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古穿文(22)(1 / 2)

赵晚枝知道自己带家人来都城有点冒险,毕竟这里权贵遍地走,他们升斗小民可能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她的那些赚钱的方子也可能被人抢夺……

可这次的水患让她思考了很多。

这是古代,国家没那么强的应对灾难的能力,地方官员也未必可靠,真遇见什么事,多半只能靠运气。

这一次,皇子钦差打着“上天示警”的旗号提前准备,可下次呢?

她虽是穿来的,但却不怎么相信这种说法。

当她没学过鱼腹藏书啊?!

比起祥瑞带来预兆,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有重生者的可能性更高。

那个人还有办法通知到皇上并左右皇上的想法。

这个猜测让赵晚枝更坚定了要去都城谋生的念头。

就算她不能认识那人,在都城各种消息也更灵通。

而且,她还认识了二皇子。

他们没有太深的交情,可好歹吃过同一锅饭,二皇子瞧着对厨艺还挺感兴趣。

她是有意与二皇子交好的,这样等到了都城没准儿能多个庇护。

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拿现代的一些知识来做交易。

但现在怎么又扯上东宫了?

赵晚枝不免有些忐忑。

她来都城时日尚短,这一路上也没人向她透露太多朝堂之事。

可不管她再怎么因为未知而产生各种猜测,她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赵晚枝换了身最体面的衣裳,和家人交代好,就出了门。

路上她好声好气地和来人攀谈,还想塞银子,可他们不肯多透露一句。

赵晚枝心里感叹:不愧是皇家的下人,真是训练有素嘴还严啊。

东宫在皇城,而赵晚枝所住的客栈在内城的边上,两处的距离就好比郊区到市中心,一来一回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贺明隽自然不会枯坐着等待或是做出什么欢迎之举。

这又让贺峻有些疑惑了,怎么兄长瞧着又像是不怎么在乎那女子的样子?更没有向他多了解她的情况……

不过他也不想和兄长谈论外人,便又将话题转到他封王一事上。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同意,是将计就计、警告那些大臣吗?”

父皇在朝堂上那番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已经看穿了那些大臣的小心思,甚至还带了几分戏耍的意味,他刻意不让他们如愿,是为了告诉他们他这个皇帝慧眼如炬不好糊弄吗?

贺明隽觉得贺峻外出这一趟回来后问题变多了。

不过这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再说虚心求教也不是坏事,贺明隽便解释道:“这是其一。”

嘉乐帝自恃英明,向来不喜别人糊弄算计他,要是被他轻易看出来了,他就觉得对方是把他当傻子,自然也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那事无关国本、同意与否各有利弊,嘉乐帝多半不会顺着他们。

嘉乐帝这么做,不仅仅是叛逆任性,也是在展现君王权威。()

但这点“撺掇”还不足以让嘉乐帝同意给贺峻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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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隽清楚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自己这个太子。

他曾经对嘉乐帝说的那些话可不是白费口舌。

有些事情贺明隽不会,其实不是他做不好,而是不愿、不屑,就比如揣测人心、考虑别人的喜好。

这大约是一种“强者百无禁忌”的狂妄和傲气。

但如今,揣摩圣意并加以利用明显能省事许多,他就那么做了。

此时贺明隽不会和贺峻解释那么多,只言简意赅道:“除那一个原因外,父皇是想看你有没有那个野心,也是试图激我上进。”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却让贺峻瞳孔一缩,忙表态道:“臣弟从没有那种念头……”

贺明隽满不在意地说:“其实也可以有。”

贺峻霎时心跳如擂鼓,不是激动的,而是有些惊惧——兄长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他?可是,王位又不是他主动要的,是兄长筹划的,现在又来试探他……难不成这个王位也是兄长的试探?

贺峻已经脑补到他们两人反目,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委屈:他是真没想过要抢那个位子。

身为男子,还是自小就被人轻视欺辱的皇子,他要说不想要权势那是假的,但他清楚自己的斤两,先不说他不比兄长聪慧,就是家世方面也远不如兄长,甚至连三皇子都比不上。

况且,他如今能有这样的日子全赖兄长庇护。

他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吗?

他为自己的定位,就是当一个能护住在乎之人、为兄长分忧的王爷,也或许是镇守边关的大将。

“兄长……”

贺峻刚想剖白一下自己的真心,却看见商陆走了进来,只好止住。

商陆通报道礼部尚书等大臣求见太子殿下。

贺明隽一听,便知他们所为何事。

他起身后,见贺峻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也没有抬脚的意思,就开口:“你随我一同去。”

估计有些大臣是来让他去劝嘉乐帝收回旨意的,若贺峻这个当事人在场,他就不信他们好意思开口。

贺峻此时心里正失落着,哪能想那么多?不过此时见兄长让他同去,他又觉得或许兄长还是比较信任他的,只是身处这个位子不得不防备。

两人到了待客的正厅。

正如贺明隽的预料,除了来请示他封王事宜的礼部尚书等人,其余几个都是来苦心劝谏的。

嘉乐帝一下朝之后就拒绝召见臣子,且陛下又说了此事由太子负责,他们便一起来东宫了。

贺明隽虽对他们的来意心知肚明,但还是问道:“诸位前来所为何事?”

有正事的官员先表明了来意。

贺明隽并未回答,反而将视线移向其余人。

他们当着贺峻的面自然

() 不好劝太子多加提防二皇子甚至想法子让嘉乐帝改变旨意,只好找了借口,然后又对贺峻说了祝福的话,便提出告辞。

贺明隽这才给礼部尚书答复。

嘉乐帝让贺明隽负责此事,但并不需要他事无巨细地盯着,而且这些事都有旧例,只是某些细节处存在操作空间,下面办事的人自然要看上面的意思。

贺明隽便道:“照常即可,今年多处受水灾,不可太铺张。”

几人自然应是。

礼部尚书闻言,觉得太子这莫不是在敲打二皇子和众臣?还是当着二皇子的面给他了个下马威……

这么想着,礼部尚书就略抬眸觑了二皇子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

礼部尚书便在心里赞道:别的不说,二皇子倒是能隐忍。

关于封王,最要紧的便是封号以及建府。

封号原应由礼部及钦天监草拟几个再由皇上选定,或者皇上有属意的便自己赐下,可现在,皇上竟然全部交由太子负责!

这何尝不是对太子的维护?

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皇上的态度。

礼部尚书呈上了封号的备选:恭、谦、敬、安……

无一不是在提醒二皇子封王后就老实本分地当一个王爷。

贺明隽却没从这里面挑,直接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了个“辰”字。

“殿下……”礼部尚书看到那个还未干的字,不禁惊呼出声。

这个字的寓意……

“辰”本意是蛰虫在苏醒后蠢蠢欲动的样子,亦指众星,若加上宝盖头——宸可指代帝王居所。

太子殿下究竟是何意?

是警告,还是捧杀?

贺明隽听见礼部尚书的声音,依旧神色淡然,问道:“何事?”

礼部尚书忙压下各种猜测,肃然道:“二皇子封了王,那建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