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努努嘴,示意后院,后院与江府只隔了一条小巷。
沈鱼微愣,“是他?”预谋许久,一个字也没有透露,还蛮符合江砚白的性格。
“掌柜还要买吗?”
沈鱼挑眉道,“当然要买。”攥在谁手里都不如攥在自己手里安心,江砚白也一样。
当天傍晚,沈鱼让武川去通知江砚白,晚间请他吃饭。
江砚白狐疑,“小鱼儿特意来请我吃饭?”深知沈鱼的个性,让他觉得这里头有诈,开始反思这几日难道有哪里做的不对惹她生气了?
武川调侃,“一顿饭而已,师兄怕什么。”
也不是怕,只是不知她古灵精怪的法子多的是,用在别人身上他坐看好戏,用在自己身上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不过小鱼儿第一次邀请他吃饭,便是鸿门宴也得去。
武川不怕死道,“师兄,掌柜这还没过门呢,你便如此怕了,过门了那还了得!”
江砚白觉得这个师弟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城里带待够了,想回山上了?”
武川连忙求饶,“可别!”派他去保护沈鱼皆因聂星的外部威胁,现如今聂星已死,武川的确也没有留在沈记的必要了。
但武川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江砚白三番两次暗示他该走了,就是装听不见不想走。
次数催多了一个大男人还跑到沈鱼那里去告状,连十几岁的阿禹也不如,江砚白自觉武川丢了师门的脸,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晚间,江砚白处理完公务便去赴约,临进门前还整理了下姿容确定无妨后才进去。
沈鱼着冰蓝君子兰花纹上袄袖口用兔毛滚了边,下身织金月白长裳,发梳双鬟戴精巧掩鬓,脑后一只六瓣荷花金步摇,莲步轻移,款款而动。
更令他眼前一亮的是沈鱼额间牡丹花钿,红似火。
屋内只摆了两桌,一桌坐满了沈记众人,两边只以帘相隔,桌上都摆了热气腾腾的锅子。这是沈鱼入冬新琢磨出来的玩意儿,锅子还有一分为二的,可辣可咸。
沈鱼难得穿一回宽袍大袖的衣裳,她总嫌弃干活时不方便。
沈鱼脸上带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砚白浅笑,这眼福可不是那么好饱的。
“小鱼儿为何摆宴于我?”江砚白看着眼前的菜色和锅底,心底猜测着是否要像上次捉弄黎辞舟一般来捉弄他。
只是眼前这锅子虽是个吃鸳鸯锅的,但两边的汤底一式一样的奶白奶白的。与众多火锅食材不太相宜的,只有那一盘饺子了。
沈鱼轻笑,“阿砚莫不是忘了,今日冬至。”
江砚白轻叹,“确实忘了。”由记得去年冬至大雪封山两人在文丘观包饺子的场景。那时的他还嘴硬,明明是为了她的安危上山却在她的面前不承认。
沈鱼往火锅里下菜,“你先吃些饺子,其余菜一会儿就好。”顺手帮他把酱料调好,摆到土他的面前。
江砚白心底奇怪的感觉越来越重,可沈鱼眉眼温柔,笑意绵绵,他反而不习惯了,面上有实在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他总有一柄剑悬在头顶要落下来的感觉。
火锅里的肉片滚了几遍便被捞了上来,沈鱼拿公筷给他夹道碗里,“吃吧。”
江砚白心思不在吃上面,无意识夹着送入口中,少顷,舌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刺痛,很快蔓延整个口腔,这种辛辣不同于以往他尝过的任何一种辣味,刺激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轻咳了起来。
“咳,咳……”
沈鱼见目的得逞,大笑起来,不忘给他递上白水。
江砚白不怒反笑,方才奇怪的感觉终于没有了,挺好。待停下咳嗽,江砚白问,“小鱼儿原何如此,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沈鱼双手捧脸道,“我竟不知,江少卿还是个大地主。”
事情久远,江砚白几乎都快忘却,关于地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了,“你可是恼我没告诉你?”
“我不恼啊,只是想让你尝尝新研制的泡椒锅底,如何?”沈鱼是真没有生气,江砚白帮了她大忙,她有什么理由生气。
只是新得了泡椒想试试它的威力,江砚白永远这么冷静自持,沈鱼真的很想见见他被辣哭的模样。
沈鱼拿了五百两银票出来,“我要买地。”
江砚白笑着接过,“好。”其实他更想赠予她,但沈鱼定不会愿意的。
沈鱼了却大事,内屋雅间忽传出一声尖细嗓音,“店家,加菜。”
江砚白才注意到内堂还有一桌,而且这声音,有些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