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江诗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想平复下那阵抽噎,尽量平静地问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周逾声音放轻:“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就像心底就那么忽然塌了一块,甚至找
() 不到地方弥补,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从小喊到大的叔叔。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告诉她。
“江诗。”周逾眼圈红着看她,似乎不想再和她扯上更多的关系一般:“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
江诗记不清自己那天是怎么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的了,只记得自己连收拾东西时手都在抖。
高一,亲眼见到自己母亲出轨,那一年的性情转变。
所以明明周逾后来对她也还是好,但她总觉得和以前有了区别,那些都并不是错觉。
而他也从那会开始什么都不想管地混着日子,到底是这边的课业真过不了,还是觉得无所谓,就这么烂在美国也行。
因为那次争吵,江诗提前地从纽约离开,回了南城,课余时间也被安排得很满,没事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心情勉强平复过来。
而她和周逾也在之后的半年里,联系频率少了大半,对于那次的表白谁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江诗也尽量地将那件事抛到脑后。
就这么过去几个月,周逾放了假从美国回来。
那会已经是寒冬,寒风凛冽,周逾过来找了她一次,和去年一样给他们家带了新年礼物,单独送了她一条限量款项链。
那段时间他们偶遇地在高尔夫见过几回面,周逾和她像不记得争吵的那一段一样,只默契地尽量和以前一样自然相处着,直到过年,江诗没法再推脱地跟着父母照旧到隔壁拜访。
因为难得的一年一度相聚在一块的团圆日子,周逾的爸妈也和往年一样在家中,但江诗没法像以前一样看待他们,做不到周逾那样自然地逢场作戏,只状态敷衍地匆匆打了招呼,随后就逃到了一边。
那天外面似乎飘了点雪,春节的夜晚,没人看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是传统地被打开播放着。
江诗独自地弯腰坐在那张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周逾就靠在沙发的另一侧,两个人远离了那块热闹区域,似乎跟这春节的气氛毫不相关,只同样无所事事地盯着播放小品的电视界面,手边是已经喝完了的几罐啤酒。
那会距离上次在纽约己经过去了半年,两人间早就不计较了,只是坐在一起,还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中间只有周母过来劝了周逾下,让他少喝点,别还没等到凌晨守岁就醉了。
“没事的,妈。”周逾只歪歪斜斜地倚在那,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朝她笑笑。
新年过了零点后,一行大人就照一早就计划好的出门去看烟花,江诗不想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周逾也同样地敷衍了过去,到最后那栋别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连阿姨也在后半夜回去过年。
明明都有各自的伴侣陪着,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些苟且又充满了背叛的行为。
江诗打了个酒嗝,忽地看向了一旁的周逾,小声问着:“我爸爸和你妈妈,他们是又出去在一起了吗?”
周逾皱了下眉。
地暖依旧在烧着,整间别墅都回荡着暖意。
就在他看着她的那几秒钟时间,江诗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她从座位上起了身,朝周逾那走着。
不知道是出于酒精上头还是对上一辈行为的反击,她就这样走到了周逾面前,不由分说地开始俯下身吻他。
“反正你现在也知道我喜欢你了。”她喝多了,那一下动作导致她没站稳,腿软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而周逾并没推开她,他似乎也喝多了,只是抱着她的腰,沉默不语地就那样随便她胡乱吻着。
“我其实记得的。”十几分钟后,江诗额头贴在他的肩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砸在他肩头的布料上:“我们俩初中时也接过一次吻的。”
“你骗我说是做梦。”她忍不住抽噎了下,声音很轻:“但不是做梦对不对?”
“周逾,你为什么要亲我啊。”她眼睛红红地看他:“我不会那么惨,要喜欢你喜欢十年吧。”
周逾抱着她,只喉结滚动了下,眼角同样也有些微红,看着她没说话。
差不多只停了几分钟,江诗还是侧脸枕在他肩头,她眼角的泪痕已经被循着暖风的室内蒸发干净,只剩下依旧带着红意的眼角。
在安静的这段时间,连身后的电视都已经进入了广告阶段。
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江诗偏过头,泪眼模糊地开始去亲吻他的脖子和耳根,在那场宿醉中,她只记得他身上还是初中骑着车带她上学时的那个味道。
她抬手去扯他的衣服,周逾搂着她,也逐渐开始回吻。
就在江诗已经意识不清到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时,周逾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二楼,他自己的卧室。
差不多从他开始回吻的那一刻起,江诗就丧失了主动权,但她记得周逾的耳朵一直很红。
她倒在被褥间,身上的卫衣和牛仔裤被脱下来,江诗身上只剩了内衣,大脑还在懵,只胸膛起伏地搂着他,小声开口:“卧室也是那个味道。”
周逾“嗯”了一声,在昏暗中垂眼看着她:“也是那个味道。”
她喜欢的那个味道。
他进去的时候很痛,但她没吱声,就强忍着,周逾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按着她的腰。
两人那晚的第一次大概只做了两分钟,结束得很快,那股撕裂的痛感还没过去,周逾就停了下来。
他似乎也有些没料到这个情况,手撑在她的肩旁愣了下,但没停多会,只从她的身体里缓缓退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地到浴室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下半身只裹了件浴巾,又继续把江诗拉过去。
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年轻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两具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只有快一阵慢一阵的碰撞声,直到后半程实在忍不住了,江诗才小声啜泣出了声。
听见那声哭,周逾也逐渐停了停,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垂眼看着她,看她的刘海被汗浸湿,只偏着头,闭着眼,
身上也是汗,侧脸贴在床单上,不敢看他。
只喘着气平复的那段时间,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沉默间,周逾抬手将她的脸掰过来,认真地和她接吻,在江诗被吻得喘不过气时,他俯下身轻轻舔了下,舔被他弄得红肿的地方。
江诗依旧闭着眼,忍不住喘了一声,耳根子和脖颈都剧烈发烫,心跳声也“嘭嘭()”不停,她也不免有些难过地想,他和其他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那晚江诗是直接在他房间内过的,不知道楼下大人们回没回来,又或者是又去了哪里。
寒冬的窗户上结一层的冰霜雾气,江诗醒了后就一直闷在被子里,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种情况,有些难堪,也有些尴尬。
直到终于等到身边的周逾下了床,隔着层被褥听见浴室传过来哗哗水流声。
江诗从被子中坐了起来,眼睛还是肿的,看着白茫茫的窗外反应了大半分钟,才忍着不适从床上下来,想趁周逾出来前将衣服穿上离开。
昨晚一开始的时候连灯都没开,衣服直接散在了地上,江诗穿上衣服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件卫衣,她刚光脚站在那将卫衣往身上套,身后浴室的水声就停了,她边将衣服往下拉边紧张地回头望。
“哗?()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一声浴室门被周逾拉开,他站在那,见到江诗站在那愣了下,身上只简单围一件浴巾,没动,就在那垂眼上下打量了江诗一眼,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江诗只收回视线,垂下了眼,将那条牛仔裤给自己套上,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自然一些,最起码不是睡了一觉就天崩地裂的感觉。
“你前女友们没跟你提过意见吗?”江诗穿好后终于抬起眼看向他,嗓子微哑地问了这么一句。
周逾没说话,依旧站着浴室的门口,没什么反应地等着她的下半句。
江诗收回眼,拿上撂在床边的手机揣回卫衣兜里,说了两个字:“活烂。”
“......”
时隔多年,周逾的耳朵再次被她一句话说得红了彻底,回了句:“傻逼。”
那个假期两人不止做过一次,在他快要重新回美国前,江诗如愿地被他抱在那只用一个位置就能爽到。
关于感情和关系,两人都默契地只字未提,浑浑噩噩又放纵地过完了那个冬天,江诗抽烟的事也被他发现了,出乎意料的,周逾没说什么,两人偶尔还会分享着同一根事后烟,分不清是爱更多一些,还是暧昧和纠葛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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