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小姑娘终是别了他,上了小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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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裴绍起先还好,或是因为在看折子,但待看完之后,便开始脾气不大好了。
说是脾气不好,也不尽然,主要是比较难近,比较冰冷。
乾清宫伺候的宫女太监看得一清二楚。
那苏小姐在与不在,皇上基本是两个样子。
裴绍熬了五日到了除夕。
今年比较特殊,皇上受了伤,不宜在殿中久坐,很多事情,一切从简,便是皇家宴席也颇为简单,散的很早。
他虽囚禁了武德帝,遣散了他的后宫,处理了一些他的女人,但对无辜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还是颇好的,并未下狠手。
自然,但凡与兰贵妃勾结,蝇营狗苟之徒,都没什么好下场。
眼下不论是众臣子亦或是昔日的各个皇子,实则人人都很惧怕新帝。
一面是惧怕,一面是钦佩。
世人皆知,裴绍的狠辣,但也皆知其极精明。
谁也跟他耍不了阴谋,骗不了他。
这个年,美中不足,他心爱的女人不在身边,但与生母及祖母一起,裴绍也很是高兴。
沐太后只要见到儿子,眼里便基本都是他。
裴绍亦很孝顺。
...
实则他的嘴很甜,很会哄人,把母后和祖母哄的笑盈盈的。
祖孙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般过年,臣休七日,他自然也一样,奏折都不用批了。
年初五,是他养伤的第二十天。
太医言,让他休一个月,那是保守说法。
裴绍既是特意挨的这刀,以他之精明,怎么会让自己伤的太重?
早在休养了十五天后,他便觉得精神抖擞,基本复原了,这般一闲下来,就更想一人。
如此想着想着,记起了去年冬天。
彼时,是那小姑娘和他生气,第一次跑,回了娘家。。
而他,夜入闺房。
一想起这........
男人沉笑了声,再度动了心思。
接着他便收拾了收拾,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捯饬了捯饬,便去了。
人到苏府之时,已经将近二更。
他自然没明着入。
便是他此时贵为天子,苏家人也不会愿意让他夜入苏妧妧的房中,所以,还是偷着好。
他乘着马车到了苏家门前,自己没下去,让手下叩门,然后叫出了一个小厮。
这小厮,还是当年他买下苏家池榆巷旧宅时,安排在苏家旧宅的小厮,听得裴绍让他出来一趟,他怎敢不从?
便是往昔他还是大理寺卿的时候,小厮也不敢不去,何况现在寺卿变皇上!
小厮点头哈腰地便出了去。
这晚同样也下着雪,不过不算大。
小厮被带到马车上,见了裴绍便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奴才拜见皇上。”
即便知道自己没犯什么事儿,皇上找他不是要怎么样了他,人也是哆嗦乱颤的。
男人抬手就丢给他一个金锭,而后冷声便一句话。
“想办法把后门给朕打开。”
小厮顿悟。
毕竟,这事儿皇上干过。
他当然答应了,不给赏赐也不敢不从,乐颠颠地接过金锭,而后便赶紧告退,去办事了。
裴绍这便下了车,告诉护卫明早接他,人就去了后门。
那小厮办事很麻利,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而已,后门便被他打了开。
人点头哈腰的请皇上进来。
男人抬了抬手,让他退了,接着,便直奔那小姑娘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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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已然躺了下,除了除夕之日,她同家人欢欢喜喜地守岁,睡的极晚之外,其它时候,她睡得都颇早。
但这边刚吩咐秀儿灭了烛火,只剩了两盏,那边儿外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主仆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
小姑娘墨发垂腰,柔顺的如绸子一般,拽着被子起了身。
“去看看是谁?”
秀儿应声,又点着了一盏灯,手中拿着,快步去了,不及到门边便问出了口,“谁呀?”
然后外头便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开门。”
那音色,听得秀儿手中的烛灯差点掉了。
里边卧房中坐起的小姑娘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断出了人是裴绍!
她大惊,还想什么,甩开被子,赶紧穿鞋子下了地,拨开珠帘,从卧房出来,心口狂跳着,朝门口奔去。
几近是刚出来,恰好秀儿也开了门。
而后妧妧便见,那男人将小丫鬟扯了出去,关了门后转手就插了门,再接着,直奔她而来。
她都惊呆了。
“皇上.......?”
妧妧很快意识到人像是偷着来的。
...
那厢身上有雪尘,亦是带着凉气,怕她着凉,进来他便扯开了大氅,脱下后随意搭在了椅上,而后三两步到了她身前就把人抱了起来。
小姑娘搂住了他的脖子,被抱进了卧房,放到了床榻上。
妧妧尚且没说出第二句话便被他压在了身下,心口起伏。
俩人四目相对,小姑娘抬手摸住了他的脸,有些担心给人发现,声音很小很小。
“皇上怎么来了?”
裴绍起先淡笑未语,便就是看她,好久,方才开口说话。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