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
时玉软着腿坐在男人怀里,眼神涣散,大脑昏昏沉沉。
他唇瓣张着,嫣红肿胀的唇齿间两颗尖锐的獠牙正被不轻不重的舔舐。
舌尖被深红的血液染的软烂,不停的溢出晶莹的水迹和绵长的喘息。
“查理……”
吞咽着男人舌尖的血迹,青年浑身颤抖,衬衫被汗湿黏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细嫩的皮肉,舌尖被吸吮的肿胀不堪,连话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还没好?”
“转换要耗费很长时间,”抱着的他的男人呼吸滚烫,嗓音低哑喑沉,两条精壮有力地胳膊牢牢箍在他腰间,漫不经心的含着他的唇瓣,耐心的说:“您再喝多一点,喝多一点就能快一点。”
“可你的血好烫。”
小血族眼眶深红,哆嗦着想要收回舌尖:“太烫了……我不想喝了。”
“很烫吗?”男人哄他,大手摁着他的后背,近乎强硬的将他躲起来的舌尖缠住,勾至自己的唇间细细疼爱:“马上就不烫了,等我变成血族就再也不会烫了。”
想说的话又忍了回去。
小血族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坐在男人怀里呜咽着发抖,他没有被这么亲过,太过分了,亲的太**了。
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吃进肚子里。
他们抱成一团,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走廊外没有人经过,唯有下雨前的风声。
他没什么力气了,被迫伸出胳膊,抱着男人埋在脖颈处的脑袋轻轻喘息。
男人在咬他的皮肉,他的牙齿并不像血族这样锋利,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吻。
含着块雪白香甜的皮肉慢条斯理的舔咬,看着皮肉下蜿蜒瑰丽的青色经络,查理眸色沉了沉,却没有动作。
大手安抚性的抚着的怀中人颤栗的后背,他哑着嗓子哄道:“马上就好了,主人,快要咬开了。”
“你能不能快一点啊?”
时玉被咬得抖个不停,揪着他的头发呜咽抽泣。
像已经被细致的疼爱过一番,漂亮妖冶的眼眶滴落着眼泪,雪白的小脸上也满是晕出的潮红,说话间小口合不上,软烂细嫩的舌尖吐露着晶莹的水迹,眼看就要滑下唇角,被眸色幽沉的男人自然吮去。
一切都太羞耻了。
他半昏半醒的感受着这些,热的浑身出汗,浸湿了干净的白衬衫,黏糊糊的贴在背上,却又更为清晰的感受到背上大手的滚烫温度。
……查理这个人怎么这么烫啊。
他又想哭了。
恍惚间听到男人附在耳边低哑耐心地声音:“主人,我有个同事。”
“他嫉妒我能有您这样的主人,总想来见您,您愿意吗?”
他下意识摇头拒绝。
接着便听见男人满足的低笑,又被温柔的扣着头,抵到男人涌动着汩汩血液的脖颈处。
脖颈下的血液散发着幽甜的香气,这香气太熟悉了,他露出獠牙咬了下去。
甜美的血液瞬间涌入喉咙,吞咽间,他又听到了男人冰冷厌恶的嗓音。
“——他来了。”
……
不疾不徐的皮鞋踏地声自餐厅外的走廊传来。
天色彻底变暗。
窗外下起阵雨,狂风呼啸而过,掩盖住一切声音。
餐厅门口缓缓站定一个人影。
那是个男人,高大挺拔,清冷俊美。
他穿着一身亲王制服,深黑的立领制服衬托出他雍容华贵的气势,整整齐齐朝后梳去的黑发露出他苍白俊美的五官和深沉晦暗的凤眸。
平静的站了片刻,他抬起头,盯着屋内沙发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血族。
雪肤黑发的青年此时正虚软无力的贴在另一个男人胸前,仰着头承受缠绵的亲吻,白玉般小巧的耳垂红如滴血,细长的十指紧紧揪着面前男人的头发。
似是察觉到了门外有人,他顿时惊慌失措的颤抖起来,嫩红的舌尖滴落着血液,顺着脖颈下滑,赤着的双足踩在冰冷的真皮沙发上,足尖羞耻的蜷缩,泛着桃花瓣浅浅的粉。
他眸色不由沉了沉。
手背青筋暴起,喉结难耐滚动,感受到身体内的燥热。
明明还没有拥抱他、亲吻他。
可另一个“自己”,却提前让他感受到了这一切。
……
青年细细碎碎的哭了起来,挣扎着要起身。
羞耻感让他浑身发抖,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他摇着头,潮红的脸上一片被看到后的紧张与无助,像只被惊扰到的幼兽,哽咽道:“我不要……有人来了……查理……”
他害怕的抽泣,眼眶落着湿咸的泪水,被男人心疼的吻去,温声安抚:“别怕,这里没有别人。”
脚步声再次响起。
门外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声音越近,小血族越发慌乱,掉着眼泪把头埋进他怀里,好像这样就没有人会发现。
他纤薄透白的肩背在颤抖,可怜的像盆能依赖男人而生的植株,细窄柔软的腰肢被宽大滚烫的手掌拍抚着,轻轻地哄:“主人,没有别人。”
“有,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
下颌忽然被一双温热修长的大手钳住。
时玉茫然的顺着这股力道抬头,发现那环绕在耳畔的脚步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身前压下来一片厚重的阴影,五官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穿着深黑制服,衣角有金线勾勒,从容沉稳。
他看不太清,浑浑噩噩的大脑里只有自己被发现了这一意识,顿时无措的哭出了声,抱着查尔斯的脖颈小声抽泣,连声音也不敢放大,生怕再引来第三个人。
查尔斯温柔的亲亲他的侧脸,没有说话,却冷淡的撩起眼皮,看着黑暗中看不清神情的男人。
男人俯下了身。
呼出的气息滚烫熟悉。
时玉哭声一顿,昏沉的大脑却找不到正确信息。
下一瞬,他便被咬着下唇短暂的亲了亲。
这亲吻中包含着浓郁的无奈和宠爱。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止住哭泣,茫然地睁大了眼,雾蒙蒙的眼里一片困惑与依赖,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嗓音柔哑:“……顾易?”
钳着下颌、扣着腰腹的两只大手同时一紧。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身前沉沉的笑。
“嗯,”顾易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