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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本来刚喝了一口浓浓铁观音,正搁那细细品味呢,这一道惊雷劈下,瞬间让她喷出了口中的茶,整个人咳地惊天动地、简直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被滚烫的茶水给烫到了,捂着嘴巴眼泪汪汪,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
楚留香:“…………”
花满楼:“…………”
一点红:“…………”
陆小凤:“咳咳咳咳咳咳!!!!”
陆小凤也在惊天动地的咳嗽,看来刚刚也在偷听人家讲话,被这惊天大雷给惊得寒毛直竖、狂咳不止……
一点红:“…………”
一点红就坐在罗敷身边,那柄黑皮剑鞘的剑平放在他腿上,他双手抱胸,绿眸斜了罗敷一眼,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伸手来给她拍拍背通通气什么的……
他还没伸手,楚留香的手就已经很自然地伸出来了,他一只手安抚性地拍着罗敷的背、一只手安抚性地拍着陆小凤的背,无奈地道:“下次听消息的时候记得不要喝茶……”
罗敷:“…………”
罗敷捂着嘴,瓮声瓮气:“所以你也在偷听?”
楚留香潇洒一笑,道:“探听消息的事情,如何能叫偷听呢?”
罗敷:“…………”
一点红递了杯冷水过来。
罗敷咕嘟咕嘟地喝着水,听见陆小凤虚弱地问:“红兄,你怎么只准备了一杯水,我的呢?”
一点红冷漠地说:“忘了。”
陆小凤:“…………”
罗敷:“哈哈哈哈哈哈。”
花满楼:“哈哈哈哈哈哈。”
陆小凤气愤地差点跳起来,对花满楼吹胡子瞪眼:“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她是个小混蛋就算了,你怎么也笑我?”
花满楼微微一笑,悠然摇着折扇,道:“因为我今天恰巧也想当个小混蛋,看看当混蛋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趣?”
陆小凤:“…………”
陆小凤冷笑:“哼。”
花满楼笑眯眯:“其实还真挺有趣的。”
陆小凤扭过头,装过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罗敷喝完了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还在纠结一个问题:“所以,你们也听见这消息了,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震惊?”
楚留香表示:“我比较能忍。”
花满楼表示:“女不女装的反正我也看不见。”
一点红:“…………”
罗敷扭头,一双黑漆漆的招子严肃地盯着一点红。
一点红:“…………”
一点红挑眉:“有什么好惊讶的?杀手为了杀人,也时常变装。”
刚刚缓过气来喝了一口水的陆小凤:“噗!!!”
罗敷惊得连五股辫都快要竖起来了,嘴巴和眼睛睁的一样圆,结结巴巴地说:“所以,你……你……有过?
”
红兄女装……啊呀,这不太行啊,他虽然样貌蛮英俊的,但线条太过凌厉,一瞧就是个男人,还是男人之中格外硬的那一款。
她试着去思考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像是一条抖动猫猫虫一样开始抖。
一点红:“…………”
一点红阴沉沉地盯着她看,冷冷说:“我没有,十三幺有。”
罗敷立刻恢复了正常:“啊,十三幺啊,那没事了。”
一点红:“…………”
一点红薄唇动了动,面上露出了讥诮的表情,似乎想要出口质问她刚刚在想什么,又觉得问出来似乎有点太伤感情……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罗敷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好你个小李探花,今日烫嘴之仇,我报定了!”
楚留香:“…………”
陆小凤吐槽:“你也太霸道了!这也能怪到人家头上!”
罗敷哼哼两声,动手拣了个红糖马拉糕吃,这是一种疏松多孔、柔软蓬松且带着浓浓红糖香气的糕点,乃是罗敷喜爱之最。
她一面吃,一面继续听探花郎女装事件始末。
那两个窸窸窣窣的江湖人又不是聋子,刚才罗敷这一桌动静大得够震天了,一人岂能不知?
但他们说的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辛,而且他们也蛮享受有听众的感觉,于是从窸窸窣窣的说变成了大大方方的说。
事情的开头,与罗敷知道的故事差不多——探花郎十年关外漂泊,趁着冬日入关,回到了昔日的李园,如今的兴云庄,与他的大哥龙啸云、大嫂林诗音还有大侄子龙小云团聚。
这本是一件读作尬事的美事,江湖众人纷纷感叹龙李一人的深厚兄弟情,岂料事情峰回路转,这探花郎李寻欢,竟然是近来出尽风头的大盗——绣花大盗!
……什么盗?
罗敷忍不住打断了那两个说的唾沫横飞的江湖人,古怪地问:“是梅花盗?”
那一人哈哈一笑,爽朗地道:“大姑娘这是说什么呢?梅花盗如今就算还活着,人都已经年到古稀啦,李寻欢怎么会是梅花盗,他顶顶真真就是绣花大盗!”
罗敷:“…………”
啊这……世界融合到完全乱了套么?
梅花盗的真身乃是林仙儿,她故摆迷魂阵,令自己手下的男人强了几l十个黄花大闺女,令江湖人认为梅花盗绝不可能是个女子,而后又将这口黑锅牢牢扣在李寻欢头上。
而绣花大盗的真身则是陆小凤的好友、六扇门之前的老总金九龄,他与红鞋子组织的一当家狼狈为奸,犯下六七十件大案子,又故布疑阵,以一双红绣鞋和一块红缎黑牡丹,令陆小凤以为犯案的人是女人,将黑锅牢牢扣在公孙大娘的头上。
真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有花啊盗啊什么的。
罗敷忍不住悄咪咪吐槽:“那我是樱木花道。”
坐在她身边的一点红:“?”
罗敷:“没事。”
好吧(),要说有共同点?()?[(),那还是有的——林仙儿身为女人,要引导人们追查男性;金九龄身为男人,却引导陆小凤去追查公孙大娘,思路非常之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