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还是自他离京后她头一回要和他在一起待这么久。也是更让人不知说什么似的,明明她和他是夫妻,到如今却是只待一个腊月的时间也算久了。嬿央抿抿唇,摸摸昔姐的小髻,“嗯,是有点久。”
“那我等韶书回来再和韶书一起玩。”
“好。”嬿央轻轻笑一笑。
……
腊月十一,嬿央这天早上带着儿女们坐上马车,前往邯辅。
当天傍晚,平
宁公主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拍一拍脑门让嬷嬷磨墨,她给小儿子去一封信。
“差点忘了和他说嬿央母女几个过去了的事。”
快速写完,这天傍晚就叫人送过去。
这封信比嬿央到邯辅要到的早,嬿央这边路上因为霁徇出门嗓子见红停下歇整了一日,次日才再次起程。
所以她是腊月十三入夜后才抵达的邯辅。
而这封信则比她早了一个时辰,当天傍晚就到了邯辅。
送信的人先去了趟郡守府,不巧,被告知祁长晏这会儿还在治所忙,于是调头又去治所。
不过他走了十几步又回来了,恰看到一道疾驰而过的身影,他赶紧又追上去,还喊了一声。许冀听到人喊,停了停马,打量来人。
认出来了,是镇国公府送信的人。
“京里来信?”
“是。”把手中一封信递过去。
信封外套了一个无比平常的信封,是当时平宁公主随便套的。
“谁寄的?”
“公主。”
“急信?”
这……送信的人回想了下,公主倒没说这是急信。平宁公主确实未说,让人送信时也没特地加急,只当平常的信送。
毕竟这封告知嬿央过来的的信早到还是晚到影响并不是很大,此行只要嬿央人过来了就行,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一忘忘到傍晚才想起来要写这封信。
许冀知道了,“好。”
收起信,继续打马进府,他着急赶回来是替二爷拿东西的,过会儿还要赶紧送过去。
拿了东西,信先放在了府里。
跟了二爷这么多年,二爷对京里的来信越来越冷淡了,尤其……还只是公主的来信,对方还说不急,那当前还是以处理治所的事为要,晚些二爷回来了再给二爷不迟。
拿到东西,许冀快马又赶去治所。
……
傍晚,天色暗了之时祁长晏忙完归家。
这期间,他用晚膳的时辰治所那边倒是又来了一些东西,加紧要他处理。
许冀收下后连同公主的信一起先送到二爷的书房,让二爷能安心先用个晚膳。
放好后才过来说一声,“二爷,治所那边又来了东西,要您处理。还有国公府来了封信,是公主寄来的,也一并放在了您的书房里。”
“急信?”
这一下的反应倒是和先前许冀问送信人的态度差不多。
许冀:“未说是急信。”
祁长晏平平淡淡嗯一声,那就不急着看。之后,用完了膳也是先处理治所的事,不着急看信。
像这样在治所忙完了事后却又有东西送到家里来的情形并不少见,尤其最近月底,事情繁多,甚至可以说是变得常见。
两刻钟后,祁长晏闭眼歇一歇,今日的事实在太多了,从早到晚高强度的忙活让此刻的他竟觉得有点疲。
仰着脖子往椅子里靠了靠,稍过一会儿,闭眼疲乏的随手拿了一样东西。
拿的这个位置是刚才母亲的那封信。
淡淡抽出里面的信纸,面无表情望过去。才望到头几个字眼时,忽而如兜头一盆凉水,浑身僵冻如冰。
神情骤然木的忘了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浑身的僵硬,好像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逐渐遍布全身。
这时,他的手指已死死抓着这封信,把信抓成了一团。眼睛则黑如墨,是更加死死的在盯着上面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和离。
和离……两个他从始至终即使再孤寂,也从来不敢去想的字。
可现在他却收到了一封母亲寄来带着和离二字的信。
牙根紧咬,“许冀!”
“是。”许冀被这道声音里的紧绷吓得一惊,快步过来。
祁长晏闭闭眼,几乎已经把信要完全抓皱了。瞬间再掀开目光时,眼底厉色乍显,危险可怖,“去把送信的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