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哪儿都行。我能把你睡了的地方。”她狡黠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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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
车门刚落锁,南笳便转身,凑近。
周濂月一把掐住她的腰,另只手手指伸入她的发间,按在她脑后,使她身体无限贴近自己,掠夺般凶狠地吻她。
南笳手臂搂着周濂月的脖颈,应接不暇地回应着他的吻,几乎不自觉地,发出几分难以忍耐的喘-息,“周濂月……”
周濂月也不好受。
前座中间的储物格阻挡了他们,无法尽兴。停车场也不适合,万一再被人拍到“车-震”,她已经不大好的名声怕是雪上加霜。
他不舍地松开,叫她系安全带,回去了再说。
她歪靠着,偏着脑袋看他笑,故意将手探过去。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板住脸,“坐好。”
车离开停车场,一路朝周濂月住的公寓开去。
地下停车场里停了车,走进电梯时,南笳伸手,去握他垂在身侧的手。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
一点点痛意,使南笳感知到,他与她一样,按捺的、急切的心情。
他们甚至都不敢对视。
空气焦躁到一触即燃,一点火星即能燎原。
到了门口,周濂月抬手按指纹解锁开门,他们走进去,蹬了鞋,而甚至都来不及打开灯,周濂月直接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往卧室去。
南笳被扔在床上,力量使得床垫有一个回弹。
黑暗里,周濂月在床沿上坐下,主宰一切的架势,俯身掰过她的脸,一下咬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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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对这个空间极其熟悉。
台灯的位置,天花板的高度,手臂与床边柜子的距离……
虽然只住了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关涉的情绪都极其浓烈。
昏朦的光线里,她以手指触碰周濂月的脸颊,自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
“周濂月……”
“嗯。”
她渴望他好久,她想他也是。
以至于那个瞬间,会觉得来得太迟。
好像一场雨,落了几千年,终于抵达它干竭的河床。
第一次很快,南笳和周濂月都是。
急不可耐的心情,只够他们囫囵地,先吃下去再说 。
南笳伸手去触摸周濂月的脸。
他抬起头来,呼吸尚未平顺,只低下头来,在黑暗里找到她的唇,温柔而缠-绵地吻她。
许久,当情绪平复以后,南笳起身,去按台灯的按钮,浅黄柔和的灯光洒下来。
身后有滑动打火机的声音。
南笳脱掉了了乱七八糟、皱皱巴巴、不能细看的纱裙,躺回去。
周濂月看她一眼,将抽了几口的烟递到她嘴边。
她咬住,翻身趴在床单上,一手托腮,笑看着眉目清峻的周濂月,“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瞿子墨?”
周濂月的神情仿佛在说,这时候还提其他男人?
但他还是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低浓度的药,治不好高浓度的病。”
周濂月微微挑眉,“我是药,还是病?”
“都是。”
南笳笑,“我们两个病上加病,病入膏肓,以毒攻毒。”
她唇上还残留着完全花掉的口红,目光迷离地咬着烟,额上一层汗津津的,几缕发丝黏在上面。
周濂月不说话,歪了一下身体,扳过她的脑袋,凑近再去亲吻她。
呼吸间,还有他们身上尚未蒸发的,微咸的汗水味。
片刻,南笳便伸臂将烟灭掉了。
爬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延续这个吻。
周濂月对她的反应了如指掌,笑了声,问她,又有感觉了?
“你不也是。”她笑。
·
漫长的第二次结束,他们才一起去洗了个澡。
南笳没吃晚饭,而周濂月甚至没吃午饭,饥肠辘辘的两人,决定先吃个夜宵再说。
外卖送到,两人去餐桌边吃过。
南笳晃到吧台那边去,调了一杯“自由古巴”,端到沙发那儿坐了下来。
南笳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拿着手机,回复一些重要消息。
周濂月坐了过来,她便抬起腿,双脚都搭在他的腿上。
周濂月也拿过手机,打了数个电话,首要是给周浠的,汇报了自己的下落,再跟许助沟通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南笳听见他把明天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不由抬眼去看。
周濂月衔着烟,挂了电话,瞥她一眼。
那盏单脚站立的白鹭鸶似的落地灯,投落清幽的光,照在她脸上,皮肤显出一种薄霜似的白。
她外面的衣服,是上回她找出来,当睡衣穿的他的黑色T恤,那长度算不得多长,刚刚盖过她大腿的根部。
周濂月无声地看了片刻,垂眸,抬手去将烟灭了,顺势一把握住她苍白而似有几分脆弱的脚踝。
南笳挣了一下,没挣脱。
周濂月脸上看似毫无表情,只有微凉的手指,蜿蜒至她的膝盖。
她呼吸停了一下,两脚去蹬,总算蹬脱。
他笑了一声。
南笳承认自己受不了这样的笑,方才的过程中,无数次的紧要关头,周濂月都这样笑着,让她求他,她因此几乎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南笳锁了手机,坐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再看周濂月,他懒散地歪靠着,也正看着她。
她酒液没有咽下去,就这样凑过去,在他的膝头坐下,细长手指一把揪住他浴袍的领子。
对视一瞬,呼吸时起,时落。
是周濂月先没忍住,伸手便将她脑袋按住,再去吻她。
朗姆酒和可乐。
独属于他们的记忆和信号。
南笳手指轻抚他滚动的喉结,轻声地喊:“周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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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他们都在做这件事,不知疲倦。
她初始喊他周濂月,然后变成濂月,濂月……如同恳求的梦呓。
仿佛酗酒的人,戒除很久,熬过了漫长的戒断期,再接触酒精的一瞬,所有意志瓦解得一干二净。
到凌晨三四点,不知谁先投降,他们终于休战。
南笳窝在周濂月的怀中,整个人再也提不起丁点力气。
她喃喃地说:“我好像有点害怕睡着。”
“为什么?”
“怕醒过来看不见你。”
“……我上午的安排不都已经推了?”
南笳笑了一声,“拜托你可不可以浪漫点?”
她双手去搂他的肩膀,困倦让她阖上了眼睛。
像是被黑暗围剿,思维搁浅在温暖的沙滩上。
“周濂月……”
周濂月下颌蹭着她的额头,转头亲了亲她
的头发,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截断她的话。
那声音沉沉的,在她耳畔。
“我也爱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