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珍兽苑(2 / 2)

飞升从考试开始 雾入 19286 字 8个月前

只是他们的议论,让甘棠都一身冷汗:

“咳咳!”

甘棠咳嗽了起来,试图打断这些对话。

尽管她不至于像是那几个‘元老’弟子一般惧怕宇文轩,还头铁的自己跑来了珍兽苑,但作为曾经的外门弟子,甘棠对宇文轩的一些‘丰功壮举’还是清楚的。

比如说,她拜入天灵派的那一天,宇文轩不知道从哪里猎到了一头巨型蛊雕,非常得意的从拜山门的人群头顶飞过,将下面避之不及的人群浇了通透,虽然宇文轩最后因此被在山门上吊了两个星期,甘棠这一批的弟子也‘因祸得福’全部收入天灵派,但事后却被路书泷魔鬼训练了整整半年,才彻底靠自身运功祛除了雕毒。

可这不过是大师兄最无害的案例中的一个而已,其他还有让所有弟子做了整整一年的噩梦只为了养大一只梦貘当年猪,联合莫喜在天//衣阁卖漂亮的头冠其实是在买了头冠的弟子头顶种植汲取情绪的灵芝诸如此类,虽说这些‘恶作剧’曝光了一定会让宇文轩挂山门,但挂在山门上根本不妨碍这位祖宗继续作恶。

在天灵派生存久了,很难没有大师兄PTSD,也就是新来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宇文轩的面前议论他。

甘棠为了避免这群弟子真的当着这位瘟神的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僵硬地露出了笑容:

“大师兄,您终于回来(终于从树上下来)了吗?”

其实甘棠还有点担心宇文轩是不是知道自己。

她进珍兽苑后几乎没见过宇文轩几次,连她成为这里弟子的申请都不知道是谁批准的——甘棠怀疑是冉灯,因为水母田的计划是冉灯派人来问了,甘棠才在对方的指点下,从宇文轩的卷轴(x)养殖架上找到的水母田方案,后面的弟子也是冉灯去找曲千星要了名额——所以甘棠不确定这位大师兄是不是高兴自己手下多出那么多人,要是他不高兴就尴尬了。

好在宇文轩似乎不在意,或者说,不在乎。

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从甘棠和其他新晋弟子身上扫过,自顾自问道:“全在这里了?正好,我有事情要你们做。”

“可是……”甘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外面如星海般的水母田。

他们原定计划是让新来的弟子习惯海水,顺便捕捞一批水母的。

不过对上宇文轩看似含笑的眼神,甘棠心中一凛,提醒自己,这位才是珍兽苑的主人,而自己是他的下属。

甘棠迅速摆正了心态,顺从地询问道:“您有什么吩咐呢?”

“考试。”

宇文轩说道,他从储物袋中抽出了一叠卷子来,丢给了甘棠。

甘棠手忙脚乱地接过了卷子,震惊地问道:

“考试?现在?”

“对。”宇文轩点了点头,继续在储物袋中摸索。

甘棠还以为宇文轩会摸出什么考试相关的东西来,却见对方摸出了一把巨大的太师椅,噹的砸在了众人前方,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跟个山大王似的。

宇文轩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眺望着这群弟子,嗤笑地说道:“在我们天灵派,什么时候考试都是正常的吧!”

不,我们不想要这种‘正常’。

大多数弟子脸色铁青地想道。

不过大多数孩子确实习惯了,他们竟然觉得不怎么惊讶,甚至还有点‘理应如此’的感觉,觉得自己终于成了珍兽苑的一份子的感觉——因为听说其他地方的弟子是要考试的。

甘棠也迅速反应过来,她反射性地问道:“算学分吗?”

“唔,”宇文轩仰起头,靠在太师椅思考了片刻回答道:“不计入这次仙法大会的实习积分——这方面回头你找冉灯,按水母的供应量来算。至于这个‘项目’,等学期结束了再进行结算。”

弟子们闻言,顿时开心的‘哇’了一声,这意味着他们的实习积分不仅有着落了,甚至期末的选修课积分也有着落了,他们对突击考试的不愉快消减了很多。

连几位‘元老’弟子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文轩,不相信他突然愿意干人事了。

“这里没有桌椅,我们要怎么考试……”有人主动问道。

更有人积极地提议道:“你傻啊!装水母的琉璃箱不就可以使用吗?”

“对喔!”

这群弟子自发自动地将琉璃箱摆成了案几,坐在后面乖乖答题,熟练得让人心痛。

感觉这样的‘突击考试’多来几次,他们就可以养成自备桌椅的习惯的感觉。

可那么乖巧的孩子们,在看见试卷的那一刻,原本放松下来的表情再次僵硬了起来,甚至包括了甘棠。

难。

太难了。

在天灵派,如果以所有人都参加的期末考试的难度为基准的话,选修课的考试难度会根据选修地点的不同有浮动,其中剑修是最简单的,比期末考试还简单些,莫悲虽然对自己成绩有要求,可不会为难手下的剑修们,如果剑法特别好,甚至可以用选修学分弥补掉不及格的成绩;其次是水镜楼,只要算学通过,其他科目要求不高。

而难度在期末考试之上的选修是法术,炼器,阵法,炼丹(排名有先后),想要进入曲千星的学术厅深造法术的弟子们是对理论学习要求最高的,他们的试卷是同期弟子看不懂的程度。

就算是学术厅的试卷,也没有今天的试卷那么让甘棠觉得恶心。

对,恶心。

学术厅的试卷看不懂就是看不懂,甘棠心里明白自己不会也学不会,偶尔有一两题能做出来,她觉得自己也够得上天才标准了,会很开心。

但今天的试卷,全是甘棠学过的内容,甚至是她觉得自己擅长的内容,但问题角度很刁钻,回答起来很麻烦,勉强

写下答案,还感觉非常不确定,不雅观的比喻,就是便秘的感觉。

要命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如果在哪道题上卡得久一点,思考的时间长一点,觉得不舒服一点,后面类似的题型也会变多一点。

写了二五道题后,整张试卷已经变成了甘棠最棘手的那种试卷,甘棠勉强做了十几题,后颈一片冰凉,却湿透了领子。

而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甘棠。

考试不久后,甘棠就听见周围都是叹息声,焦躁的磨墨声,深呼吸的声音,终于在度日如年的十几分钟以后,有人颤悠悠的举起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这场考试一定要计入学分吗?()”

他们刚刚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绝望。

这种环境中,只有那几位元老●()●[()”脸色轻松一点,他们就说嘛!宇文轩哪有那么好心,不过他们原本就是学渣,就算考不好也……

这几名弟子抬起头,发现宇文轩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们,连忙恐慌的低下头去,装作做卷子的样子。

宇文轩笑了一声,说道:“唉?我什么时候说这场考试算学分了?”

“唉?可是,您刚刚还说计入期末学分……”

“我是说‘项目’,不是考试,这场考试只是项目的一部分。”宇文轩说道。

之前大师兄好像是这样说的,原来是‘项目’,不是考试啊!

甘棠问道:“具体项目全是考试吗?”

“当然不是,我们又不是学术厅,考试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宇文轩回答道。

几乎所有弟子松了口气。

这次考试不计入学分就好,而且还是个‘项目’,那么考试应该不是主要考核方式吧!

大家如此想道,竖着耳朵,想要知道‘项目’的具体内容。

宇文轩却没有继续解释,看了一眼甘棠:“对了,甘棠,对吧?我记得你成绩不错?”

甘棠更加惊讶了,她没想到宇文轩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还对她的成绩有点印象:“还好,我这个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甘棠想要对自己上司汇报一下自己的分数,极深印象。

可宇文轩还是那个不在意的态度:“哼,优等生的‘还好’,行吧!把你的‘身份令牌’给我,我对你开放题库的一部分,之后你总结一下所有人不擅长的题目,每隔半个月都像是这次一样,针对型进行考试一次。”

“好,好的。”甘棠应道。

原来这个试卷果然是针对了大家不擅长的部分呢!

难怪觉得题目那么不舒服。

不过这算是查漏补缺吧,对学习来说是件好事。

甘棠这时候还很乐观。

宇文轩接着道:“然后,你们每人领养一只水母。”

“啊?!”

“不,水母不行,都是胶质和水,不够填牙缝的……不,我是说,它们不够聪明,应该不能像是(心魔)一般感知情绪,”宇文轩像是自言自语般

() 地说道,“还是要有点智商的,啊,对了,章鱼,章鱼就不错。”

宇文轩这么说完,看向了下属们:“这样吧,你们每人养一只章鱼,用法器进行共感连通,然后,你们每天用一个时辰,给章鱼讲课。”

“唉?”

“就讲解你们做得最痛苦的那些题目,讲到章鱼学会为止。”

“唉唉?”

“而这个项目的期末学分,就根据你们的章鱼的好吃……咳,你们章鱼的大脑活跃程度来进行计算。”

“唉唉唉?!”

大家哀叫道,这个荒谬的内容,让人觉得还不如考试呢!

“这个项目的目的是什么呢?”甘棠硬着头皮问道。

“你当作是,人族情绪对生物肉质……情绪的影响吧?”

什么叫做‘当作是’?

甘棠不太喜欢这种含糊的用词。

宇文轩似乎察觉到了,他转了转眼球说道:“人类的情绪一直很特殊,向内不仅会产生心魔,向外对其他生物的成长也有影响。因此,我才需要诸位配合进行这个实验,让你们对情绪和生物的共感有个概念,这样以后也可以更好地驯服灵宠,和对方更好地相处。”

别说,宇文轩不笑,一本正经的说话的时候,是很能骗人的。

几乎没人意识到宇文轩的学渣身份。

“原来如此。”

弟子们恍然大悟,感激地看着大师兄,还以为这是亲传弟子的特殊培训教程。

当然,等到他们给章鱼上课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多折磨人了。

而且还是带着情绪共感法器的上课。

这是后话了。

宇文轩给了一颗糖果,又不忘甩了一记鞭子:“你们要是觉得教导章鱼太容易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们给水母上课。”

“不,章鱼!章鱼就好了!”弟子们说道。

宇文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甘棠道:“你就安排一下吧?对了,我之前听到你好像有点担心避水术的事情?其实鲤鱼精教得够用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可以去找一下路书泷,让他给你安排几个安全员——我记得这次仙法大会,他有东境的眷属来了。另外,你也可以顺便去一趟炼器堂,我会让关业把这个章鱼教育项目需要的法器准备好。”

宇文轩安排得如此面面俱到,似乎真的是个完美的大师兄。

自此,甘棠彻底被折服了。

她心服口服的认可了对方作为珍兽苑主人,自己上司的身份。

甘棠正色道:“是,我会做到的。”

她随后又确认地问道:“您将这个项目交给我,是因为仙法大会吗?宇文师兄。”她确认这点,是为了以后有事的时候,知道去哪里找上司汇报情况。

宇文轩的回答却让她一头雾水:“有一场特殊的比赛我会去看看,但主要参赛的应该是挂在树上的我。”

“啊?”甘棠不明白。

宇文轩这次却不再解释了。

不过他深深地看了甘棠一眼,那声‘宇文师兄’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

宇文轩摸了摸储物袋,从里面摸出一个物品丢给甘棠:“如果遇到了生命危险,你就吹响这个好了。”

“这个项目会遇到生命危险吗?”甘棠震惊道。

她看了看宇文轩丢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截古怪的骨哨。

黑红色的。

像是腐败的血凝结而成的。

*

“这么恶心的哨子是做什么的?”

与此同时,容绒正厌恶地看着夏冰手中的骨哨。

如果甘棠在这里,一定会很吃惊,因为夏冰手中的骨哨和她从宇文轩那边得到的骨哨一模一样,除了颜色是比较正常的灰色。

夏冰却也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个哨子:“长老们给的法器,好像是有控制对方灵宠的作用。”

“啊,是为了胜利吗?”容绒道,她皱了皱鼻子,“但是,除了我们万兽堂,其他门派用灵宠的很少吧?难道要对付本门弟子?”

“怎么可能?”夏冰虚无地笑道。

是啊,怎么是用在赛场的呢?

这种法器,最有用的是对付本门的掌门啊!

这才是长老们交给她这个哨子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