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让他们闭嘴,或许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大雪纷纷扬扬,犯罪团伙却在犹豫,因为真正动过手的只有二个人,屋外的一人和屋内的两人,其他几人似乎并不想要一起承担杀人的罪责,但又想不出其他让洛夫基斯等说不出消息的办法。
即使洛夫基斯等人不停地表示自己离开后绝不会报警,愿意把所有财产都贡献出来——但在这里的又不是新手,怎么会信。
屋外又进来一人,似乎是要做仲裁,洛夫基斯开始不停地挣扎,旁边人给了他一拳。
门突然被吹开了。
于是有人过去关门,但在拉住门闩时,他微微一愣。
下一秒,这名犯罪分子听到了身后的叫声,以及极为明显的手臂骨折声——
他立刻伸手去摸枪,同时转身,先把后背藏起来,但举起的枪口直接对准了自己满脸惊恐的同伴。
而就在这一秒,他能看到另一名同伴已经倒下了。
不,不对、在他关门时,就发现外面的人也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在这电光火石之时,似乎唯一幸存的这位犯罪分子本没有放下猎枪,依旧对准了同伴的脸……他猜测,敌人或许就藏在对方身后。
但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怎么动手的?
同伴还没有昏过去,但下一秒——这个忍受着痛苦的家伙居然,飞了起来。
对,他就像是被踢飞一样,不是直接向前倒下,而是整个人飞扑过来,如果这名犯罪分子不开枪,那么……他毫不犹豫,按下扳机,在鲜血迸溅出的那个瞬间,他看到了对面打开着的窗户。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听乌重新从正门走进来,看了眼横“尸”一地的房间,又看了眼一脸激动的受害者们,先吹了声口哨。
邵令梧顺着小路把车开过来,跳下车就开始绑人。
二五五比他跳得更快,在几个人类间嗅闻,最后来到肩头流血的犯罪分子面前,其他人都晕了,但他居然还醒着,虽然忍耐着双臂骨折,肌腱撕裂,肩头枪上的痛苦,但眼睛瞪得极大,一副想要把动手的人都看清楚的模样……
邵令
梧简单绑好了其他人,蹲在他面前鼓捣。
楚听乌:“不用帮他闭眼了,没有死。”
“哦,”邵令梧松了口气,“天气太冷了,我都没看到他呼吸。”
还以为僵了呢。
只有洛夫基斯是真的一副僵硬的模样,在楚听乌动手时,他看得最清楚,即使其他人倒下了……也根本不敢动,因为这女孩,即使用“会功夫”来解释这女孩的行为,也有些可怕了。力大无穷,反应敏捷,这都可以说是训练有素……但她究竟是怎么从只比成年人手掌略宽的透气窗里钻进钻出的,她没有骨头的吗?!
楚听乌看了他一眼。
洛夫基斯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楚听乌突然走近,洛夫斯基猛地尖叫起来——但她只是从他身上跨过去,走到其他倒霉蛋面前,突然伸手拽住了那名像是法国人的女性,下一秒,对方手心握着的小刀应声而落。
她早就划开绳索了,只是在等待机会。
那名女性下意识开口求饶,说了一句话后就把法语换成了俄语,但楚听乌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抱歉,我听不懂。”
然后,她把几个在角落里挨冻的人拖到了壁炉旁,没有解开他们的绳索,把那女性也捆上了,但其他人不敢再开口求饶。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楚听乌给那名罪犯处理伤口的声音,期间对方又想要暴起,但二五五先一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于是他身上的伤势除了手臂、小腿和肩膀,又多了颈项处的二道猫爪印。
其他人更加低眉顺眼。
洛夫基斯叫住了邵令梧,用干巴巴的语气道谢:“珈菲尔,谢谢你来找我。”
楚听乌:“噗。”听别人叫邵令梧“珈菲尔”真的有点搞笑。
邵令梧:“==”
洛夫基斯惊恐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随时会暴起伤人——
想想吧,在无人的林中木屋,罪犯要动手时,有个动作比罪犯更残忍,更可怕,更鬼魅的家伙突然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把他们都放倒……而且对方穿着单薄,却看不出寒冷的模样,像是什么可能会把他们都吃掉的林中妖精。而他这位弟弟居然还和对方是一伙的,不会是被骗了吧?
……这年头诈骗犯真的太多了!
邵令梧:“……啊,找到了!”
他找到了他的小提琴,看样子是犯罪团伙也看出来价格昂贵了,放在了他们自己的车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警察了,这里有伤员,人员也过多,楚听乌和邵令梧没有驾驶证偷偷开车,但总不能把车开到警方面前去。
嗯……
窗外的大雪变成了小雪,再次掩盖了车痕与脚印,但地上隐隐约约的混乱脚印中根本没有楚听乌的,她虽然从雪地上经过,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过邵令梧不敢伸手去确定她的呼吸。
两人没有进屋,坐在木屋前,楚听乌抬起头,能看到头顶深浅不一的绚烂色彩,极光映照在结冰的湖面上,像会呼吸一样微微流动着,把这里发生过的血腥场面也掩盖住。
而屋内,其他人的呼吸渐浅,是放松下来后疲惫又无力的呼吸。
小提琴的声音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楚听乌听出来,这是一首舞曲,琴弓从弓弦上划过,靠着琴声的共鸣发出声音……楚听乌本以为邵令梧会拉一手安静的,像冬日一样的曲子,但这首曲子欢快又热烈,有着不少俏皮的滑音。
她没有转头,眼中依旧是在极光与繁星。
雪在她面前打着璇,光也像是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