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罗敷好似已经中招了,她直勾勾地瞧着玉箫道人,神情似乎已变得有些茫然……玉箫道人早在与她打照面的第一刻就瞧出了这美人的绝代风华、仙姿玉色,只是她的神情未免太骄傲了些。
作为一朵带刺玫瑰来说,她的刺已经尖锐到超出了“情趣”的范畴。
现下,她的神情就温顺很多了,既娇憨、又迷蒙,好似
一朵亟待采撷的娇艳凤仙花儿。()
玉箫道人的心中暗暗地得意着,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噙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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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已放松,心里也忍不住在想:这样的极品尤物,今日居然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留着她慢慢玩儿……
他的双眼还在紧紧地盯着罗敷,语气又轻、又柔:“过来,你慢慢地走过来。”
罗敷整个人忽然开始发抖,雪色的面庞上涌上了病态的酡红……
玉箫道人轻轻地说:“乖女儿,你慢慢地走过来……”
罗敷茫然而可怜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阿飞的脖颈侧都爆出了青筋,那张总是又冷又硬的脸好似已开始痛苦抽动,他非常得想要爆喝一声,想要立刻将罗敷唤醒,可是他的哑穴也被点住了,他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罗敷已经走到了玉箫道人的身前!
玉箫道人柔声道:“乖女儿,把玉箫还给我,然后跪下。”
阿飞漆黑的眸子里已燃烧起了暴怒的火焰!
他不能忍受……他不能忍受!罗敷个性古怪,但她救过他,他也认为她是他的朋友!自己的友人在自己面前受辱……这多么的像李寻欢在他面前被污蔑为绣花大盗!两次、两次他竟都无能为力——!
罗敷已渐渐地抬起了她的右手,阿飞的牙关紧紧咬住,唇角竟都流下了一丝鲜血。
玉箫道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愉快的光芒……
他浑身的肌肉都已经放松,因为他知道自己已不必要再和罗敷拼命……他已经养尊处优很多年了,早已经掌握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人击倒的办法……
罗敷的手慢慢地抬起,却在一瞬间动得比闪电还快,玉箫道人的脖颈上忽然传来了冰凉玉箫的触觉——罗敷居然已经用他的玉箫抵住了他的咽喉!
这是白玉的冰凉触感,却也是死亡的冰凉触感!
玉箫道人的一双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罗敷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唇角一勾,露出了那种仿佛偷吃了糖果一般的可爱笑容。
她拖长声音道:“其实……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玉箫道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自极度的惊骇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什么?”
罗敷道:“我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是装的。”
玉箫道人好似已无力站立,罗敷的声音很近、却又好像很远,远到是从二途川、奈何桥的另一边传来。
玉箫道人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响,就是自己的咽喉被自己的兵器开了个洞的可怕声音。
罗敷抽手,玉箫道人倒了下去。
那柄玉箫在她手里转了个花儿,她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子,慢慢回身,微笑着瞧着那八个满脸惊骇、面色惨白的女道士。
罗敷态度很好地问刚刚那个女人:“玉贞,你现在还想杀阿飞么?”
() 玉贞的身子已忍不住要瘫倒。
罗敷屈指一弹,有什么东西从她指尖弹出,击中阿飞的胸膛,阿飞伸手一抓,低头一瞧,才瞧见那是一枚指肚儿大小的珍珠。
他抬脚就走出了迷魂美人阵的范围内,无人敢拦,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又把珍珠扔回给了罗敷。
罗敷道:“这珍珠我打算做成袖坠的,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阿飞霍然回身,冷冰冰道:“你就只打算说这个?”
罗敷的面颊上露出两个小小酒窝来,道:“雪娃娃,你别生气嘛,生气容易化掉。”
阿飞:“…………”
阿飞冷冷地瞪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起来一句话也不想说。
罗敷回身,乜了玉贞等人一眼,道:“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八个女道士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之间面面相觑。
罗敷失笑,道:“难道你们以为我是魔鬼?见人就杀?”
——当她知道这个白胡子妖道是玉箫道人的时候,就明白这些女道士的遭遇了。她们本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是被玉箫道人买去的,玉箫道人看着虽依然目光炯炯、生龙活虎,但毕竟已满头银丝,罗敷靠近他的时候,能闻见他身上的老人味。
哪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会心甘情愿的和一个身上有了老人味的男人睡觉?
更何况玉箫道人对她们也并不好,这种迷魂美人阵他大概使用过许多次了。
八个女道士愣愣地瞧着她。
罗敷从云鬓上取下一朵珠花来,在指尖转了转,抛给她们,道:“我那里既有林仙儿的部下、也有石观音的部下,再多几个东海玉箫的部下也没什么……你们若是没地方可去了,就拿着这珠花去城中罗园,找曲无容。”
她不欲多与这些人废话,说完这话后,就掸一掸袖子,信步走了。
少女们面面相觑,许久都没有动。
阿飞与罗敷并肩走着,他的嘴唇抿着,目不斜视,连一眼都不多看她,看上去也并没有任何攀谈的意思。
罗敷道:“雪娃娃?”
阿飞:“…………”
阿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敷道:“你知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金之巅的事情么?”
阿飞的眉头皱了皱,道:“嗯。”
罗敷道:“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阿飞冷冷道:“我只知道野兽之间互相厮杀,是为了填饱肚子,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罗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要互相扯头花?”
阿飞:“…………”
阿飞觉得“互相扯头花”这几个字有点怪怪的。
但他很快放过了这一点奇妙的不和谐感,闷闷地“嗯”了一声。
罗敷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一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即使是他们两个不想打了,江湖人也绝不答应!”
阿飞皱眉道:“为什么?”
罗敷道:“因为他们之间的胜负,已经成为了最热门的赌注,现在买叶孤城胜的人是买西门吹雪胜的人的二倍。”
阿飞眉宇间的寒气似乎更重了点。
他冷笑了一声,道:“他们拿这两人当什么?演戏法的猴子么?”
罗敷没说话。
罗敷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一般来说,别人说一句的时候她已经说十句了……
阿飞觉得她不说话很反常,忍不住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却瞧见她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怪异。
阿飞:“……你也买了?”
罗敷:“我没买。”
阿飞松了口气。
罗敷:“但我开了个盘口,我坐庄。”
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