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跟班皆身负重伤,鸣哥自己的脸上也疼得近乎麻木。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两块难啃的骨头,尤其是那个娘娘腔,看起来弱,实际下手最狠,不敢再逗留下去,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地逃走了。
“你刚才……”
陆琛欲言又止,说实话,他也有点被惊到。
罗栗的表情重归平静,只眉头依然紧锁:“你的手怎么样?”
被刺伤的一瞬间其实是麻痹的,直到这会儿也不怎么疼,陆琛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一脸的无所畏惧的模样,作势要拔刀。
“你别乱动!”罗栗赶紧按住他的手,低吼道,“你干什么!”
陆琛笑道:“当然是把刀□□啊,你会给我处理伤口的吧?”
罗栗瞪了他一眼:“刀不能乱拔,万一大出血怎么办,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一点小伤……”陆琛的话在罗栗冷厉的眼神中消音。
事出紧急,罗栗没空和其他人打招呼,拉着陆琛直奔停车场。离开了有暖气的大厅,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找到车子后,罗栗二话不说把人塞进副驾驶,又用自己的外套给他盖好,开足暖气,朝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这样的罗栗让陆琛有些陌生。
却也高兴。
他的“未婚妻”在他受伤后如此焦急不复冷静
,他居然贱兮兮地觉得这伤受得值!
“对了小栗,你是怎么惹到那三个人的?”
罗栗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能问出这个问题应该就是没听到那个鸣哥的话,这让他松了口气,道:“是易晓晓把他们叫来的。”
陆琛微愕,旋即咬牙:“那个女人……”
罗栗道:“你怎么会找过来的?”
陆琛顿了顿:“你一直不回来,手机又响了,我看到来电显示好像是你家里人。”
罗栗嗯了声,道:“不过我没想到他们还会对你动手,易晓晓喜欢你,应该不会让他们伤到你才对。”不过对陆琛出手十有八九是鸣哥的私心,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对易晓晓有意思,情敌的妒火罢了。
陆琛抹了把脸:“是我连累到你了。”
罗栗没有接话。
实话说,他这次的确是因为陆琛才会有此无妄之灾,可陆琛替他挡下的那一刀却是实实在在的。做惯了炮灰的罗栗头一回感受到了被人保护的滋味,心里暖烘烘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到医院后罗栗直接挂了急诊。
所幸这会儿人不多,等了十来分钟就轮到了陆琛。这会儿最初的麻痹过去,疼痛如蚂蚁啮咬般涌上来,陆琛忍着不出声,额头却已经浮起了一层薄汗。
检查的结果还算不错,因为衣服穿得厚,刀子并没有刺太深,最后缝了两针又打了记破伤风,嘱咐了些不能碰水之类的注意事项,医生就送客了。罗栗趁着缝针的时候和杜轩他们打了招呼,并让他们把更衣室里的东西帮忙带回来。
“你送我回家?”陆琛歪头看他。
“当然。”罗栗一手拎着药,一手牵着他,“回家之后要按医嘱吃药,这两天不要洗澡了,自己擦擦身,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陆琛用完好的那条手臂勾住罗栗的脖子,撒娇:“我现在就不舒服。”
*
这厢陆琛和罗栗卿卿我我,那厢易晓晓和刘一鸣却是愁云惨淡。
刘一鸣是易晓晓的干哥哥,和她算是半青梅竹马,得知易晓晓在罗栗那里受了委屈后便自告奋勇要替她出气,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炮。
却不想大败而归。
易晓晓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忙把他们送去了医院,跟班一号手臂脱臼,跟班二号肋骨骨裂,鼻青脸肿的刘一鸣居然是三人中伤势最轻的,但刘一鸣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倍感屈辱。
易晓晓同样悲愤。
尤其是当她得知陆琛居然替罗栗挡刀!而那两人第二天又有说有笑地出现在教室里后,她内心的怒火和嫉妒再也按捺不住。
骂不得,打不过,她易晓晓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易晓晓气得午饭都没去吃,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琢磨着怎么给那个人妖转学生好看。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从桌肚中抽出了一张节目报名表——那是学校跨年晚会的报名表——她拿出水笔,坚定地、毫不迟疑地在表演者一栏里写下了“罗栗”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