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拔弩张的三个发光小白人顿时呆愣当场。

谭玄年眉毛紧皱，一瞬的功夫，右手掌心汇集起大量的能量，向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三人发起攻势。

结果刚要起身，胳膊就被蒋生一把拉住。

“蒋生你别拦着我。”谭玄年想要挣脱，然而还没怎么动，就听到蒋生轻轻嘶了一声，似乎是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顿时不敢再动。

“不急，”蒋生费力地撑着坐起来，“等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也来得及。”

说着他抬眸看向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你们是……官方的觉醒者吧？”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蒋生：“我理解你们想杀堕落者的心，但现在有个问题。”

他继续道：“我的血很厚，你们的杀伤力又太低，一旦没办法一下把我打死，只是一点一点的让我掉血……”

“你们就不怕我陷入狂堕？”

话音刚落，三个浑身被白色能量笼罩的发光体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堕落者在血量即将见底的时候，会开启狂堕模式，就像是普通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肾上腺素飙升，身体各个脏器殊死一搏，发挥最后的余热。

然而普通人回光返照时是有自主意识的，堕落者狂堕时可没有，主打一个六亲不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狂堕并非一定会触发，只要能秒杀，让堕落者瞬间死亡，就不会进入狂堕模式。

然而秒杀这种事，现在在蒋生身上是行不通的。

别的堕落者也就罢了，即便不能秒杀，侥幸让对方陷入狂堕状态，仅剩那点丝血也是扑腾不了多一会儿的。可53号是烧血流的堕落者，血量越低越能打，这要是狂堕了……恐怕能把整个城杀穿。

蒋生叹了口气，“要不……你们回去再练练，等能秒杀我之后再来？”

三个发光体互相对视一眼，彼此打了几个手势，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蒋生轻轻吐出一口气，想要重新躺下时，一不小心和谭玄年对上了视线。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之前对方看他的时候，眼神中更多的是心疼和关心，现在谭玄年望过来的眼神……

似乎是……微妙和探究？

谭玄年的确感觉很微妙。

就刚刚蒋生和那三个人说话的功夫，他脑内似乎多出了很多、之前不曾存在的记忆。

那些记忆并不完整，断断续续只有只有几个片段。这些片段，有的是蒋生正在经历反噬十分痛苦的样子，也有蒋生拿着志愿单跟他说话的情形，甚至有……

他趁蒋生不注意，偷偷将对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抱在怀里吸的场面。

然而，正在经历反噬的蒋生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而他大学走的保送，所以只有中考的时候填过志愿，而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也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

伴随着这些记忆片段，涌现出的，还有种莫名的被抛弃的委屈。

谭玄年回想起高中前的一个下午，他自己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又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什么的时候，也生出过一模一样的委屈情绪。

他跟蒋生对上视线。

蒋生：“你放心，狂堕什么的是我忽悠——”

“蒋生。”谭玄年打断了对方的话，吸了吸鼻子，“在你出车祸之前，我们是不是……”

“就已经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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