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际,他不死心道:
“降谷先生,这个符咒您真的……”
在对方平静的注视中,风见缓缓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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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香波效果还可以的。”
萩饼酱洗完了澡,一边吹着自己飘逸的长毛,一边公正评价道。
“他应该只是想弥补一下上次的过失。”
所以其实不用挣扎得那么厉害以至于……
后半截话,他很体贴地没有说出口。
猎狼犬身侧的洗手台上,狐狸照着镜子,十分纠结地将耳际的毛发拨来拨去,橘红的狐脸绷得紧紧的,显然还处于愤怒之中。
“这是大不敬。”
他斩钉截铁道。
好在,狐狸的毛发足够浓密蓬松,少那么一两撮也无损他的宝相庄严。
正当郁未挑剔而满意地对着镜子拈起胡须时,灯啪得一下灭掉了。
“怎么了?怎么了?”
松田正和新月之夜人类状态的犬夜叉联机打电动,拉着窗帘投着屏。
眼看着新的宝可梦近在咫尺,唰得一下,所有的东西都灭掉了。
一片黑暗之中,一时间只能看到一双双茫然的幽绿眼睛。
另一间屋里,正在用电子学习机恶补魔术常识的苏格兰与伊达也各自探出了脑袋。
狗狗们的目光最终汇集到了霸占着全屋最空旷、最柔软一块地毯的杀生丸身上。
黑漆漆的房间内,只有白色大狗的周身泛着一圈圈冷绿金黄交错的光芒……那是电弧吗?
“哇,老哥,”
松饼酱对着他新交的狗朋友感叹道,
“原来你们的真身是皮卡丘吗?”
狐狸谨慎地溜着墙靠了过去,在大狗冷冷的目光下伸出爪子戳了他一下,顿时像蒲公英一样,炸成一团。
他咻得跳到一边,抖着尾巴道:
“表、表哥你你是不是压到插座上了?”
杀生丸冷着脸瞪了他一阵,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两步。
电流消失了。
但是供电也并没有恢复。
“应该是过载导致的短路。”
杜宾拉开了窗帘,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借着窗外的一点灯光仰头在墙面上寻找着。
“保险丝的位置是在那里吗?”
大概在这间公寓的原规划方案中,存在越式楼层之类的结构。
() 现在,房间被改建过,处在接近天花板位置的电路箱便显得太高了。
但这难不倒万能的警校生。
同期狗狗们十分默契地对了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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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整了整外套以及被咬歪的领带,颇有些忐忑地按响了隔壁三重野家的门铃。
只是一位热心又勇敢的普通公民罢了……什么男狐狸精呢?这样揣测别人是很不好的事情。
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跟着,他敏锐地注意,门缝之间并没有露出一丝的灯光。
难道三重野家没有人吗?
可是降谷先生明明说他们是一起回来的,而刚刚也可以听到隔壁一直在传来各种各样的动静啊。
正常风见心生疑惑之时,门开了。
风见面无表情,但背上的汗毛却在这一刻齐刷刷地立了起来。
屋内是一片黑暗。
这不算很可怕,可怕的是,适应了黑暗之后,整个视野中,他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是智能控制的大门吗?
风见悄悄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将礼袋放到门边,往玄关里走了两步。
“打扰了,在下是之前……”
转过玄关,风见的话卡在了喉中。
他张着嘴,本就偏小的瞳仁在此刻简直缩成了一个点。
而那惊恐的目光所注视着的地方,窗外黯淡的星光下,一个近三米高的黑色剪影正缓缓蠕动。
三米高的,活的,还长毛。
魔神柱都不长毛。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那巨大的未知生物缓缓回头了,从上到下足有三四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风见几乎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胸口的护身符。
“咦,你找谁吗?”
就在他将全身的重力都倚在拐杖上、几乎瘫倒在地时,走廊另一端的门内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黑发红衣,仿佛从五百年前走来的少年,手持一根蜡烛,一张脸在晃动的烛光中晦暗不明。
“我、我、在下找三重野先生。”
风见觑了眼少年被烛火投在地上的影子,长出了一口气。
他刚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意,便见到一条长得惊人、覆盖着雪白如老妪发丝的尾巴从光晕中一闪而过。
风见屏住了呼吸,一双眼几乎瞪出镜框。
少年像是什么不对劲都没察觉一样,挠头道:
“哦,找三重野的呀——他不就在你身后吗?”
他话音刚落,风见感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
在这一刻,风见的心里闪过了许多东西。
他不长不短的人生、他昨晚吃的拉面、他今早抽中超稀有的游戏角色……以及他是一个公安警察。
想到最后一点,勇气如泉水一般缓缓充溢他的心底。
风见艰难地抽动了一下脸颊,缓慢但坚定地回头。
确实是三重野没错。
披散着头发的男子背光而立,面带微笑地看着风见。
他的唇角,他的脸颊,黏腻的、红殷殷的东西,正缓缓地向下滴落。
“……!!!”
安室听到隔壁响起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很像风见,而且就在门口。
他立刻冲过去开门。
一阵风从门前刮过,安室探头,定睛一看,只捕捉到下属健步如飞、风一般的背影。
“看起来,他身体恢复得不错。”
安室扭过头,看到隔壁的三重野颇惊奇地拎着一根拐杖,啧啧感叹。
他的另一只手抱着一罐草莓果酱,脸上吃得到处都是。
察觉到安室的视线,他冷哼了一声,啪得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