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点头,声音哽咽:“有点严重,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治得好。”
夜色微凉,两人走在没什么人的小道上,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静,只剩下沙沙的树叶声。
“爸妈很早就不在了,我和我妹妹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好久,这次她病得很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琪说着她和妹妹的回忆,蓝怿没插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直到她忽然停住了话语,脚步也慢慢停下来。
“老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道……她还这么小。”
蓝怿轻轻“嗯”了一声:“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句话,安琪的泪水夺眶而出:“老板,对不起,我的钱不够,差很多很多很多……我一辈子也挣不到……”
蓝怿脚步停了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站在夜色里,看向安琪的目光带着很多的情绪,似乎是悲悯、难过、无奈,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失望。
“呀,终
于到了,我们都等好久了。”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在无人的角落里响起。
与此同时,周围慢慢升起了一道蓝色的屏障,将这一大块区域包裹了起来。
安琪还在哭着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们说会给我钱,真的对不起……”
蓝怿面色不变,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弗兰克甩了下手中的长鞭,看着蓝怿慢慢勾起嘴角:“蓝怿,好久不见。”
蓝怿长得比弗兰克高一点,垂着眸一眼瞥过去,有种俯视他的感觉。
弗兰克皱了皱眉:“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在军校的时候你就这么目中无人,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看我。”
他往前走了几步到蓝怿面前,冷笑一声,伸手拍了下他的脸:“以前你看不起我就算了,但是现在的你应该跪着仰视我。”
蓝怿看着他,歪着头想了一会:“请问你是?”
弗兰克的面色蓦地僵住了,表情阴沉至极,他猛地按着蓝怿把人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你是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吗?”
周围很暗,那双蓝色的眼睛却依旧亮得惊人,蓝怿看着他,忽然笑了声:“原来我在军校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你现在还想着。不过很抱歉,我确实忘了你是谁。”
“毕竟一些无关紧要的废物没有值得我记住的必要。”
弗兰克按着蓝怿肩膀的那双手越来越紧,手背上的青筋爆起,脸色扭曲,他忽然病态般地咧开嘴笑起来:“忘了我是谁没关系,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看到那个屏障了吗,今天无论我怎么欺负你,就算你哭着喊着求我,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说着逐渐兴奋起来,一想到这张冷淡的脸上露出脆弱的、求饶的、哭泣的表情,他几乎高兴得浑身都在战栗。
蓝怿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连监控也没有。
“在找你那两个小跟班?皇室已经派人拖着了,你最好别有什么心思,也别让我生气,”他凑到蓝怿耳边,轻轻呢喃,“听到了吗?”
蓝怿往后靠了点,眼神嫌弃:“你很恶心。”
弗兰克怔了片刻,他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蓝怿竟然还能刺激他,他笑了一声,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长鞭,旁边立刻有人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小刀。
安琪看到这吓了一跳,她惊恐地摇了摇头:“不、不要,你们说好的,我把他带过来,你们不会杀他,明明说好的。”
弗兰克有些不耐烦,转头分了一点视线给她,嗤笑一声:“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手中的刀一转,猛地朝蓝怿刺去,安琪吓得尖叫了一声,看着那把刀直接被刺激地昏了过去。
刀卡在了墙间,离蓝怿的脖颈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蓝怿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弗兰克视线转回来时对上他那双幽深的蓝色眼眸,心里却忽的跳了一下。
“玩够了吗?”蓝怿问。
弗兰克不解:“什么……”握着刀的手臂
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便听到“咔嚓”一声。
“啊啊——”弗兰克惊恐地看着自己软弱无力断了的手臂,大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踉跄着往后跌坐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痛苦地嚎叫着。
蓝怿走到弗兰克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踩着他的肩膀,“咚”的一声把人按在了地上,垂眸笑着:“把你刚才的话还给你,你可以随便叫,因为不会有人听见。”
跟着弗兰克一起来的两个人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刚准备上前帮忙,却看到那个低等级的Omega抬眸瞥了他们一眼,那个目光很冷,像是在看将死之人一样。
两个人忽然就有些不敢动了。
手上凝出黑色的手套,蓝怿弯下腰,从弗兰克的口袋中拿出控制屏障的控制器,随手把玩着。
弗兰克满脸都是冷汗,嘴唇发抖:“你不是Omega吗,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强?
他仰头看着蓝怿,周围有些黑,他却一下就看到了那双亮着的、蔑视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在军校的日子,再次感受到了永远被他压着永远没有出头那一天的绝望。
“你不是Omega,”弗兰克咬着牙,“我劝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等我揭发了你的身份,你肯定会受到惩罚的。”
蓝怿觉得新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这么微微弯下了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都知道了我的实力,那你觉得……我会放你活着离开这里吗?”
弗兰克蓦地睁大了眼睛。
蓝怿笑意更深了点:“而且很遗憾,你可能留不了全尸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弗兰克看到他的身后,瞬间隆起了一只巨大的虫族,阴影将两个人牢牢包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