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有备无患」
卢西安在我与路易斯对峙没几l秒之后,就又追上我。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跟个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走,往常我和他都是各走各的。结果还没有等我享受吵赢路易斯的胜利几l秒,我就被卢西安没有经过头脑的发言给弄沉默了。他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苦,又有点自己不知道的表演型性格,总是喜欢用夸张的言语吸引别人注意。
“我在诺亚号的时候就发现,你很关注兰尼了……”
可不嘛?
当时对方还认为我知道他们是犯罪卿,目击了他们在救济站行凶过程,能不想要杀人灭口关注吗?
不过卢西安这人当时乃至现在都被恋爱冲昏头脑,每天都想着我也可以出去跟着谈恋爱,和他与弗里达可以来个doubledate双重约会(四人约会),天天脑袋里面就没有装一点好东西。
我看到路易斯被卢西安瞎说的几l句话气到脸红脖子粗,下一秒就要把人揍一顿的样子。要我也非常明白,要不是我现在开始习惯卢西安的不着调与夸大其词。他刚才那句话真的能让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能把两个人都恶心了,也是卢西安的本领。
不我开口打断他们的话题:“话说我没有问过你这次考试的反馈?”
一说到学习考试及问题,卢西安整个人都萎了,不仅声音变小了,连眼神也跟着有一些躲闪。
我先说一下情况。
我之前约定好要带他考年级第二。他想和我一块学同样的课程,所以我在开学前就告知了我要学的六门课。于是卢西安也跟着我学。当时我看他态度还是很认真的,虽说很可能是三分钟热度让他兴致勃勃地进行超额完成,但是他想着跟着配合,我就会跟着上心,平时也清楚他基本的考勤和学习作业的情况。
上周考试周,我不用再担心手铐的问题,还想着考前要不要带他一起复习。
卢西安当时就把我拒绝了,他说已经准备好了。我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撒谎。他本人就很好猜不说,我又很清楚他的习惯。我基本看一眼就清楚,他什么状态在做什么事情。我猜他是去找弗里达或者和其他朋友玩了。我当时再次确认了一遍,他说没关系。
我就没有多说。
上周的小课,他也跟着直接旷了一周。同样旷课的学生也有。小课的助教门都很习以为常,说每个学期临近小考,小课班上总是容易缺五分之一的学生,都拿上课的时间去争分夺秒地复习。
这里可以稍微提一点。我们学的科目虽然都有算考勤分,但是它的计分制度比较有弹性。那就是,一般来说,12周的学习周里面,考勤只要满10次考勤,就算考勤分满分。在这12周里面,学生可以任意以任何理由旷课两次。大家都会钻这个漏洞。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躲避的神色,说道:“考完之后,应该就算得出来自己的分数是多少吧?没有的话,跟我一起对一下,趁我现在还
没有把考试题目都忘了。”
卢西安一听,连忙摸出自己还在黑屏的手机,“现在时间已经那么晚了,我才发现,现在有一堂课要迟到了,先走了!”
我发现卢西安就是那种很容易懈怠的类型。
如果他认为自己理解了,即使只是一知半解,也不愿深入研究,他总是显得相当自信。在解题时,他通常只看几l个关键词就开始着手。当运气好的时候,他能全部正确完成,但不走运的时候,整个问题方向都可能错得一塌糊涂。因此,每次我帮他复习时,我都必须要求他将整道题目详细地念给我听,然后再开始解答。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时,他往往只是随意搞一下就结束了。
目前唯一在努力的也就是有认真在备战积分赛而已。
我见他人确实跑远了,便开口跟旁边的路易斯,解释道:“他人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你不要在意。”说完的时候,我就在观察路易斯是不是有在记仇。一注意到我转头看他,路易斯故意回避我的视线。
我觉得,这人可以有效地治疗别人的低血压。
我一方面懒得跟他周旋,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真的可能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因为这人从来都不出现在这个学校里面。如果他是来找教授的,莫里亚蒂教授不可能不跟他说自己办公室所在地。于是,我开口说道:“路易斯先生,你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一个人情吗?我当时跟你说过,你要还的。”
路易斯跟着皱了皱眉头,“那你想怎么样?”
我下意识地去观察他的神态,读懂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想法。
这人到底有没有那种知恩图报的基本礼貌或者自觉心?
当初就不该救他。
弹幕里面还有人说,莫里亚蒂教授他们一家上次红宝石案之后都对我有不同的改观。这路易斯就还是之前的老样子,根本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我冷静地说道:“你对我礼貌一点,应该不过分吧?”
他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礼貌?”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是不是很难?我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我也不喜欢别人看轻我。我只说一遍,你懂我意思吗?”我的语气坚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要是个真男人,就直接大大方方地回一句「抱歉,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还能敬他是一条汉子。现在我就觉得这人比想象中的麻烦,不愿意轻易妥协,也一点都没有成年人该有的圆滑圆融。
我还以为他要反唇相讥,结果他态度不容置疑,道:“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就没有看轻过你。”
这话一落,我突然陷入了一种错怪对方的自责和内疚感,以及还是嫌对方有点烦的错位感之中。
简单来说,就是,我虽然知道我误解他的态度,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人相当难伺候。
也许就是这么交心一秒中,路易斯反而开了正题,“我哥让我来找你。”
这话一落,我就惊讶起来了。
今天明明是周一,离周二的汇报还有好几l万秒。莫里亚蒂教授应该不至于把时间搞错,于是我很精神地问道:“教授有说什么事情吗?”
路易斯说:“没有。”
身为朝夕相处的弟弟,连自家哥哥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样?
我不死心地追问,非要弄出点蛛丝马迹,说道:“最近教授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这话刚落,路易斯便露出一点思索,又跟着说道:“你周五晚上或者说周六凌晨的时候,是不是喝醉酒了?”
什么!?
我喝醉酒半夜扰民两小时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难怪路易斯对我没有好脸色。要是我的话,我半夜收到卢西安的电话,我可以第二天跟他绝交。想到我刚才还很强硬地让路易斯对我礼貌一点,我真是羞愧难当。然而,我还不能表现出来半点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