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林仙儿L要为此杀他——因而林仙儿L死了,他倒是是悲是喜还不好说。
再然后,林仙儿L居然还有一整条完整的情报线!所以李寻欢的动向、大欢喜女菩萨的行踪……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她才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罗敷:“…………”
罗敷:“wow!”
陆小凤和楚留香被她抓过来看了三天账本,具是头晕眼花,两眼冒金星……一点红因为完全看不懂账本而逃过一劫、花满楼因为完全看不见账本而逃过一劫。
……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地狱笑话一样。
这一天晚上(),账册、人员终于理出个大致的脉络来了(),大家伙儿L一起围坐在庭院中的六角小亭中,桌上用小泥炉温着米酒,摆了些酱腌鸡爪、姜辣萝卜之类的小菜。
楚留香伸手执起了泥炉上的酒壶,为大家各斟一杯酒,一点红除外,他喝茶水。
陆小凤警惕地道:“楚兄,芙芙只能喝三杯!”
楚留香失笑,道:“是是是,我看着呢,她决计不会发酒疯的。”
罗敷拍着胸脯表示:“我觉得酒量这种东西是要练习的,今天你们陪我练练嘛!”
陆小凤:“…………”
陆小凤吹了个口哨,若无其事地说:“今晚夜色真美啊。”
罗敷:“…………”
罗敷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坚定地说:“芙芙,不行。”
罗敷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仗着自己是个睁眼瞎,假装自己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罗敷看向一点红。
一点红一点情面都不讲:“我自己都不喝酒,你想都别想。”
罗敷:“哼!”
大家都这么说了,今晚的练酒量活动肯定是不成的啦……罗敷暗道:听说小十三的酒量也很好,那小子看着白白净净很是秀气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呢!下次去找小十三喝酒好了。
远处的十三幺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六钧弓目光扫来。
十三幺道:“六师兄,我没事!”
六钧弓理也没理他。
这头呢,罗敷这几l个人已经吃上了,一面吃、一面聊天。
罗敷不禁感叹道:“林仙儿L可真是个能人,能做这么大的生意。”
陆小凤叹道:“其实她不杀人越货,也照样可以发财,发得还是安安心心的财……说真的,她来钱的本事,比起金九龄可强太多了。”
金九龄会相马、会鉴定字画,但这两样本事不足以让他过上第一流的生活。
楚留香淡淡道:“很多人不做错事,都能生活得很好,可他们偏偏要去做,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谁也没有法子阻止他们。”
他脸上那种总是温柔的笑容变得很浅淡,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很遥远的人。
罗敷“咕噜”一声喝掉杯中酒,托腮道:“你是不是想到无花了?”
楚留香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一把罗敷的脑袋,笑容重回他的脸上,只听他道:“现在只能喝两杯了哦。”
罗敷:“…………”
罗敷冷笑不止。
一点红开口:“你说过要给上官金虹分六成。”
罗敷点点头。
一点红问:“想好分什么过去了么?”
罗敷道:“放贷的那些钱我不要,送给金钱帮吧,这部分赚的现钱最多,现下还有很多账没收回来。”
一点红点头,“嗯”了一声。
() 罗敷又道:“那条情报线我也不要,我要绸缎庄就行了。”
一点红挑了挑眉,道:“我以为你会要情报线。”
毕竟,罗敷现在急缺的就是据点和情报。
罗敷摇摇头,道:“不行,这东西我不能要,情报这种要紧的活儿L,林仙儿L一定是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做的,她是怎么去收服这些可信之人……想来你们都已经猜到了。”
一点红:“…………”
一点红才想起林仙儿L这对手的与众不同,眉头紧紧地皱起。
林仙儿L的手段毕竟十分高超的,真有人爱她爱得不得了也不是没可能,这样一批人放在手下岂能安心?钱的问题还好说,情报出了错误,那可是要命的!不如把这有毒的情报线扔给上官金虹,说不定还能污染一下金钱帮内部。
罗敷悠然道:“所以咯,他们吃惯了肉,放在我手下要吃素,想来不太习惯,能不能好好干活还不一定呢,不如送给上官金虹,说不定上官帮主愿意和他们睡觉呢?”
一点红:“…………”
陆小凤:“噗哈哈哈哈哈哈!”
花满楼一口酒呛住了:“咳咳咳!!!”
楚留香瞧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罗敷开开心心地又是“咕噜”一声,喝了第二杯酒,脸上已爬上了酡红。
楚留香帮她倒了第三杯,道:“两杯了哦,最后一杯。”
罗敷抬手,一饮而尽,大声道:“最后零杯!”
楚留香失笑:“芙芙真乖。”
罗敷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后院去了。
走了一个三杯倒,楚留香终于可以悄咪咪地把陈酿秋露白拿出来,与大家一同开怀畅饮了,一点红不喝酒,以茶代酒安静坐着。
十三幺闻着酒味就过来了,陆小凤一瞧见了他,招招手就道:“小十三,来喝两杯啊。”
一点红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十三幺缩了缩脖子:“不了小陆哥……”
陆小凤伸手就要去拍一点红的肩膀,对方眼皮都没撩起来,肩膀一缩躲开了。
陆小凤:“哎呀,红兄太严肃啦,你老吓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
一点红挑了挑眉,指了下十三幺,言简意赅:“过来。”
十三幺:“…………”
让我对着大师兄喝酒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他苦涩地坐下了。
另一面,罗敷摇摇晃晃地走、摇摇晃晃地进屋、摇摇晃晃地往榻上爬,结果发现榻上有个人……荆无命睁着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罗敷迷蒙着双眼道:“少爷,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荆无命冷冷道:“这是我房里。”
罗敷歪歪头,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软声道:“那你现在起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荆无命慢慢地从榻上下来,站在了罗敷面前,垂着眸瞧着她,没说话。
罗敷道:“这个秘密就是……”
她忽然“啪叽”一声把自己摔进了榻里,然后道:“现在这屋子是我的啦,你出去!”
荆无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敷在榻上翻滚了半圈,懒洋洋道:“你怎么还不走?”
荆无命紧紧地盯着她,说:“你把我的衣裳送给别人。”
罗敷道:“你不高兴?”
荆无命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罗敷那张羊脂玉一般的面庞上现出晕红来,她懒懒笑道:“不过是一件衣裳嘛,我把你的衣裳送给了他,我再还你一件……我的衣裳咯。”
话音未落,荆无命的面上就罩上了轻纱似的柔软绿意。
他没动。
罗敷一件外衣兜头罩来,他就这么看着,然后任由那件衣裳将他的头脸全遮住。
她是个很讲究的女孩子,衣裳上全都熏了香,一股木香混了鲜花一道儿L的淡香,又混着她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荆无命伸手抓住了这件衣裳,慢慢地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死死攥在手中,然后又把头埋进去,蹭了蹭,又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