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不是让你三子了?好了好了,再来。”
宫人们侍候在一边,见娘娘心情这样好的样子,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来。
就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宫人过来禀报:“娘娘、皇子妃,殿下来了。”
江嘤嘤当即将棋盘拨乱:“好了好了,不下了,我认输!”
宁贵妃含笑看着他。
“嘤嘤,莫吵母妃。”
李燃进来就瞧见这一幕,唇角微微扬起,走近看向宁贵妃,恭声,“儿臣见过母妃。”
“果然,嘤嘤来了,燃儿就跟过来了。”宁贵妃撑着下颌,悠悠的笑道。
宫人赶紧又上了座来,端了热茶。
江嘤嘤看着李燃神色还算轻松的样子,知道应当暂时是没事了,微微松了口气。不满地看向他道:“母妃欺负人,夫君来得正好。”
李燃与她下的时候,一个子也没赢过。江嘤嘤总是想方设法的耍赖,李燃才不敢驳她。
宁贵妃漆眸温和看着两人在一处热闹的样子,唇角轻缓的勾起,端起微烫的白瓷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就算以后日子有诸多不顺畅的,两人总归是在一处的。总是比从前他一个人度过漫漫黑夜的时候,要好很多的。
而她,也可以放心了。
*
皇后破晓时候得知太子遇刺重伤昏迷不醒时,就匆匆带人去看了,当即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是元雅容亲力亲为照顾在侧,宫女端了汤药来,元雅容顺其自然
() 接了过去。
宫女见状有些看不过去,赶紧道:“娘娘您有孕在身,还是奴婢来吧。”
“不打紧,母后身体不适,本妃也挂心的紧。”元雅容缓步走上前去,就见皇后扶着宫女的手,一手扶着额,就要去看望太子。
“皇后不可,太医说了,太子殿下无事,过些时日一定能醒。倒是娘娘,如今万万不能受什么刺激了。”宫女焦声劝道,其实太医那番话完全是安抚皇后娘娘,太子何时能醒如今哪能得晓,只是万一娘娘去瞧清了太子的情况,一时难以接受,怕是要遭。
“就算您还想去守着,如今也该先把汤药喝了,太子殿下就在那儿,也不及一时。”
“就是就是,等娘娘喝了药再去,说不定太子殿下都醒了。”
元雅容端了汤药来,步伐不急不缓,虽然忧心,但是依旧维持着太子妃的从容端庄,声音温良恭顺:“膳房熬好了药,母后即便还要再去,也该用了药。”
皇后抬眼看向她,见她端着汤药就过来了,眉心顿时一皱,看上了身后跟来的宫女:“你如今怀着身孕,有些事情让宫女做就是了。”
她刚要问为何太子受伤,太子妃却半点不担心也不去守着,眸光又落到元雅容腹部的弧度,顿时收回的话。
“若是无事你便回宫吧,好好养胎要紧。”
元雅容应着是,看着宫女接过汤药端给皇后,这才道:“母后好生休息,臣妾无碍。殿下那边您且放心,臣妾过去守着便是。”
“让曹侧妃去吧,太子如今有事,她定也是不放心的。”皇后重新看向她,皱眉道,“你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护好胎,太子那里病气重,处处都是药味。若你去了伤了孩子,太子也不见得会好,不是得不偿失。”
元雅容身形一顿,恭敬的垂首应是。
等出了弘毅宫宫门,元雅容正与身侧宫女说的话,谢修柷被找回来了,但是陛下并未收回成命,仍旧将人发配到荒远之地任官。
元雅容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就在这时,她看到候在门前的宫女匆匆迎上来,看见太子妃焦急道:“曹侧妃一直戴着守着殿下只是殿下,昏昏沉沉间一直念着太子妃的名字,太子妃可要去看看?”
元雅容步伐一顿,微微垂眸,抚过小腹道:“不了,想来殿下若是醒着,也应当高兴,曹侧妃陪伴在侧的。”
宫女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太子妃微微垂眸,那一副景象落在她眼中,自然就理解成了落寞。顿时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就见太子妃已经带人离开了。
守在太子妃身侧的宫女惠沁见状,神色微微动了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太子妃如今对殿下虽是多有关心,却又觉得并不是打心底的关系,仿佛拉开了一层距离一般。即便殿下好好的,太子妃也未见得有多开心。
“娘娘,若是殿下醒了,第一眼瞧见的人是曹侧妃……”
东宫宫门大开,侍卫守卫森严。
“只要殿下无事便好。”元雅容抬手看着熟悉的宫门,声音平淡,“他醒来瞧见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