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师你肯定知道,百年前发生在华夏九大龙脉的那件事情。”
居安声音冷静,白肆玉却眼皮一跳。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可还是没想到真的会听到这样的结果。
居安的声音很快,但字字清晰。
“百年前社会动荡,生灵涂炭,列强侵略,可被掠夺的不只是资源、土地、人命......他们还想窃取我们的国运!是数十名天师以及成千上万的众术士能者用生命和寿运抵御了他们的阴谋,护住了我们龙脉的根本,如今休养生息百年,我们国家繁荣昌盛,他们居然又打起了我们龙脉的主意!”
“韩部长最近几月一直在外,就是在加固九大龙脉上的神机阵吧?”白肆玉轻声开口,“还有上次郭耀同志中了九玄盘人咒,也是......和这事儿有关?”
“......是。”
白肆玉眉头紧锁,那这情况已经持续了不止一两个月了。
居安继续道:“京城三条龙脉之上一直有异侦部部员巡逻驻扎,情况一直还好,但是另外六条最近状况频出,一个月前我们部长在g省险些中招,后来x省出现变动,也是我们部长和刘天师一起解决,那群狼子之心动作不断,而且据我们和国部侦查部合作得到的消息,有动作不只是m国,恐怕是多国联合.....”
“巨龙腾飞,必然扎了某些人的眼。”
白肆玉眸底深沉,这事儿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
“韦副部长他们中招了?”
“昨日还有联系,今天突然怎么都联系不上了,部里的续命香也忽明忽灭,所以我只能来找您了,我们部长和孙天师目前还扎在s省,实在分身乏术。”
白肆玉打开背包,掏出一扎红绳,他咬破手指,捏住红绳拉出七段九寸长,快速编扎出了七副玄奥复杂的绳符。
绳符完成时,七道猎猎风声骤然掠过!
好似朱雀空中呼鸣。
居安表情再次变得惊愕。
花金脸色也顿时变了。
他自认涉足良多,可这绳符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大师深浅到底如何,真的难以捉摸。
到底会多少他们这些人不擅长甚至没见识过的玄术!
“你们一人拿一个吧。”白肆玉说着,自己也佩戴了一个,剩下一个等到了y省再给最后一位成员。
几人连忙拿了自己的那份,震惊发问:“这是......?”
“共生金御符,以免我们落单受到攻击,且有一定防护作用,比平安符好使。”
尤其加了他这个世外之人的血,迷惑作用也是有不少的。
“共生金御符......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不是早就断了传承了吗?!传说中人越多效力越大,只要心齐,威力无穷!”
吴莉莉最爱啃书,她眼睛冒光,激动不已。
“这共生金御符居然是绳符,不是黄符!怪不得我查不到黄符类有关
这个的资料!”
“要是韦副部长他们有这绳符护身,说不定就......”
“白大师,您有没有很重要的朋友,您可以给他们发几句消息,等我们上了直升机,应该就没有信号了。”
居安看着车已经逐渐接近了直升机停靠的地方,对白肆玉出言提醒。
白肆玉明白居安的意思,他眼眸微垂,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一个人影。
可是他把手机握在手里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一个字。
“算了。”白肆玉按下了关机键。
这项任务危险度高低不好说,但的确百分百有危险,告诉长烛也只是给他徒增烦忧罢了。
就算他撒谎,牧长烛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也能猜出来。
不如什么都不说。
半小时后,白肆玉和居安等人一起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一路嗡鸣。
四个小时后的深夜,几人在y省深处一座偏僻村落的后山降落。
“累死我了,我的腰要断了。”
“小郭你才多大,这么年轻腰就不行了?”
从直升机下来后,郭耀和邵长伟插科打诨地瞎聊了两句,试图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四周密林静悄,冷风阵阵,好在有当地机关的人接应,这茂密的深山空地上并不是漆黑一片。
两辆警车带着探照灯停在一旁,为首的是这片辖区之上的一把手赵书记。
“赵书记,辛苦了,麻烦你们还来接应。”
“居同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在老乡的家里给你们安顿好了,你们今晚就在老乡家里住,明日再去忙你们的。”
“谢谢。”
“居组长!”
赵书记身后走出一个人,是一个短发女人,叫李琦夏,就是那位留在y省本地,等待和居安白肆玉等人汇合的同志。
“李琦夏同志。”
居安看到李琦夏,立刻和她握了手。
李琦夏是常年驻守在y省的异侦部分部成员,也是y省部员里能力排前三的人,这次他们这边除了她,另外比较厉害的几个人员都跟着从京城过来的韦副部长等同志进了龙脉腹地执行任务,结果一个也没能走出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任务,也不会放弃受困的同志。”
“嗯。”李绮夏红着眼点头。
天知道她这几天有多担心那些联系不上的队友。
“琦夏。”
吴莉莉也走上前来,眼睛有点湿润,她和李琦夏以前共事过,后来李琦夏被分派到y省,很久没见了。
“这位莫不就是白大师?!”李琦夏和吴莉莉拥抱后,看到吴莉莉身后的少年,表情微愣。
白大师虽然能力强,可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吧,这样危险的任务叫他过来真的好么?
“你好。”白肆玉视线平静地扫过李琦夏,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后,便将手中一直保存着的最后
一只绳符递给她,“送给你,戴上吧。”
李琦夏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也感觉到了上面蕴含着的深厚且奥妙的符力,顿时有些惊愕,可周围有非异侦部的人在,她没有问出口。
“谢谢。”李琦夏接了过来。
居安一向和赵书记之类的人打惯了交道,很快便结束了寒暄。
然后一群人便跟着赵书记和两个穿着警装的同志上了车,来到了山前的村落。
在早就打好招呼的村长家里简单休息了一晚。
因为情况早就互相交流过,所以在这处并不隔音的屋子里,几人什么也没有聊,设下防护阵法后便睡了。
第二天,天空刚蒙蒙亮,白肆玉就醒了过来。
在他睁开眼的时候,也发现了其他人在起床收拾东西。
“白大师,早啊。”
“白大师,你醒了?”
“你们都起这么早。”白肆玉揉了下眼,昨晚快四点钟才睡,现在才六点,严格说来几人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心里有事儿,休息不下。”吴莉莉用手指作梳子快速梳了两下头,扎了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给几人分,“给,洗脸是别想了,都擦擦吧。”
这里已经非常偏僻,属于y省深处,前两年才刚脱了贫,好多人从山里搬出来。
而真正的任务地点距离这里其实还有六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但接下来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们,也不能让任何人跟着,只能几人自己开车过去。
白肆玉穿上外套,接过吴莉莉递来的湿巾,擦了擦脸。
吴莉莉一直看着白肆玉,突然忍不住笑了。
白肆玉没注意到吴莉莉的反应,邵长伟却看到了,不禁说:“莉莉你笑啥?”
“笑白大师脸嫩生生水灵灵的,俊俏又可爱,刚起床也这么好看。”
“哎,你可别说了,说得我又想起来我都三四十了,成老帮菜了。”
白肆玉抬起脸,也笑了笑。
“哪能呢,你们看着都很年轻啊,看起来和我都差不多。”
“白大师真会说话。”
几人简单收拾完,纷纷背着重要的背包走出了门,一出门就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对上了眼。
老汉眼神浑浊,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口黄牙,说了句话。
老汉乡音非常浓,几人都没太能听懂。
好在一位一直没走的警局同志从院门外进来了,和老汉说了几句什么,才对白肆玉几人说:“没啥,这老爹就是问你们还住么,你们直接走就是。”
“谢谢,同志你一夜没睡?”
“在车里窝了会儿。”男人笑笑。
“辛苦了。”
居安和他寒暄了几句,才带着一行人驾车离开。
车是当即政府提供的,改装越野suv,容量大,七人坐正好。
邵长伟开了两个小时后,车子在半路停下,换郭耀
来开。
车子越走越深,密林越来越高,山叠山,山延山,再也不见任何人类留下的的踪迹。
居安和花金的脸色越来越严肃,龙脉距离这里不过几百里了,可他们却察觉不到任何脉息泄露的痕迹,要么是龙脉发生严重状况,要么是损毁微小——
可要是后者,韦副部长等人又怎会出事?!!
这着实极其不对劲。
白肆玉吃过压缩饼干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串木珠串子,手指不疾不徐地掐着,就像牧长烛以往时的小习惯一样。
现在他也不由得染上了些许。
但在又过了两个半小时,郭耀下车准备和邵长伟再次换人开的时候,白肆玉掐着珠子的手突然顿下,倏地睁开了眼。
花金注意到白肆玉的反应,立刻道:“白大师,你要下来方便一下吗?”
“不,都停!”白肆玉面色陡然变得沉重。
他转头看向正西的方向,眉头锁起,眸底漆黑:“你们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吗?”
“什么?”花金疑惑,“白大师,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居安几人也纷纷将视线落在白肆玉身上。
“怎么了白大师?”
“你是察觉到龙脉那边出事儿了吗?!”
“九逆封魂阵!”
白肆玉手指飞速叠动,可越是掐算,他脸色越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