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雪紧紧的盯着那处,总觉的不太对劲,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原来是书肆老板路过此书,林琛雪猛地将书合上,大步走了出去。
林琛雪随后来到李义家中。
李义的府邸是萧徇送给他的三进大宅院,林琛雪来到李义家中时,李义正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刚恢复神智,整个人都有些憔悴。
前日里和筠娘逛街,他就像飘在云雾中,神魂颠倒,却又快乐无比。
但挨了萧徇这顿打,他的那些情思全部被消磨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后怕。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走进了太子的圈套。
李义躺在床上,心中好生焦虑,又恐娘子从此便不再信任自己,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萧府的薛七求见。
李义急忙道:“快迎进来!”
萧徇最近是愈发喜欢打扮自己的小面首。
林琛雪如今是长得很高,长身玉立,脊背挺拔,身穿一件平褶青莲纹降纱袍,外面系一件墨绿色刻丝软缎氅衣,腰间几个精致的香囊,拇指上又带着淡紫色的玉扳指,愈发衬得人唇红肤白,面如冠玉。
林琛雪刚进门,就看到李义光着屁股躺在床上,身上血肉模糊。
“……”
林琛雪是个女子,从没见过这样辣眼睛的画面,心中莫名想要作呕,但还不能表露出情绪。
李义勉强撑起来,含泪看着林琛雪:“薛兄前来,可是娘子有什么事?”
林琛雪将手中的果子提篮给李义递了过去,微微一笑:“这是娘子送你的。”
这个提篮是林琛雪精心准备的,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精致点心,又有一些时令水果,主要是林檎、桔子、甘蕉、山楂之类。
李义感动的涕泗横流:“多谢、多谢娘子,娘子如此爱惜奴才,奴才就算是为娘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林琛雪目光转了转,委婉的对李义说道:“娘子也是气急了,你是她心腹,她对你也很是器重,可没想到你快要成亲,也不和她说一声。”
林琛雪其实是怕李义因为这件事,和萧徇生了隔阂。
林琛雪最近读了好些书,太清楚奴才和主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了。
若是李义因为这事,将来背刺萧徇一刀,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李义听了林琛雪如此说,点一点头,低声道:“奴才知道,奴才已经想清楚了。”
李义在林琛雪面前自称奴才,表面上,是在和林琛雪说话,其实是在借着林琛雪的耳朵,和萧徇说话。
“奴才不和杜姑娘成亲了!”
林琛雪微微一怔。
李义似乎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歉然道:“薛兄,我这可不是气话,前几日是我该死,只想着自己日后如何,却完全忘记了娘子如今,是处于何种境地。”
林琛雪微微有些诧异,心中也产生了些许警惕。
萧徇
如此对他,李义却还对萧徇这般唯命是从,这实在是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李义:“薛兄不知道,娘子对奴才的好,奴才是永远记在心中。”
也许是收到了“萧徇”的礼物,李义太过于感动,涕泗横流的说道:“奴才虽然地位卑贱,但也本来姓萧,叫萧宪,是娘子的远房堂兄,只因家道中落,才被梁国公接到萧府,在军营中生活。
当年梁国公战败,圣上大怒不知牵连多少人,娘子给我改了姓,将我家人送出京城,多亏这样,我们全家才能免于灾祸。”
李义:“奴才的命,都是娘子给的,就算是娘子要杀奴才,奴才也心甘情愿,正如娘子给我赐名‘义’,我怎么会做出背叛娘子的事!”
公孙柯千算万算,却也没想到李义竟然是萧徇的亲戚。
李义:“就算是娘子在南齐那一年……”
林琛雪愣了愣,问道:“南齐?”
南齐早在七年前就被阿爷给灭了,萧徇还去过南齐么。
李义见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噤声,任凭林琛雪怎么问,都不愿意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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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房间光线昏暗。
林琛雪从李义府中回来,也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她沐浴过后,平躺在床上,有些迟疑的将手伸到玉门穴处。
她从来都是如此,因为她学习打穴,有些时候并不能很好的判断,人体穴位在何处。
阿爷教过她一个方法,就是拿自己充当试验品,若是能在自己身上精准打穴,那这武功,就成了七八分。
四下无人,青纱帐随风飘舞。
林琛雪只是触碰到了那个地方,轻轻一揉,度入些许内劲,全身就如同过电般,软的不听使唤。
林琛雪猛地坐起来,心跳如雷。
这个穴位。
这个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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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仙人醉酒楼。
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一楼人潮拥挤,一个白发苍苍、身穿锦袍的老者拄着拐杖上楼。
老者衣冠华美,就连腰间的玉佩,都看得出价值不菲,一看就是来自富贵人家。
“老爷慢点,”小二一脸媚笑,忙不迭帮傅老爷拉开了包房的门:“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