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细节。匿名信上贴的「BLOOD」单词,它的纸张较新,印刷颜色清晰。现在,我们却知道这则广告是在四月底被张贴到街头巷尾。”
这个时间点很重要吗?
谢
() 帕德略思索,明白了。
“您与冯·菲利伯特先生从白教堂暗巷撕下的广告纸,经过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纸张破旧且印刷字体褪色。
如果寄信人也是从街头撕下一张宣传单进行剪切,它不可能像匿名信上「BLOOD」的印刷颜色那么鲜明。”
布兰度点头,“这说明宣传单不是临时从墙头撕扯下来的,而是一直妥善存放着。”
谁会妥善存放这种广告页?
负责张贴广告的人最有可能,有几张宣传单没全部贴完,被压箱底放了起来。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埃里克终于开口了。
他开口就扔出一个重磅消息,“小时候,我见过这位哑仆。当时,他不聋也不哑,是麦田马戏团的团长,全名艾博·托尼。”
“咳!咳——”
谢帕德记着正喝水,听到这段话差点被呛死。
冯·菲利伯特先生的耐心太好了!
这种消息怎么没在一开始就爆出来,他还能听完这一通分析再说?!
埃里克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托尼团长与其他马戏团团长不同,他处事平和,反对过度猎奇的演出方式。
与众不同的演出内容给我留在了些许印象,但麦田马戏团十多年前就倒闭散伙了。”
麦田马戏团是埃里克呆的最后一个马戏团。
当时,托尼团长说破产就回老家种地,也让埃里克找一找自己的人生目标。
埃里克自此开始定下目标,想要治一治脸上的伤。
时光荏苒,十一年过去,物非人非。
埃里克没想到今天会再见到托尼团长。
显然,托尼团长没有活成他说的样子,反而成了阿波罗马戏团的打杂哑仆,再也无法认出伪装后的自己。
布兰度敏锐察觉到了冯·菲利伯特先生的一丝怅然。他那张脸依旧古井无波,但眼神中掠过些许感伤。
布兰度:“我以前听过一则故事。某个乡镇的治安官A,他能力出众,总能在第一时间救人于危难。
比如最先赶到火场救援,杀死纵火犯;比如第一时间抓获强盗,将其当场击杀等等。这些功绩让他步步高升,得到了大人物的赏识,但某天他突然被捕被判绞死。你们猜是为什么?”
谢帕德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得有点远,但还是顺着话题猜了猜。
“治安官A一定犯事了,但我想不到是什么事。”
布兰度:“夜里走多了总会撞鬼。治安官A被捕,因为被人发现以往他的多次迅速破案都是自编自导自演。
是他设计好了犯罪,嫁祸给无辜之人,将所谓“罪犯”当场杀死,他却变成为救人的英雄,获得荣耀与赞美。”
谢帕德瞪大眼睛,“这也行?!”
布兰度笑了笑,“故事而已,不必当真。”
埃里克从悲伤情绪中抽离出来。
“您想说,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哪怕托尼团长变成了哑
仆,在整体气氛暴戾的马戏团打杂,却未必过得不顺心不如意。”
布兰度:“客观上,阿波罗马戏团无法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对于强者而言,却可以是一场别样的修行。”
埃里克沉默几秒,终是微微颔首。“也许您说得对。”
转念,又问:“小班纳特先生,您怎么想到以治安官A的故事举例,这可不是恰当的类比。什么让您有感而发?”
布兰度摊手,“我说了,只是故事而已。”
“是吗?”
埃里克挑眉,“说起来今天第一次遇到水警队的雷恩队长,他的办案态度真是积极,对您也十分热情。”
抛出这一句,不再就多谈,又立刻把话题转回马戏团的搜查结果。
“刚才,我检查了动物区域。花豹的笼子一直空着,自从詹姆斯逃跑,没有其他动物入住,但我在稻草堆中发现了这个。”
埃里克从口袋取出小纸包,里面有一些褐色粉末,气味略刺鼻。
“粉末的详细成分不明,但能肯定有股兽类兴奋剂的草药气味。”
谢帕德再次心梗,这种线索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冯·菲利伯特先生真的耐心超级好,这句话他要说倦了。
等一下,有哪里不对劲。
谢帕德:“花豹是二月底跑的,现在都六月上旬了,笼子不可能没被清扫过。药包居然还在?!”
埃里克:“哑仆负责打扫工作,所以他必定知道一些秘密,而且故意留下线索,让人察觉有秘密的存在。”
布兰度:“小丑说马戏团的驯兽师都用暴力驯兽。给动物使用药剂,应该是被开除的福特的个人习惯,而且还是背着马戏团成员给花豹喂药。”
想了解更多,需要当面问一问哑仆托尼了。
显然,不能直接去马戏团找人。
必须避开马戏团其他成员的耳目,趁着哑仆独自出门去半路堵人。
三人颇有耐心地等待,就在马戏团附近蹲守着。
一个小时后,机会来了。
就见哑仆推着平板车单独离开了帐篷,看样子是要去购买生活物资。
布兰度与谢帕德在一旁望风,确保没有马戏团其他成员出没。
埃里克前去堵人问话。
“托尼团长,麦田马戏团倒闭后,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装聋作哑的托尼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向来人,发现是今天去马戏团调查成员之一,但这张脸很陌生,他确定从前没有见过。
托尼:“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