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要分解着打,要打得好看,今天是不可能拍的了,只能到棚里让武术指导指挥着拍。
现在是把能拍的给拍了。
于是直接跳到打完两人追逃的场面。
就是一个追一个逃。
谁追谁逃呢。
柳苇:“我追他逃。”
梁导:“啊?”
陆北旌:“是我追你逃吧。”
柳苇:“正常来说是这样,反过来不会更有趣吗?”
梁导被说服了!
陆北旌也有点被说服了,不过他怀疑是柳苇用她的新奇思想在带歪他们的思路。
几部电影拍下来,他和梁导都有点信服柳苇的想法了,总觉得她的想法能出奇致胜。
不过拍电影是要讲逻辑的。
他问:“我逃你追可以,理由呢?”
柳苇觉得目前哪个角色讲逻辑了?他们拍到现在有逻辑吗?明明就没有。她以前也觉得拍电影要讲逻辑,角色要有逻辑,但那是别的电影,这个电影不是这么拍的。
梁导追求画面,她就可以追求不走寻常路。
她说:“逻辑可以日后再圆,我觉得这样拍观众都想不到。猴哥为什么现在跑给玉面狐狸追,可以是他还没有学会用法术,而玉面狐狸会法术,也可以是他想当人不想当妖怪,所以不愿意露出自己妖怪的一面,这些理由都可以,最差也可以说猴哥不打女人。”
陆北旌:“那还是他不会法术吧。就当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拜师学艺,只是凭着天生天长的怪力在当妖怪,不过他已经不想当妖怪了,想向上走,不管是学着当人,还是四处寻访名师,都可以是在这个时间门段里。恰在此时,他在山里遇上了玉面狐狸,狐狸是大妖之女,可能能力不足,但是小法术会几个很正常,猴哥才出花果山不懂,一时被吓住了也可以。”
梁导只听这两人在这里三言两语就把情节逻辑给圆上了,就说:“那就这么拍。先拍猴哥你跑的画面,记得跑得狼狈点。”
还是一遍过。
因为要拍跑的画面,这个就有点麻烦,显然不能在一个地方跑,要找几个地方分别把画面拍出来。
梁导让摄像先跟着陆北旌跑一段,就是从背后跟着他拍,再从旁边跟着他跑,再跑到他前头拍他的正面。
也就是说,要跑三回。
摄像:“……”
摄像开始在心底深情问候梁导祖宗十八代。
柳苇趁机钻房车里暖和去了,不留神还睡了一小觉。等轮到她拍的时候她下来,才知道摄像跑了前两趟,最后一趟是梁导跑的。
因为梁导还是有点良心的——群里原话。
摄像跑不动了,梁导跑了最后一回。
陆北旌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柳苇出去就说:“我只是配角,跑一回就行了,反正我是追人的,不需要拍三遍这么麻烦。”
配角比主角戏份少是理所当然的。她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私心,全是公心。
梁导气喘吁吁,脸色青白,额上还有汗,点头:“行,那就在不远处给你设个定机位,你从东跑到西,只拍这一段。”
摄像刚才坐着看梁导跑,心情舒畅,也休息了一阵,现在气息稳定,就笑着说:“你跑了一趟知道累了,就会用定机位拍了。”
梁导直起腰,还有点喘不均气:“我那是心疼你,这一回就该你跑了,我设定机位拍,你不就不用跑了吗。”
摄像:“我谢谢你。”
大恩不必言谢,定机位设好了。
灯光也趁机把灯给摆好了,人都裹着衣服站在一排,有几个特别累的已经蹲地上了。
柳苇裹上皮裘,从东跑到西。
跑完,梁导不满意。
梁导:“不飘逸。玉面狐狸跑起来应该更优美。”
柳苇也没生气,只说:“你现在应该变不出来吊车是吧。想让我吊威亚也做不到啊。”
梁导:“你跑的时候把皮裘展开,呼扇着跑呢?”
柳苇展开皮裘让他看:“我也不是怕冷,但是皮裘里面是羽绒服啊,能让人看到吗?”
梁导不满意,这个镜头就不能结束。
所有人没有抱怨,而是赶紧想办法让梁导满意。
道具的人说:“要不然我们做个木板,让思思站在上头,我们拖着她跑?”
摄像说:“那要这样不如让她站滑轨上。”
众人一想,果然啊!
梁导拍板:“试试。”
摄像说的滑轨是摄像拍的时候用的,上面有个小椅子,可以固定摄像机,摄像师也可以半坐在上头操纵机器,滑轨滑动时没有波动,可以控制速度,用来拍一些推进或平行的镜头很好用。
滑轨很快装好,柳苇一条腿曲在椅子上,像梁导说的那样微微把皮裘张开,进风就进风吧,就这一趟拍完就行。
还是那个机位,柳苇这回刷的一下滑过去,确实看起来比刚才好得多了。
因为不用自己跑,柳苇也省劲,下来后还有心问梁导满不满意。
梁导满意,就是想问能不能更漂亮一点。
柳苇:“我给您劈个叉?”
一群眉毛都冻白的工作人员微笑起来。
梁导:“我是想说,吹雪车咱们也借来了,要不吹个雪花给您助助兴?”
柳苇:“您是不是还想用风扇?”
梁导:“行吗?”
柳苇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只是说:“一趟完,您不能再想新点子了。”
梁导:“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