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楚孑的鸡腿还叼在嘴里,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龙茗教授的目光格外闪亮,看向楚孑,声音非常温和:“怎么了?是不是鸡腿有点噎得慌,来喝点清茶润润喉咙。”

楚孑:……

不是鸡腿噎人,是这茫茫多的“大佬的凝视”太噎人了!!!

“哎呀,龙教授,你让孩子歇歇嘛,”刚刚被龙教授提到的孙教授说道,“你要知道楚孑刚做完行业统计,还发了《社会学研究》,这得多累啊。”

楚孑含泪点头。

果然还是有教授懂自己的!

不仅是这些,他还在昨天刚刚体测完呢!

孙教授看向楚孑,眼神中满是怜爱:“等明天,我们一起吃个早茶,我们再聊聊关于你知道的独特的葬礼习俗的事,我正在做一篇文章,想挑一些有趣的葬礼形式着重讲讲,尤其是这个宠物葬礼啊,真是有趣……”

楚孑更噎了。

他三口两口把鸡腿咽下,然后掏出了笔记本,大脑飞速运作:“我接下来都比较有空,不如和各位教授先提前安排一下时间门吧?请问明天上午我先和孙教授吃饭可以吗,明天下午的话,去钱教授那边吧?……”

一众老教授看楚孑安排的这么认真的安排时间门,笑得更开心了。

立即纷纷“抢”起楚孑的日程来。

在领域内大名鼎鼎的钱教授甚至还因为怀疑孙教授多要和楚孑吃一顿午餐是要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楚孑,两位教授唇枪舌剑了一番,真是精彩极了。

等一众教授把楚孑的时间门瓜分结束,这顿饭才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燕京虽然本身是个美食荒漠,但胜在有各地美味的菜肴,不论是浓油赤酱的红烧肉,还是鲜辣爽口的辣子鸡都让楚孑吃了个过瘾。

享用美食之余,他又想起了自家母亲做的鸡蛋饼和小米粥,于是在家庭群里发了个消息,说自己被教授们盛情绑架,要在燕京多留一些时日。

父母一人也都只嘱咐了些要注意安全的话,没说什么,反倒是哥哥发来了一千元转账,让楚孑好好吃饭。

一顿饭吃的楚孑是酒足饭饱、油光水滑(?)。

龙茗教授看他吃的差不多,这才又说道:“当然我们是看到一个天才学者出现很兴奋,但我们也不是一味的像你索取,在座的各位不说都是业内第一吧,但总归也是有点本事在的人,所以楚孑同学不论是有什么问题,都欢迎随时问我们啊。”

这话一提,楚孑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反倒是在吃着小笼包的孙教授率先开口,问道:“小楚,以后你想一直从事社会学或者殡葬学的研究吗?”

这句话正好问到了楚孑的心里。

楚孑如实相告:“其实,我也没想好。”

“年轻学者想不到未来的方向这很正

常,”钱教授也放下筷子,“尤其是社会科学,太复杂、又有太多的旁支学科,如果你这个时候说想一直研究社会学我们才会真的担心。”

“嗯,不知道各位教授在做社会学方面的研究时会不会也这样……”楚孑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就是通常我们发现了某一个问题,然后在研究的时候,其实总会用到各类文献、各类数据,各类历史……总之牵扯到了各个维度,会觉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在哪发力。”

教授们彼此间门交换了个眼神,一齐露出了笑容。

龙茗点点头:“这说明你已经入门了啊。”

楚孑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钱教看向楚孑,问道:“你记得社会学是怎么产生的吧?”

楚孑回忆道:“是19世纪,当时社会普遍推崇科学主义,学者Comte(孔德)提出了社会学这个概念,还提出了‘社会静力学’和‘社会动力学’两个概念,分别研究如分工、经济、家庭、宗教、政.府等元素存在的模式和规律,以及从历史角度来讲,社会变迁的历史过程。*”

“不错,”孙教授补充道,“但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门里,社会学的学者认为应该用各类自然科学方法、原理、规则去研究社会现象,而忽略了历史的角度,甚至一度出现了‘非历史性’的社会学主流学派。*”

楚孑点头:“是的,这是世界上社会学的主要变迁历程,但现在西方已经普遍开始从历史的角度研究社会学了。”

“你也知道,我们华国的社会学研究是很滞后的,可以说是从一十世纪之后才开始做这方面的研究。”龙茗教授又问,“你知道我国最开始的社会学研究是缘何而起吗?”

楚孑回答:“是因为当时的社会存在很多问题,一些学者这才从西方引进了关于社会学的研究方式,来研究我们本身的问题。”

“那你也就知道,为什么在那个年代,关于社会学的研究停滞不前了吧。”

“是的,”楚孑明白了几位教授的意思,“因为那个年代的主流社会学流派是非历史性的。”

“如果是美丽国,或者部分欧洲国家,这样的流派是能做出一番研究的,”龙茗继续说道,“但这一套在我们华国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的研究是从社会问题的角度出发的,那时候想要研究透彻一个社会问题,最终往往会变成研究某种体制的问题,而体制问题,又都是历史遗留问题。*”

这话说得简单直接道令人有些害怕,楚孑也是思索了片刻,才敢点点头。

但他没想到,龙茗教授的下一个问题更加不客气。

“那么小楚,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社会还有问题吗?”

这下,全桌的视线集中在了楚孑的身上。

楚孑的呼吸停滞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忽而一凝。

包厢里的电视正在无声地重播着某年奥运会开幕式的内容。

舞台的画卷徐徐展开,上千个舞者翩翩起舞,观众席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