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快一个星期的胃囊终于找到了心满意足的食物,他彻底昏了头,抱着男人脖子不放,埋头又舔又吸。
后背不知不觉扣上了一只手掌。
漫不经心的箍着他的腰,身下的男人垂着眼,留出能让他继续造作的空间。
……太爽了。
小吸血鬼缩在他怀里颤栗,身体浮上细密的汗水,家居服的都被汗湿,宽大领口随着动作下滑,露出了大片雪白细腻的肤肉,纤巧透白的肩背上两块蝴蝶骨凸起诱人的弧度,男人垂眼看着,眸色幽深,神情却是淡淡。
第一次吸血的小吸血鬼显然不会控制食量。
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口,吐着舌尖软软舔着,喉咙间还溢着轻轻地呜咽。
一边吸血一边哭,受不住吸血的快/感喝两口就要停下来喘两口气,舌头已经收不回去了,黏在他脖子上,粉嫩的舌尖被血液染成深红,休息片刻继续贪婪的吞咽,眼泪啪嗒啪嗒滑下脸颊,一边颤抖一边抱紧了他,可怜巴巴的像被吸血的一方。
……
饱腹感让沉浸的小吸血鬼逐渐放缓了动作。
时玉眼神迷茫,从埋头吸血的快/感中回过些神,乖顺的坐在陌生男人怀里。
雪里透红的小脸浮着层细汗,眼睫湿淋淋的,嘴唇鲜润嫣红,上面还有层未舔完的血液,他下意识尝了尝,甜滋滋的,像蜂蜜水,两个胳膊还不知羞耻的勾在男人脖子上。
他有些晕,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脸,吸血鬼的本能却让他强硬的压在这块小点心身上,迷迷糊糊的盯着他,说些笨拙的话引起注意:
“……你、你好。”
男人一顿,嗓音低冷平静:“你好。”
感觉他动了动,似乎要起身。
时玉胳膊一紧,立刻将男人牢牢压住,源于本能的下意识反应让他弓起肩膀,粘在男人身上,急促喘息着问:“……你要干嘛?”
男人不动了,嗓音有些沉:“回房睡觉。”
“睡觉?”小吸血鬼昏了头,像极了渣男还没爽够不愿意放人离开的模样,哼哼唧唧道:“这里不能睡吗?”
男人耐心地答:“我明早还有工作,要回去睡觉了。”
“不行,”仍旧勾着他的脖子一动不动,坐在男人怀里的小吸血鬼吐着热气,嫣红的唇瓣颜色浓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歪了歪头,小声问他:“……你在哪片工作。”
古宅内偌大无边,除了宅邸内的佣人,外面还有无数负责其他地域的下人。
“马场。”
马场?
努力从原主的记忆里扒出有关马场的片段,马场的下人似乎是整座古宅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批人,终日和两位亲王大人的马匹打交道,远离宅邸,无声无息。
眼睛倏地一亮,小吸血鬼心怀不轨,脑袋飞快运转,问他:“你缺钱吗?”
男人淡淡的应:“缺。”
难怪了,难怪会去马场当值。
动也不舍得动一下,牢牢黏在小甜点身上,时玉汗淋淋的胳膊亲密的贴着男人脖颈,凑上前蹭着男人脖颈,诱哄般道:“我有钱……有好多钱的,你给我吸血,我给你钱怎么样?”
他又露出了尖尖的獠牙,试探性的戳着男人尚未愈合的伤口。
伤口还在淌着鲜血,小吸血鬼伸出舌头舔了舔,细细软软一团,舒服的脚尖绷紧,窝在男人怀里撒娇似的威胁:“你要是不给我吸血我就告诉亲王大人,你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来这里喝水。”
箍在腰上的小臂紧了紧,男人嗓音低哑,“……你要告状?”
血族这一生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合自己口味的人类。
字面意义上的口味。
成为吸血鬼后自动理解了自句话,时玉窝在男人怀里,哼了声,简直坏到骨子里了:“对,我要告状。但是你要是答应给我吸,那我每个月工资给你一半。”
“一半是多少?”
“两万。”
男人沉默一瞬,没有说话。
以为他要拒绝,小吸血鬼连忙抱紧他的脖子,软着嗓子哄他道:“……我又不是天天吸你的血,钱的话也可以商量的嘛。”
被他抱着的男人缓缓低下头。
呼出的鼻息冰冷寒栗,扫在脖颈上时犹如细微寒风,时玉蹙眉,细白的手指不高兴的扯住他的头发,“你干嘛?”
“太少了。”
不等他生气,男人平静的环紧了束在他腰间的胳膊,低低的说:“我们可以等价交换。”
“什么……啊……”
昏暗寂静的餐厅内,两道交缠环绕的身影再次紧密的连成一团。
他们坐在狭小偏僻的角落。
男人宽大厚重的怀抱里探出两条雪白纤细的胳膊,正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趴在他肩上的青年瞳孔涣散,面颊晕着潮红,乌黑的发羽被汗水沾湿,黏在额头上方,眼里半是茫然半是沉醉。
他轻喘着落泪,浑身都是汗水,嫣红的唇瓣张着一条小缝,柔软的舌尖清晰可见,仰头颤栗着吞咽口水,被男人扣在怀里,脖颈上还埋着一个脑袋。
清冷月光朦胧的洒在两人身上。
雪肤黑发的青年啜泣着,绷紧的指骨泛着粉,汗水自指尖滑落,悄然滴进暗色地毯。
……
男人只克制的尝了两口,便收起了獠牙,细细舔舐着嘴下这片被血液染湿的皮肤,像在安抚尚没有成年、只耽于快/感的小吸血鬼。
小吸血鬼掉着眼泪,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哭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轻轻哑哑的,有些鼻音:“你……你也是吸血鬼?”
“嗯。”
他坐起身,月光从他面上一晃而过,时玉终于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脸。
像油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男人的五官深刻立体,凤眸狭长幽黑,肤色虽然苍白,却给人一种大理石般冰冷漠然的气质,不显羸弱,反倒越发独特。
他幽深的眼里没什么情绪,低头淡淡与他对视,良久才在时玉不解地注视中道:“我叫顾易。”
……这年头这么帅也会缺钱吗?
时玉迟疑的点点头,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叫时玉。”
顾易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不待他说话便平静道,“很晚了。”
“你该睡觉了。”
“——如果你还想吸血,明天晚上八点,我在马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