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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本想带高峥去西厢的外间坐下说话,但想了想,还是转了个方向,直接来到一处院墙下,示意丫鬟远些守着就行,不要靠近。
待身边没了旁人,她这才对高峥道:“我家院子不大,没有花园也没有待客的花厅,高大哥将就一下吧。”
高峥迷迷糊糊地跟着她一起出了堂屋,直到此时才回神,忙说道:“这样就很好。我……我们以前……也时常这样站在外面说话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眸中满是失落。
以前沈嫣常去县衙给沈鸣山打下手,而高峥也时常出入衙门,因此两人时常打照面,偶尔有些案子碰到一起,在衙门随处就能聊起来。
高峥是自幼便对刑狱探案颇感兴趣,沈嫣则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多少都有些好奇心,愿意看一看学一学。久而久之,两人便熟悉了。
那时在边境,民风本就比较开放。沈嫣又是沈家独女,沈鸣山向来不拘束她,她来往进出都很自由,两人相处起来也没那么多规矩。
可如今到了京城,反而拘束起来了。
高峥心里像塞了棉
絮一般堵得难受,沈嫣却只当没听见,没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起刚才在房中的话题。
“王爷确实没有欺负过我,这件事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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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峥原以为是齐景轩不修私德屈辱了沈嫣,没想到这件事竟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他听完后明白了沈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为她感到憋屈。
“就算如此,难道就一定要成亲吗?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怎可因此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简直……简直荒唐!”
“分明是平郡王惹的事,到头来他什么事都没有,还平白得了个好妻子!可你呢?你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因为他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此人风评向来不好,偏偏陛下又最宠爱他,倘若将来他苛待你,你又该如何?就这么在平郡王府苦熬一生吗?”
沈嫣垂眸,声音清冷:“这不一定是唯一的办法,但确实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至于将来……我没想那么多。”
眼下危机四伏,一个应对不好,可能活都活不下去了,又如何去想将来呢?自然是度过眼前的困境最重要。
她原本想说自己其实已经提前拿到了皇帝和淑妃亲自盖印的和离书,将来随时可以脱身,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免得让高峥生出不必要的希冀。
高峥见她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声音都不禁大了几分:“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可一定还能想到别的办法的!”
“平郡王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怎能为了应付眼下的困局就答应这门亲事?沈妹妹,你为何要如此想不开!”
沈家院墙上,才露出半个脑袋的齐景轩还没看清院中情形就听到这么一句,眉头顿时一拧,挂在外面的两条腿用力往上蹬,胳膊死死扒住墙头,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想不开?什么想不开?你谁啊你,怎么说话呢!”
正跟沈嫣说话的高峥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护住沈嫣,同时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头顶金冠,身着华服的男子趴在墙头,一边用胳膊扒着墙防止掉下去一边对他怒目而视。
“你……你是何人?为何趴在沈家院墙上?还不速速离去!”
高峥厉声喝道。
“我凭什么走?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沈家来?还有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嫁给我怎么就想不开了?”
齐景轩一迭声地质问,恨不能立刻翻进墙去与此人对骂八百回合。
高峥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旋即陡然明白了他的身份,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沈嫣。
沈嫣看着墙头上的齐景轩,摇头失笑:“王爷,快下来吧,别再摔着。”
齐景轩倒是听她的话,哦了一声就准备下去,刚要松手又想起什么,问道:“那……那我能进去吗?”
沈嫣点头表示可以,齐景轩这才美滋滋地翻身下了院墙,走到门口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
丫鬟得了沈嫣的吩咐,立刻将院门打开,将外面的人请了进来,但齐景轩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站着一道来的徐槿瑜。
方才齐景轩爬墙的时候徐槿瑜就在一旁,只是他不好翻沈家的院墙,所以没有露面,只是在院墙下不忍直视地捂着脸。
现在院门打开,两人一同走了进去,进门后徐槿瑜看到站在沈嫣身侧的人,惊讶出声:“高公子?怎么是你?”
高峥也面露惊讶:“徐世子?”
两人面面相觑,齐景轩也是不明所以,看看高峥又看看徐瑾瑜:“你俩认识?”
徐瑾瑜点了点头:“我不是跟你说我在江州碰到了一个擅长刑狱探案的人,很快帮我查出了线索嘛,就是这位高公子。”
“路上总是下雨,他骑马不方便,坐我的马车跟我一道回京的。”
齐景轩恍然,旋即咬牙切齿:“就是你小子把他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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