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谢苏言淙将她蛊毒发作的日子记得这么清楚,但她又莫名有一种,自己的私密事都暴露了的羞耻感。
苏言淙将南寂烟写的信认真的看了一遍,她知苏言溪已经看过了,问她:“你觉得可行吗?”
苏言溪挑了挑眉:“我一向相信她。”
苏言淙轻哼了一声,她后悔自己真是浪费力气白问这一句,她思考了一会儿L,道:“那我便再赌一次,若是再拿下一座城池,只凭南疆的赔款,永丰的国力都能跃居到第一了。”
这样想着,她又想到了魏仓和景国的交战,他们开战开的玩,这会儿L还在互相拉扯中,不过景国皇帝已经知道是她们永丰提供了大量的长枪短剑,前不久,景国皇帝还给她送了信过来,言辞中多有对她的不满。
永丰和景国之间夹了个魏仓,永丰甚少和景国打招呼,景国再生气对她也影响不了什么。
“听说,寂烟曾经被赵枫知看中了?”苏言淙很感慨:“还好阴差阳错你把人娶回来了,不然她要是帮赵枫知,朕感觉会很棘手。”
苏言溪心说,如果真的如她所想,南寂烟真的是一本小说里的女主,即便苏言淙再聪明盖世,她也是赢不了主角光环的。
她笑眯眯的开口:“那皇兄,既然南姑娘出了这么大力,你想赏赐什么啊?”
苏言淙看她两眼,真就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现在黑娥已经打下了一座城,若是再打下来两座,朕可以给她划一个城作为封地,不过现在永丰的情况,你也知道,还不到给女子加官进爵的时候,朕先欠着。”
苏言溪当然知道现在给南寂烟封官:“可以,必须得有利息,本金一座,利息一座。”她举起两个手指头。
苏言淙:“……”
侯府
苏言溪刚出府不久,王府就传来了消息,寿昌王妃感染了风寒。
永丰礼教并不严苛,但孝道在哪个国家都是推崇的,苏言淙不喜先皇,却也不得不每年去皇陵悼念,做出个想念父亲的样子来。
寿昌王对外宣称的是长子在家养病,苏言溪作为次子,又自己有爵位,确实不用常回家看看寿昌王夫妇,但像苏言溪那般,一月回一趟的频率,自然也被参了好几次。
林采荷不想让南寂烟去,道:“夫人,你体弱,若是过去不小心染上了,侯爷又得生气了。”
南寂烟起来是身上疲惫,声音也带着倦意:“自住到侯府以来,母后甚少向这边传消息过来,此次特意将我喊去,想来是真的生病了,或者真的有事找我。”
她看向正在床上趴着的南雁归,许是想南雁归了也说不定,况且苏言溪已经被参过好几次了,她若是再被参上去,怕是苏言溪与家中
不和的流言蜚语都要满天飞了。
林采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担忧道:“夫人,还是不要带小郡主了吧,这么小的孩子,若是被传染了病气,感染了风寒…()”
“我明白,便说雁归也生了病,不宜出门就好。?()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南寂烟命人收拾了行李,又交代人向苏言溪留话,接着便盛马车往王府去了。
还不到中午的时候,寿昌王上朝还没有回来,王府中只有王妃一个主人,又生了病,整个王府都静悄悄的,寿昌王妃身边的侍女馨兰引着南寂烟往主院走去。
南寂烟关心道:“母后感染风寒多久了?”
馨兰回道:“回少夫人,主子已经感染风寒已有两日了,请了太医来看,却迟迟不见好。”
“为何不请林大人过来看看?”南寂烟微微皱眉。
馨兰:“林大人在军中当值,晚上又常去山里采药,又得照顾侯爷,王妃便请了太医过来。”
林夕近日确实很忙,南寂烟在府上也甚少见过她,只从苏言溪口里听过几次,好像在钻研蛊毒的事情,毕竟与永丰将士交战的是善用蛊毒的南疆。
馨兰掀了帘子,引着南寂烟进去,王妃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苍白,身上不着一点珠翠,见到人过来,轻声道:“你过来了?”
“母后。”南寂烟行了个礼,小心翼翼的扶着王妃的身体:“母后身体可好些了吗?”
永丰天气冷,寻常人家时不时就要感染风寒,但王府生着地龙,这样的情况就少多了。王妃年纪又上来了一些。
寿昌王妃微微眯着眼,积攒了力气仔细瞧着南寂烟,她摆了摆手:“小病罢了,不过是借着这病想见溪儿L和雁归罢了。”
她径直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若是苏言溪听到她生病,自也是要回来看看的,不过她却借着这病故意找了南寂烟。
南寂烟出自魏仓,伺奉公婆本就是本分,而且平日端庄内敛,显然礼仪学的不错。她理解她刚生下雁归,这几个月甚少将她喊回来问安,可雁归转眼就要九个月了,她和苏言溪还是甚少回来,甚至苏言溪得了不少参本依旧老婆孩子热炕头,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娘亲。
闻言,南寂烟浓密的眼睫微颤,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王妃将她找来的缘由。
问罪。责备她没有劝诫苏言溪带着南雁归常回王府请安。
她许是真的被苏言溪影响到了,被寿昌王妃径直挑明她身为儿L媳的不足,她也不是惶恐,而是…微微蹙眉。
南寂烟收敛了情绪,垂眸道:“郎君她常念您,只是最近南疆战事吃紧,郎君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战事吃紧是大事,可她到底是…,她父亲也参军,又有皇兄主持大局,言溪掺和个什么劲儿L?”
寿昌王妃一听提到战事,还以为苏言溪也要上战场了,神情严肃了许多。
南寂烟脊背挺直,缓声道:“郎君关怀边疆战士,赤忱爱国心,妾与有荣焉。”
她说的不卑不亢,又这般夸奖苏言溪,寿
() 昌王妃看着端正的面容,竟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最终直沉声道:“那雁归是如何?”她许是气极了:“既雁归是言溪的孩子,为何雁归都已九个月了,为何还不见有其他的动静?本宫不求是个男儿L,再来个女儿L也是好的。”
不管苏言溪说破了天,她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子,在寿昌王妃的理解里,只有再生一个才能证明南雁归确实是苏言溪的孩子。
南寂烟刚要回答,外间兀的传来一阵明亮的声音。
“母后。”苏言溪掀了帘子进来,立即摒退了下人,道:“母后,父王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您也年轻,若是想要孩子,您大可以再与父王试试。正好我与兄长都不常在家,您也能有个慰藉。”
寿昌王妃:“……”
她气的轻轻咳嗽起来。
苏言溪身上穿的还是玄色朝服,多了几分少见的秀雅文气,两鬓微湿,微微蹙眉,一看便是下了朝就匆匆赶过来了。
“郎君…”南寂烟微微蹙眉看向她,也觉得苏言溪说话太重了一些,到底寿昌王妃生病了,且知道苏言溪的女子身份,怀疑南雁归的来历也实属正常。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拱手向她行了礼:“母后,我晚上让林夕过来帮您看看,雁归也刚刚大病一场,不宜将她带来见您。”
她又看向南寂烟:“寂烟一直催我来看您,但我这不是忙着帮皇兄处理政事吗?平时又要去当值。”
寿昌王妃还是不太满意,又许久没见到苏言溪,便道:“皇上为何会将战事交给你?是不是要派你去战场?”
“不会的。”苏言溪摇摇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病症,一月发作一次,还没打呢,我就殉国了。”
寿昌王妃:“你说什么胡话呢!”
南寂烟:“言溪!”
苏言溪:“……”
房间里只有她们三人在,苏言溪便道:“寂烟很特殊能解我身上的毒,我猜测大概这就是她能生下雁归的原因,至于再生一个,几年后再说吧。生孩子伤身体,她身体不好,我也好不了。”
寿昌王妃不信她的解释,但苏言溪在南寂烟孕期没有犯过病是实打实的,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关联吗?
苏言溪答应今后一定每月回来看她一次,且带着南雁归过来,才让寿昌王妃舒坦了。
她们两个有些日子没回王府了,索性在府上吃了午饭才回侯府。
回侯府的路上,苏言溪从身上拿出个信封出来,抬眸道:“这是皇兄给你的奖赏。”
“奖赏?”南寂烟伸手接过,将信封看了看。
那是一封地契赠予说明,但这地契比一般的宅子大多了,因为它是一座城,黑娥刚打下来的那座城。苏言淙用玉玺在上面盖了章,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这是?”南寂烟疑惑的看向她。
苏言溪:“皇兄说暂时还没发给你加官进爵,赏点钱又都到了我口袋里,索性赏了一座城池。”她从身上摸出另一封:“好吧,其实还有一座。”
南寂烟:“……”
摸着信封的手指微微发热,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般贵重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