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并不知道祁肆礼这一早上一直在路上跑来跑去,还不停地拨打电话试图找到她,她吃过早饭就跟姜如茵去逛了商场,姜如茵买包都是批发,尤其是温杳今天心情不好,姜如茵给她也买了一堆包包,最后DIOR柜姐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姜如茵车子装不下,便给了柜姐家里的地址,让柜姐径直送到家里。
买完包包姜如茵又开始倒腾给温杳买衣服,让她换一身鲜艳点的裙子,换换心情。
温杳提不起来劲头,但是没扫兴,拿着姜如茵手上浅绿色的纱裙去换了,出来后,姜如茵满意点头,豪爽地刷卡买单。
逛街逛了一上午,两人吃过午饭,姜如茵又把温杳带去了美容店做spa,做了三小时的spa,姜如茵又带她去按摩,之后两人又跑去KTV唱了一个小时的歌,一天下来,温杳感觉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舒爽了一遍。
不得不说,姜如茵太会享受,也太会疗愈心情,温杳心情好了一点,姜如茵又提议去山上泡温泉,顺便住一晚温泉酒店夜里看着星星谈谈心,明一早再回来。
温杳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想再回祁家老宅住,听姜如茵说在山上过夜,点头同意了。
于是姜如茵又开车载着温杳先去她爸公司车库换了一辆越野车,姜父担心两个女生安全问题,让自己的助理开车带着两人上山。
到了山上的温泉酒店,姜如茵让她爸的助理去休息,径直带着温杳去了酒店后院的温泉池子泡温泉。
这家温泉酒店在宁城很出名,来泡温泉的人不少,尤其还是假期,没多少空余温泉池,但姜如茵出手阔绰,径直包了余下最昂贵的一个温泉院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子,因为地势高,又是独立院子,价格贵的离谱,没人定这里。
姜如茵带着温杳进了小院,锁上了门,拍拍温杳的肩膀,把手机放在温泉池边,“好了,泡泡温泉放松下,我去给你拿红酒。”
温杳进衣帽间换了浴衣,才走进冒着热气的温泉池里,她双臂趴在温泉池的石壁上,借着院子晕黄的光线,看着院子里一丛葱郁的凤尾竹发呆。
不一会,姜如茵的手机在她面前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是姜如茵的同学周密打来的电话,她握着手机,冲姜如茵喊道:“茵茵,你同学周密的电话。”
姜如茵还在院子里附带的茶水室挑选红酒,她扬着声道:“你帮我接一下,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温杳摁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
对面安静了两三秒,喊她,“杳杳,我是祁肆礼。”
温杳倏地抿了唇,就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祁肆礼开了口,“我找了你一天,杳杳。”
她动作停在那里,他语气很低,不带愠怒不带不满,只是在平声陈述。
温杳心里软了一点,她关上手机彻底断绝祁肆礼找她的所有途径,不是为了真的不见他,她就是想要祁肆礼着急,想要祁肆礼找她,虽然她不确定祁肆
礼会不会找她。
眼下听说他真的找了她一整天,温杳心无法自拔地往下陷,但记起他说的两年婚约,她心里又滞闷起来,没挂断电话也不说话。
祁肆礼问她:“在生什么气?一早不发一言就离开家里。”
温杳不出声。
祁肆礼说:“我昨天等你睡着后才离开你房间的,杳杳。”
温杳听懂了他的话,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生气她一早醒来没看见他的人影,她张张唇,想说不是因为这个,可还没出出声,她又抿了唇。
祁肆礼说:“是我昨晚弄到你睡裙上了惹你生气了,还是累到你了?”
温杳还是不出声。
祁肆礼停了一会,嗓音低了点,“杳杳,不要让我猜好吗,我想快点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他说:“我想见你。”
这句话从祁肆礼这种冷情的人口中说出来不亚于甜言蜜语,尤其对于温杳来说,她嘴唇再次动了动,开口时鼻腔下意识发酸,她说话带了鼻音,“你把我的玉坠还给我,我们的婚约作废,我不要跟你结婚了,也不要再见你了。”
祁肆礼说:“为什么我们的婚约要作废?”
温杳越发觉得心口酸涩,她瘪嘴道:“你自己心里明镜,别来问我。”
祁肆礼只沉默了两秒钟,便想通了事情缘由,他说:“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所以祁肆礼是真的跟祁奶奶提了两年后婚约作废的事,不是祁奶奶跟温奶奶杜撰,温杳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下来了一颗,“祁肆礼,你混蛋!我再也不要见你了!你欺负我!”
祁肆礼听见她哭,嗓音沉了点,“杳杳,我们见一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哭好吗?”
“我不见。”他越不让她哭,温杳越觉得委屈哭的更欢,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她抽噎道:“不见你……永远不想见你。”
祁肆礼只能在电话里说明缘由,“杳杳,我跟奶奶提的两年后婚约解除,是在见到你之前做的决定,不是我的真心,见到你之后,我庆幸温奶奶找到了我,婚约是奶奶定的,但想要娶你已经是我自己的私心,我们见一面行吗?”
温杳听他说着这些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她嘴唇翕动,还是小声抽噎,说:“我不信你……你又骗我。”
“那天的茶馆,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杳杳。”祁肆礼低声说。
温杳愣了下,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见过他,他们如果见面,她绝对会对他的长相过目不忘,她湿漉着眼眸抿着唇不说话。
祁肆礼极具耐心,“我们现在见一面说好吗,杳杳,我很想见你,即便你真的要给我定罪,也要见我一面再说好吗?”
短短几分钟,祁肆礼说了无数遍想见她,还有他说茶馆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温杳心软又好奇,她抿抿唇,说:“我在山上,明早才下山。”
“地址给我,杳杳,我现在过去。”
温杳把温泉酒店的地
址告诉了祁肆礼,又鼻音浓厚道:“你不许在路上想借口搪塞我,祁肆礼,如果你再说一句谎话,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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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茵从茶水室里挑了一瓶红酒出来,还没走近温泉池,就扬声问道:“杳杳,我同学打来电话说什么?”
温杳还没回答,姜如茵已经绕过那一丛葱郁凤尾竹到了温泉池边,见温杳通红的眼,吓一跳,“你怎么又哭了?我同学说什么了?”
“不是你同学。”温杳闷闷地说,“是祁肆礼。”
“嗯???”姜如茵惊呆了,把红酒在温杳手边放下,自己也跟着下了温泉,身体在水下挨着她,“祁肆礼?他用周密的电话打给我的?周密他家可要出市区了,还有,他怎么能知道周密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哇?学校最近放假,导员也不在学校,他不可能从学校知道我同学的联系方式哇?”
温杳想到祁肆礼说的话,她抿抿唇,说:“祁肆礼说他找了我一天。”
只要有心,舍得浪费时间和精力,他又那么聪明,总有办法通过她身边任何一个朋友联系到她。
姜如茵欲言又止,“既然找得到我同学,那直接问我同学我的手机号就好了,也不用必须用周密的手机打,他是不是觉得我眼下跟你在一起不会接陌生人的号码……杳杳,他这么大费周章找你,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骗你,你是不是没听两位奶奶把话说全?”
两位奶奶都说祁肆礼提了两年之约,后续还能有什么话没说完,温杳心底酸涩地别开脸,吸了吸鼻子,“他说来山上找我,我要听听他怎么说?如果……如果还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要来山上?”姜如茵皱眉道:“周密家在市区外的县城里,从那里开车过来再山上估计要两个半小时,到时候到这里都要夜里九十点了。”
温杳语气低闷又委屈,“我等他。”
姜如茵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在温泉池泡了半个小时便上岸了。
回了酒店房间,温杳听姜如茵说了一会话,姜如茵让她在等祁肆礼上山的时间给两位奶奶打个电话问一声,起码知根知底后,如果祁肆礼上山后再说谎,温杳心里也有个判断。
温杳想了一会才决定开机给温奶奶拨了过去。
两位奶奶显然也是听祁肆礼才提了温杳生气的缘故,猜到是今天早上两人说话时没挂电话让温杳听见了,便误解了,两位老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插手两人的事时,温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奶奶想了想,还是开口,“杳杳,肆礼说两年婚约的事确实是真,但是你确实也是误会他了。”
温杳:“哪里误会了,他说了就是说了,祁奶奶也说了,他一向说话算话的,所以没有什么误会,他一开始就应该跟我坦白说两年后婚约作废,那我也不用浪费时间跟他相处。”
祁奶奶在一边急道:“哎呀杳杳,你别着急,肆礼那孩子确实一向说话算话,但这是他在没见着你之前说的糊涂话,杳杳,你也知道他
() 二十六还不交女朋友,当时让他贸然跟一个陌生女孩子结婚,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奶奶说了很多话,说你当时处境很不好,需要一个未婚夫帮忙,他才答应婚约,但也只允诺两年。”
“当时你也知道,你们婚约说定之后,他一没要见你,二也没要你的联系方式,是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需要帮忙两年后就一拍两散的未婚妻,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回来,大半夜地还特地敲我的房门说要我把你微信推给他,奶奶就知道,他一定是见过你,并且对你特别喜欢。”
祁奶奶放慢了语速,“杳杳,奶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肆礼这么上心,除了你,也只有你。”
温奶奶在一边插话道:“今天早上你只听见一点,就断章取义以为肆礼是个坏的,你要是把我跟你祁奶奶的对话听完了,你今天估计还在跟肆礼蜜里调油出门约会恩爱呢。”
“我才不会跟他约会——”温杳嘴硬。
温奶奶听出她语气软了点,知道她心情好了点,余下的就需要她自己想通,她故意道:“好好好,不会,我们杳杳才不要跟那个坏男人约会,你要是还不开心,奶奶立即就回宁城,主动跟肆礼那孩子说婚约作废的事,咱们不受气好不好?”
温杳抿唇一会,不说好,只别扭道:“您不用管我跟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
温奶奶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舍不得,她笑了一声,“好好好,你自己处理,要是肆礼再给你气受了,你给奶奶打电话。”
“嗯,我挂了。”
电话挂断,温杳对上姜如茵的眼神,她刚才开的免提,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姜如茵也听见了,姜如茵摸摸下巴道:“祁肆礼真的是在确定婚约后很久后的某一天突然要的你的联系方式?”
温杳仔细回想了下点头,“嗯。”
刚开始确定婚约的时候,祁肆礼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连见面都因为他出差一推再推,然后在某天夜里,温杳还记得自己是在姜如茵家里睡觉,她收到了祁肆礼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还不小心给拒绝了。
姜如茵说:“指定是他那天见过你,对你一见钟情了杳杳。”
“怎么可能,祁肆礼就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温杳抿唇否认。
姜如茵瞪大眼去捏她的小脸,“杳杳,你是不是对你的长相没有清楚认知,你这么美,能被一见钟情太正常不过!!!”
“我不信。”温杳油盐不进。
“你非得等祁肆礼亲口告诉你,你才信是吧?”
温杳看她,“你很奇怪,你是不是被祁肆礼收买了,早上还吐槽了一路,说他不是个好人,你现在却像墙头草,一直往他那边倒。”
“……”姜如茵使劲揉了揉温杳的脑袋,“我真的服了,我一个姜家的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我还能被什么稀奇物给收买,我是认真想了,又跟我爸打听了祁肆礼的为人,我爸说祁肆礼不会做欺骗女人这么low的事。”
“
再者,我今早说他骗你就是想玩弄你得到你再丢掉你,其实仔细想想,他要是想玩弄女性,随便找一个毫无背景又漂亮的女大学生玩就好了,干嘛找祁奶奶手帕交的亲孙女,到时候玩大了,你祁奶奶能被他气到上天,祁肆礼不蠢,不会做这种事。”
“……”温杳不说话了。
姜如茵给她时间自己想事情,她起身走去隔壁房间,“我去跟秦济打个电话,你自己呆一会,要是祁肆礼来了,你跟我说一声,我陪着你去。”
“好。”
姜如茵一走,温杳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想事情。
想温奶奶跟祁奶奶说的话,想姜如茵刚才说的话,也想祁肆礼说的话,温奶奶说她电话没听全才断章取义误会了祁肆礼,姜如茵说祁肆礼那种人,地位身份金钱应有尽有,要玩弄女生感情也不会选择他奶奶的手帕交的亲孙女,这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的出来的事,祁肆礼说,他见到她后,婚约是婚约,想娶她是自己的私心。
还有两位奶奶和姜如茵口中的“一见钟情”,祁肆礼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可是如果没有一见钟情喜欢她的话,他怎么愿意违背本性对她那么好?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见过她之后,起了想跟她长长久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