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没有怀疑。
他把苗柠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这次睡得太久了,下次不要这么久了,我害怕。”
苗柠心头莫名触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被心底的警惕压下去,他虽然不知道应不识怎么还能对他这么亲密,但是这肯定是迷惑他的手段之一。
话本子不都说了吗?前道侣是要被用来祭天和杀妻证道的!
不过应不识应该不需要杀妻证道吧?他要不然还是……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应不识,“就你一个人吗?”
“自然就我一个人,柳长生已经下山了。”应不识道,“你可是还有话和他说?”
苗柠暂时没有理清脑子里那些混乱的关系,他干笑几声道,“没有。”
洞府外面,玄离的声音响起,“仙尊,师尊醒了吗?”
苗柠身体立马紧绷起来。
来了!他刚醒来玄离就来了!肯定是应不识告诉玄离的。
这戏码颇有几分熟悉,苗柠未入道之前爱看的那些话本子上面就写得有。
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不能……
应不识低声问,“你是不是还介意玄离那日的事情?不想见他就让他离开。”
什么那日的事情?苗柠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找了一段,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和玄离私下见过,被应不识撞见了后自己恶人先告状……
这戏码更熟悉了,他不就是戏码里那个白莲花?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么……
苗柠镇定道,“怎么不见?你害怕我见到他?”
应不识含笑亲了亲苗柠的唇,“没有,让他进来了。”
苗柠因为这个亲吻头皮发麻,应不识这是在想什么新花招来对付他吗?
他这种死了百年又活过来的人应该是应不识第一铲除的对象才对,他之前居然没怀疑过,若不是突然知道了应不识和玄离……哼。
阴谋,一定是阴谋。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看着走进来的玄离。
玄离的视线从进来后就若有若无地看向苗柠,苗柠察觉到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那道视线。
是的,一个人死去百年又活过来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
果然这两个人还是有阴谋!
苗柠露出假笑来,“玄离,你有事吗?”
“师尊可好些了?”玄离关切地问。
苗柠道,“很好。”
玄离又靠近一步,苗柠小心翼翼地捏紧被角,“你有事吗?”
“弟子就是担心师尊。”玄离道,“毕竟师尊刚醒来没多久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人说话有些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
苗柠语气淡定,“挺好的,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和应、就和应不识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应不识心头有些
古怪,他怎么觉得……柠柠有些奇怪?
怎么要把他也赶出去了。
他低声道,“柠柠刚醒来,我得看着你,要不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怕他搞坏事吗?
哼,还说什么藏在心底的白月光,这样防备着他,现在还要装出很在意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累吧?既然这么累,不要面对自己就好了。
苗柠撩了撩眼皮,“我就是累,想休息,你和玄离先出去……”
看看你们两个能怎么密谋害我。
应不识微微皱眉,他不想出去,但是既然苗柠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和玄离先出去。”
苗柠嗯了声。
玄离定定地看着苗柠,眼底似有红光闪过。
等到两人一离开,苗柠紧绷着的身体才一下放松下来。
他咬着指头颇觉得焦虑,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对劲的样子,他必须得想个办法……
他不能掺和这两个人的事情。
……
此后几日,苗柠一边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两个人。
只是应不识把他看得很紧。
苗柠心想,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灵力的普通人,应不识竟然也如此的提防着他。
柳长生又上山了一趟。
他道,“时间过得真快,收徒之后马上又是门派的大笔了。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山的时候,门派大比发生了什么?”
苗柠回忆了一下笑道,“当然还记得,我可是那一年的魁首。”
柳长生也笑,他眸光有些暗淡,“只是可惜如今……你不过好在你们应该要下山了吧?”
下山?
对!
他怎么没想到?
他不动声色道,“对啊。”
柳长生道,“出去之后放松的玩儿。”
苗柠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应不识看着苗柠没说话,他总觉得苗柠有些奇怪,只是他说不出来为什么。
自从那天苗柠昏迷之后就这样了。
应不识想着什么时候再探一探苗柠的灵台。
柳长生没待多久。
柳长生下山后,应不识轻轻地抱了苗柠在怀里去亲苗柠,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格外的好听,落在苗柠的耳朵里面,好像有一把小小的钩子钩着苗柠的心尖儿一样。
“柠柠,亲一下。”
这个男人的确又英俊又能干。
苗柠轻轻避了避应不识的吻。
应不识心头一沉,这几天苗柠已经很多次这样避开他的亲热了。
“柠柠。”应不识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苗柠镇定回答。
应不识心头的慌乱越来越甚,他抱着苗柠的力道紧了些,他轻声问,“那么,柠柠不想要吗?”
苗柠抬
起浅淡的眼眸看着应不识,他的眼底含着一点儿疑惑,似乎是在问应不识想要什么。
应不识低下头亲苗柠你的唇,那亲吻又一点点的往下移,落在了苗宁的锁骨。
苗柠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抓应不识的脑袋,他声音很低,“你……你想要……”
“嗯,我想要。”
自从苗柠醒来之后,应不识从来没有主动的说过想要做这样的事,因为他害怕伤到苗柠,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苗柠先主动的。
应不识的手而易举的探入了苗柠的一紧,摸着那如同丝绸般的肌肤。
应不识很清楚怎么让苗柠情动,他亲了一阵后扶着苗柠的腰让苗柠坐在床上,自己蹲下身去。
苗柠有些惊慌,一只手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攥紧了床单,另一只手抓紧了应不识的头发。
“应、应不识。”苗柠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没能拒绝掉应不识,就好像应不识依旧深爱他。
可是……
“嗯。”应不识的声音沙哑低沉,“乖,别怕。”
苗柠的耳朵一下子红了,他很少听到应不识用这样宠溺的声音说“乖”这样的字眼,竟让他觉得有些羞赧。
这放在苗柠身上实在有些怪异。
应不识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帮苗柠。
白色的发垂落在苗柠的腿上,让苗柠不知所措地想要屈起腿。
他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带着细细的哭腔,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是苗柠也无法察觉的委屈,但是被应不识听见了。
应不识又来亲苗柠,“怎么了?这几日你都不太开心,告诉我好不好?”
苗柠有些冲动的勾住了应不识的脖子。
应不识重新握上苗柠的腰,他低声道,“还在为我以血喂你的事感到难过吗?没关系,过两日我们便下山,我都准备好了。”
苗柠抬起了脖子,他绷着身子,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下来。
说不上是因为舒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咬着应不识的肩,吚吚呜呜地哭起来。
应不识轻轻动了动,声音很温柔,“别怕,不会让你难受的。”
苗柠又哭,声音却很哑,“你、快一点。”
应不识咬着苗柠的耳垂低声道,“好。”
……
玄离从山下回云顶山的时候经过竹林。
竹林里有两道窃窃私语声。
“云顶山那位,一直没露面,听说是命不久矣。”
“你懂什么命不久矣,那位可是有池渊仙尊的鲜血养着的,倒是比魔修更像魔修了。”
“池渊仙尊光明磊落,却在道侣的事情上犯了糊涂,为了道侣滥用禁术,也是污点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池渊仙尊如今是九州大陆第一仙尊,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决定。”
“早晚都是要死的普通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般…
…”
“你别说,上次在药阁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那人一面,长得倒是的确祸国殃民的模样,是我我也愿意放在心尖上。”
“就凭你?你有本事日日放血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