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回来了!”
陈霖淮眼前一亮,又咧着嘴笑开了。
“你怎么不早说!”
陈霖淮转身就要往前跑,长福忙叫住他。
“少爷,鞋子……”
陈霖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锦袍下还赤着脚呢,他干脆坐到河岸上把鞋子穿好。
“长福,长贵,你二人把地上这些河蚌都收起来,带回家之后全都剖开,若是有珍珠的话就拿来给我!”
陈霖淮吩咐完,也不管这二人,一路飞奔着往陈家跑去。
刚一进家门,陈霖淮就和家里的大管家成伯撞了个满怀。
成伯瘸着一条腿退开,关切道:“少爷,小心些,老奴没撞到你吧!”
“没事、没事……”
陈霖淮毫不在意:“成伯,我爹呢?”
成伯呵呵一笑:“老爷在前厅等着少爷呢。”
“爹,爹……”
陈霖淮高喊着进了前厅,就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前厅喝茶,不是他爹又是谁。
陈老爷看到儿子忙放下茶盏,“我儿回来了,快让为父看看。”
陈霖淮一脸笑意地走到厅中央,匆匆施了一礼,就赶忙凑到他爹的面前。
“爹,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儿子担心极了。”
陈老爷笑呵呵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是吗?为父怎么听说你这两月过得颇为潇洒自在,招惹了不少县城里的富家子弟。甚至带着你的公鸡斗遍了安县的斗场,哪里还有时间担心为父?”
“哎呀,爹……你也要体谅儿子不是?儿子不喜文又懒得练武,终日待在家中多无聊,总要找些事做嘛!”
陈老爷听他这么说,并没有任何不喜,反而眼神更加慈爱。
“好好好,爹不说了。爹四处奔波为了什么?本就是为了让你安享富贵的。只要我儿喜欢,想做什么便去做,也不要害怕得罪人,自有爹为你善后。”
陈霖淮丝毫不觉得愧疚:“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他起身摸起桌上的果子啃了一口,又好奇问道:“爹这次去南方又带回来什么稀奇玩意没有?”
“这次带了一些西洋的玩意过来,都被成伯收着了。你去挑一挑,有喜欢就拿去,剩下的再放到铺子里卖。”
陈霖淮不住地点头,“好,我待会就去挑。”他又啃了一口果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爹,这次你有没有带珍珠回来?”
“珍珠?”陈老爷端着茶盏顿住想了想。
“好像有几匣子上品南珠,你要那个作甚?”
陈霖淮有些不自在,他站直身子拂了拂自己的衣袖。
“儿子有些用处,爹就别问了。”
陈老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面上有些不自在,不由挑眉微微一笑。儿大不由爹,看来儿子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了。
陈老爷不再多问什么:“你自己去挑吧!不过先去把身上的外衣换了,来陪爹用饭。”
陈霖淮这才注意自己的衣角溅上了一层泥水,不用他爹多说什么,他忙回房去换衣服了。
明泽那边跟着姐姐回到家,自然被张氏训斥了一顿,他原本也做好准备会被父母严惩。
谁曾想,周氏和姚思礼傍晚归家时心事重重,听了明泽的事,也只是罚他抄书,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氏反倒是先来了明蓁房中,和她说起她的亲事。
“今日我和你爹在县城遇到了你林伯伯一家,他们刚从京城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说选秀的事情朝中已经议定了,只等秋后就会有旨意下发。且这回选秀,民间婚约一概不论,只要没有拜堂成亲都要在官府参选。现在县城也有不少人家听闻了风声,已经在为女儿择婿了。”
明蓁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娘的意思是要为我定下亲事吗?”
周氏点头:“原本娘还有几分侥幸,想着朝中未议定,还能拖些时间为你多筹谋一番。现在看来,这事要抓紧了。”
明蓁没有意见:“爹娘做主便是。”
周氏叹了口气,“短短两月就要成婚,委屈我们蓁蓁了。”
她拿定了主意,明日就把孟玉堂叫到家中与他挑明这桩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