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泽聪明,理解能力强,但这不能够弥补阶级带来的信息差。
他在老家的小地方是家喻户晓的天才,他们那地方的家长估计天天拿裴君泽当榜样鼓励自己的孩子。
但也仅限在老家,出了那个地方以后,他什么也不是。过往一直被夸赞的裴君泽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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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参加的那几个社团,时不时要出去聚餐搞各种活动,他们家境在鹤城当地都是很不错的,挑的那些地方,人均消费都挺贵的。再加上过个生日什么的,不得送个礼物?
总之为了合群,裴君泽也不好意思拒绝,花销日益见增,存款很快就不多了。所幸他还有一张不错的脸,于是裴君泽开始在校外兼职。
起初也就是调调酒什么的,工作挺清闲的,就是靠那张脸在前台负责当个吸引客人的招牌。
后面嘛,见识得越多,裴君泽的野心愈发膨胀,想要跨越阶层,攀权附贵的想法就越强烈。
谁知道上天对他如此不薄,在他费劲心思寻找合适猎物的时候,一只硕大的肥羊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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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谦有一个很少见的姓氏,而和他的姓一样,他的家庭背景也非常不一样,非常低调,但听说学校里好几栋楼都是他家捐的。
天底下就是那么凑巧的事情,在一次被鹤大邀请来开讲座会时,司谦对台下的裴君泽一见钟情。
毫不夸张的说,在看到裴君泽的第一眼,司谦整个人起码呆住了有三秒左右,才像完全醒过来一样。
那个白痴的喜欢特别明显,几乎不加掩饰,自从那次讲座会后,他就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裴君泽周围…
他以想和裴君泽交朋友为由,主动给裴君泽送昂贵的礼物,主动邀请他吃饭,主动出钱请他旅游,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裴君泽不是同性恋,他甚至恐同,在被司谦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时,他整个人难受得汗毛直立。
转机是在裴君泽听到他的背景后,权衡利弊了好几天,还是忍着强烈的不适和他接触起来了。
司谦喜欢裴君泽,所以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也因为喜欢他,每次单独相处时,也总会无意识和裴君泽亲近。
例如吃饭时明明有许多空位,他还是要挨着裴君泽坐,偶尔还会试探性的摸摸他的手背。
再比如主动请裴君泽看电影时,也会专门挑自家名下的影院,直接包场,看着看着会装作困了借机靠着他肩膀…
小心思几乎明晃晃写在脸上。
哪怕被裴君泽直言拒绝,他也没有气馁,反而更靠近了裴君泽一点,固执的盯着裴君泽说: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事,只要我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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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司谦第一次突然偷摸他手时,裴君泽整个人瞬间僵硬,借故去卫生间上厕所,实际上去吐了。
被司谦碰过的手背总感觉像被无数条毛毛虫爬过一样,只是脑子里稍微回想了一下那个触觉,裴君泽又趴在厕所里吐了。
不过在那次吃饭以后,司谦主动送了一个珍藏品,极为难得,有市无价的那种,转手就能卖不少钱。
他也知道裴君泽无法拒绝。
有了第一次摸手,自然就有了第一次牵手,而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和第一次接吻自然不远了。
司谦就这么一步步的突破裴君泽原本的底线,他实在无法拒绝司谦抛出的诱饵,就这么吐着吐着,似乎也有些习惯了?
记得和司
谦第一次发生实质性关系的那天晚上,裴君泽前脚笑吟吟的把司谦送走,后脚去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那天吐了好久好久,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但还是反胃,后面吐出来的都是一些黄绿色的胃液和胆汁。
他洗了一天的澡,身上的皮都搓红了,一想起来自己居然睡了一个比自己大的老男人,还是忍不住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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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是没什么好处的。
那次以后,甚至都不需要裴君泽怎么提醒,司谦开始主动带着裴君泽去见以前他压根接触不到的大佬。
“这是我弟弟,现在还在鹤大读大学呢。”司谦为这个尚且青涩的毛头小子一一引荐,为他说着好话,“以后还劳烦各位多多关照啊。”
那些人或是看在司谦的面子上,又或是真觉得裴君泽年轻有前途,笑着夸赞着他曾经高考省状元的事迹。
几次下来,裴君泽的手机里多了好多他以前难以想象的人物。
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司谦这是在用自己多年的资源和人脉来为他的小男友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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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谦明明年龄比裴君泽大,在事业上也挺有眼光和头脑的,偏偏就是在感情上特别没脑子。
记得在一次很正式的访谈中,前面的画风很正常且严肃,直到有位八卦记者不经意间提到裴君泽。
司谦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笑得如怀春的少女,虽然没明说,但可以说是很直接了。
他说那是他很重要的人。
司谦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在确定关系后,没事就带着裴君泽出入各种场合,美其名曰带弟弟认认脸。
但其他人能不懂什么意思吗?
司谦就差拿个写有他名字的戳,给裴君泽从头到脚都盖上他的名字了,以此宣告天下,这是他的人!
任何一个司谦过往的熟人看到他那个样子都会先不可置信,再慢慢麻木,到最后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
呸,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