱,“檐檐,你要听爸爸的话,不要忤逆他,那样他才会是个好爸爸,知道吗?”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
傅檐川把林娴婧扶回轮椅,推着回去了房间,林娴婧吃了药很快睡着,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就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祁奚的电话。
“檐哥,我忘了带衣服,可不可以借你的衣服穿?”
傅檐川顿了两秒才回答:“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参观过你的衣帽间了,你的衣服怎么都一样?这样不是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吗?你——”
傅檐川打断他,“知道就自己拿。”
“哦。”祁奚又犹豫地问,“你真的不回来了?这里不是你家吗?你不回来住哪里,你一个人——”
傅檐川直接挂了电话,从储物箱里找出来一颗巧克力糖,剥进嘴里,吃完之后突然对司机说:“回福熙路。”
祁奚在傅檐川的衣帽间里挑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件他能穿的,最后找出来一件丝质衬衣当睡衣,刚好能遮到腿根处。
他穿好衣服就去洗他的衣服,这样明天就能穿了,然后再回他爸那里把衣服都带过来。
就在祁奚把洗完的衣服放时烘干机时,说好不回来的傅檐川回来了,他听见声音跑到客厅,看到傅檐川吓了一跳。
“檐哥,你怎么回来了?”
傅檐川沉着双眉朝祁奚盯去,全身就一件衬衣,袖子卷到了手臂,下面光洁的两条长腿笔直地刺进他眼睛里。
他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朝祁奚走过去。
祁奚对着傅檐川的眼神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后退,傅檐川却贴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结巴地问:“檐哥,你、你干、什么?”
傅檐川直盯着祁奚的脸,沉着嗓音说:“你穿成这样问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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