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归正在把这些用过的湿巾放进垃圾袋里,又拿出一包新的湿纸巾,看到他们来了,眼前一亮。
“怎么样了?”易风顺问。
“桑秋走之后,他脸色越来越红,还说胡话,额头也变烫了。”说起这个,邓归忧心忡忡,“我就用湿纸巾给他盖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希望不是急症....急症就完蛋了吧。”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丁一帆摇摇头,“这不是把药带过来了嘛。”
邓归吸着鼻子让出身位。
易风顺捧着杯子盖,往里边靠。
他拍了拍顾星河的肩膀,试图把人喊醒吃药。
但也许是病中的缘故,顾星河仍然睡得很沉,眼睛紧紧地闭合着,呼吸也依旧很沉重,呼吸的气体似乎较往常滚烫许多。
“睡得很沉,我都怀疑昏过去了。”邓归说,“我其实想让顾星河自己醒来,擦一下身后,但是怎么都摇不醒,就只好把这步暂且搁置。”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病情已经需要身体陷入昏睡来自我修复的话,说明严重程度确实不容乐观。
易风顺本想好脾气地把药倒进保温杯里,此时也认为吃药最要紧。
他用力摇晃顾星河的肩膀,把床上的人几乎都要带着坐起来:“醒醒,醒醒,先吃药吧。”
顾星河仍然紧闭着双眼。
“啊,这就麻烦了吧。”丁一帆都开始头疼了,他预想到桑秋回来的时候,顾星河这副模样,不禁也觉得有点难办了。
说好要照顾这家伙,结果越照顾越严重什么的根本说不过去啊。
周围的光线还是很暗(),学生们缩成一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互相背靠背取暖,为了抵御墙壁外传来响声时心里的恐惧。
“用酒精擦醒他吧。”邓归朝丁一帆的方向说,“你那边还剩下几包湿纸巾,可以拿过来给我吗?”
“没问题。”
丁一帆一把捞起地上的湿纸巾,跨过杂乱堆放的包裹,靠近些伸出手,要把湿纸巾交给邓归。
就在两人的手即将完成湿纸巾的交接时。
“——嘭!”
又是一道猛烈的撞击!
这次的撞击声颇响,撞击的地方大概离他们也很近,因此就像是在耳边炸开的地雷般,震得人都有点站不稳。
房间内发出小小的尖叫声,人群又骚动起来。
丁一帆被撞击和尖叫声吓得脚一崴,震动声似乎又带着地板都有些震颤,一不注意,居然往下滑倒。
易风顺瞪大眼睛,连忙和邓归一起扶住丁一帆,好让他不摔在顾星河的身上,给病患再添一个疾病。
“呜哇...”
“还好没摔到!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给桑秋交代欸。”
“喂喂我有调整方向的,关心下我啊倒是。”
...
他们乱糟糟地调整了姿势,才互相之间重新安分下来。
新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嘶——”
一道人影从地铺上猛地坐起来,他拿着一包刚刚掉在他额头上的湿纸巾,撑着地板平缓呼吸。
仿佛大梦初醒,从奇怪的梦境里逃脱,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空气也随着不规律的呼吸卡在喉咙处。
额前不知是湿巾的水,还是自己的汗水,弄湿了一片额发。
“呼、咳、咳....”
顾星河急促地喘息着。
丁一帆顿时放小了声音:“不好意思啊,没拿稳湿巾,砸痛你了吗?”
“....不。”
顾星河扶着脑袋,“不是你的湿巾。”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涌入脑袋里,让他的头昏昏沉沉,还隐隐作痛。
额前似乎还有被火器剖开的感觉。
真正让他难受的绝不是什么湿巾,而是另一把枪。
对着他,一枪击中了自己的额心,把脑袋里的器官搅成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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