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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有人。”
“走走走,去那边那个房间。”
外面没了动静,向边庭抬眼看了看贺宣,有点想笑:“这门锁的……不如不锁。”
“不锁他们就直接进来了。”
“也是。”向边庭笑了下,“还起了个预告的作用。”
“宣哥,给我看看你的伤。”
“包着纱布呢,能看到个什么。”
“那我也要看。”
贺宣微低下头,向边庭把他帽子摘了,看他一头板寸直接愣了:“怎么头发全剃了?”
“不能洗头,头发太长碍事。”
向边庭隔着网状绷带摸摸他的发茬,问:“缝了五针是吗?”
“嗯。”
向边庭轻轻摸了下伤口处的纱布:“除了这,还有哪里伤着没有?”
“没有。”
“白钦哥说你头两天一直头晕,现在呢?还晕吗?”
贺宣摇头。
向边庭微微拧着眉:“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还在处理。”
“他要负刑事责任吗?”
“够不上。最多拘留几天。”
“你那天为什么去找他?”
“还个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
“宁远的手表。”
向边庭面露诧异。
贺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向边庭听后沉默了很久,沉声道:“他好像永远都在做错误的选择。”
贺宣把帽子戴上,说:“醒了就行。”
如果说以前薛炀还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那这一次,他是真的该醒了——这次是宁远叫醒了他。
人只有清醒了才认得清现实,认清了执念就放下了,从此一切就都分明了,再无牵扯。
贺宣用手掐住向边庭的腮帮子,捏捏他的脸,说:“出去吧,我该走了。”
向边庭抓住他的手腕:“你现在就走?”
“九点的飞机,还要去机场。”
贺宣原计划就是当天来当天走,没打算留在这边,他今天过来也不是参加生日聚会的,就是想把话当面跟向边庭说开,也想当面跟他说声“生日快乐”。
这里都是向边庭的同学,他不可能明着彰显自己跟向边庭的关系,要是想彰显,今天就不会这么低调地过来了,说个话还想把人带去外面。
“今天就要走吗?”向边庭是真没想到贺宣当天来当天就要走,“你这一天来来回回的,太折腾了,休息一晚上再走。”
“不折腾,飞两小时就到了。”
向边庭眉头轻轻皱着,其实早点回去也好,贺宣还顶着伤,在家休养总好过在这边。
贺宣按了一下他的眉心:“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我在哪,你都不会抓不住我。”
向边庭抓住了他
的手,轻轻地嗯了声:“我知道了宣哥。”
贺宣摘下了左手的尾戒,放进向边庭手心。
向边庭低头看了看手心的戒指,又抬头看贺宣。
“帮我保管吧。”
这是贺宣身上最重要的物件,向边庭握紧了那枚戒指,问他:“保管到什么时候?有限期吗?”
“没有期限。除非你自己松开手。”
两个人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又被大厅里那帮同学行了注目礼,向边庭侧过头问贺宣:“对了宣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就打给沈泽了。”
“你怎么有他电话?”
“找林羽赫要的。”
“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睡着了,喝了点酒。”
“酒量见长。”贺宣突然说。
向边庭挑了下眉:“怎么说?”
“今天没叫贺叔叔。”
向边庭“噗嗤”一声笑了:“那是我睡醒了,你再早一会儿来,估计就能听着了。”
“宣哥,你留下吃点东西再走,晚饭是不是还没吃?”
“我上飞机吃。”贺宣说,“再留一会儿飞机赶不上了。”
他俩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沈泽端了杯果汁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旁边,视线在他俩之间游移,放低了音量说:“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俩打算在里边儿过夜了。”
“谁在这地方过夜。”向边庭说。
沈泽啧了一声:“那怎么着,你还想找个别的地方过夜啊。”
这话题太少儿不宜了,向边庭没理他这茬。
沈泽看了眼贺宣,叫他:“那什么,贺哥。”
贺宣转头看向他。
“你哪来的我手机号?”沈泽看了看向边庭,问他:“你给他的?”
“我找林羽赫要的。”贺宣说。
“……原来是那小子。”
眼看着向边庭和贺宣往院门口走,沈泽有点纳闷:“这是要走了?”
“嗯。”向边庭点点头。
“这么快就走啊。”
“他赶飞机。”
“……啊?”
贺宣已经叫了车,出门直接上车走了,去了机场。向边庭回来的时候,沈泽人都还没回过神:“不是……他来干嘛的?就过来跟你见个面啊?”
“啊,顺带说个话。”向边庭走到长桌前拿了个蛋挞,有胃口了,情绪也明显提起来了,跟方才判若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