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鸠见的。”
中原中也抿了下唇,发现自己忘了打腹稿。
好在真田弦一郎也没问什么事,闻言将人引进屋,说:“你在客房稍作等候,兄长还在休息,我去叫他。”
中原中也抬步跟上:“我跟你一块。”
过于老成持重的黑帽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考虑到或许对方是有什么急事,默许地继续拐过走廊往前走。
木质地板被踩过发出特有的声音停在房门前,这本来是拓也叔父的房间,虽然每周母亲都会亲自打扫,但真田弦一郎记事以来这个房间便是空着的,像遗失了一块的拼图,总是提醒着家里人它所代表的伤痛。
直到今年四月份兄长搬进来,才有种终于完整的感觉。
真田弦一郎曲起手指叩了叩门,“兄长,中原君来了。”
房间里隔了几秒才传出真田鸠见的声音,“什么……咳咳,我这就起……”
真田弦一郎的耳朵敏锐捉到屋里的人,夹杂在话音间的虚弱,以及那几声咳嗽。
他神色紧张地立刻问:“兄长,你还好吗?”
中原中也也说:“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的真田鸠见又咳嗽了两声:“进来吧。”
中原中也推门进屋,真田弦一郎跟在后面,床上的蓝发少年恹恹地撑开眼皮看向他们,“我可能是感冒了,你们别靠太近当心被感染。”
“你在说什么呢,”还没见过兄长虚弱的姿态,一向沉稳的真田弦一郎有些乱了阵脚,“总之先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吃个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田鸠见哭笑不得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又在对方想握上来时,把手迅速收回了被子里,并且赶人:“弦一郎你先去学校门口集合吧,跟其他人说一声,替我请个病假。”
中原中也看着根本分辨不出真假的改造人的表演,也在这时应声:“我来照顾鸠见就可以了,真田你先去比赛。”
真田弦一郎并不放心,还想再争取一下,还是早纪闻声带着体温计赶来,劝说小儿子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惹兄长生气。
“比赛一结束我就回来!”
见床上的少年别过脸不看自己,真田弦一郎这才松口。
另一边已经赶到目标酒店楼下的真田鸠见无奈摇头,让系统帮忙给真田宅的座机打电话,大家长他们一早都出门上班了,早纪过去接电话。
真田鸠见趁着这个空档,控制改造人取出含在嘴里的水银温度计,疯狂示意旁边候着的少年,把这玩意的温度稍微搞高一点。
改造人不是完全的诅咒,可以被人看到,本身不刻有术式,真田鸠见只能操控它们改变形状,体温是恒定室温的。
中原中也接过那个温度计:“……”
他视线迅速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落在床头那杯温水上:“……”
最后好险赶在应该是真田鸠见设法拖延的早纪回来前,体温计温度显示到不那么夸张的38.5摄氏度。
早纪回来看到中原中也已经捏在手里的体温计,接过查看了一下温度,温声安抚了几句病中的少年,替他去熬粥和拿退烧药退烧贴。
接下来有中原中也,家里的事就不用担心了。
真田鸠见抬头,确认了一下系统给他标出黑泽阵名字的光点,所在楼层和房间,抬脚迈了进去。
爬琴酒的窗,可比翻部长的窗麻烦多了。
大白天的目标太显眼,不好走外墙。
黑泽阵最近可能被连翻上门的仇敌搞得有点神经衰弱,警惕性非常高,他的房间窗户是从内上锁的,还拉着窗帘。
正门肯定也是上锁的,撬锁容易留下痕迹被发现,不过酒店一般都有□□,搞到这个对他来说也不难……
但黑泽阵作为一个警觉性极高的杀手,房间内自然不可能不另做布置。
系统监听到他将酒店的杯子套在了门把手上,只要把手被拧动,光滑的杯子就会摔落在地板上破碎,并提醒他有人入侵。
这手段虽然简单,但非常实用。
真田鸠见思索着一会要先放个帐,跟酒店大厅的前台对话,要层数高一些的房间,出示了一下驾驶证订了黑泽阵所在楼层的房间后,接过钥匙往电梯那走。
他脚步有不动声色地加快,但到了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还要一会功夫。
于是不出所料地,在他进电梯疯狂按关门键时,后面那个拖着个又大又沉的手提箱的大叔,还是一手扒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挤进来。
“抱歉,抱歉。”
这个箱子大概是真的非常沉,大叔额头不住地往下滚落汗珠,像是怕身上的气味熏到旁人,他拖着箱子又往角落搬了搬。
他视线一阵乱转,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手帕擦汗。
注意到另一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猛然想起来要按楼层,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了真田鸠见上面那层,朝对方挤出一张笑脸。
“……”
电梯开始缓慢往上移动,真田鸠见默默移开视线,心说这届绑匪的心理素质真不怎么样。
小地图上显示现在这部电梯总共有二个人,另一人就在这个偌大的行李箱里,而且还是个被标注过的光点——迹部景吾。
真田鸠见无比确信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无慈悲吐槽:[这家伙是什么必定让我撞见被绑架的NPC吗?]
系统:[……]
真田鸠见的视线不经意下落,与从内部好不容易悄悄弄开一点拉链,正向外面望来的大少爷对上眼,并且清晰地看到那只瞳孔剧烈收缩。
真田鸠见拉拉脸上的口罩,无慈悲地移开眼,当做没看到:[报个警就算了吧。]
上次为了救他进了趟局子,有点心理阴影。
迹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