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书赞许地看了陆与墨一眼,陆与墨一晚上说了那么多话,也就这句话说得最中听。说起来陆与书之前就已经发现云城在工作方面是很有点自卑情绪在里面的,虽说也算情有可原,但陆与书还是希望他能尽快从这些负面情绪里走出来。因为一个人要是老沉溺在这些负面情绪里,久而久之就会充满戾气,然后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自己。
云城显然也很意外听到陆与墨这么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种家人之间互相安慰鼓励的亲情的。以前妈妈在世的时候,倒是也会安慰他,但妈妈的安慰就是单纯的安慰,很少带有这种正面的鼓励。但陆家人,似乎都很擅长肯定别人,之前陆与书是这样,现在陆与墨也是这样。云城觉得,如果不是这姐妹俩性格使然,那赢就是陆家的家庭教育就是这种会鼓励家庭成员的家庭教育。
其实仔细想想,正常的家庭教育都应该是鼓励为主,像云家那种动不动就打压的家庭教育,才是异类中的异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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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觉得自己最近都有点变得不像自己,其实他以前是很少想这些的,也基本上没什么心事。最近可能是有了对比,所以总觉得云家对他,处处都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在他跟陆与书结婚之后,这种感受就更强烈了。
别的不提,就单说工作吧,陆与书都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云家呢?
云城想着云家的态度,吃完饭之后,又自己一个人端着酒杯去了院子里。他之前让人在院子里铺了木地板,弄了一个半开放的露台,现在这样的时刻,倒是很适合在这个露台上喝酒。
今夜月色也美,又圆又亮,云城喝了好几杯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农历六月十六。难怪月亮这样圆。
陆与书洗完澡过来露台这边找云城的时候,云城已经喝得有了一点朦胧的醉意。不过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陆与书的变化:“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小辫给摘了?不是绑得挺好看的么?”
陆与书:“你觉得我好看啊?”
云城:“……”我是那个意思吗?我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但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月色撩人,云城被陆与书这么一问,还真的端着酒杯开始细细打量起了陆与书。
陆与书的头发是齐肩的短发,发尾烫了卷,这会儿应该是刚洗过头的缘故,所以头发还微微带着潮湿的气息。
她没有留刘海儿的习惯,就那么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弯弯的柳叶眉。眉毛下的一双眼睛像今晚的月色一样圆润好看,但她的鼻梁又高又挺,像陡峭的山峰,给她的五官平添了英气和锐利。
云城把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实话实说
道:“你这长相,真要说好看,怕是不及我。但是绝对是耐看型的。”
陆与书觉得这个评价从云城嘴里说出来,就已经算是高的了。毕竟她自认姿色也就是中上之姿,而且放眼望去,谁又能跟云贵人媲美呢?大概也就今晚的月色能跟云贵人有一战之力了。
陆与书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云城有没有受伤的。今天事故发生的时候,她听说云城是在那个修复师身后,而且当时云城还托了修复师一把。但从事发到现在,一直匆匆忙忙的,陆与书页没顾得上问。刚才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云城美丽而且娇弱,怕他受伤了也不好意思说,所以便想着下来问问。
这会看云城在这儿月下独酌,估计也是没什么大事,所以她也就没急着问,而是顺势在云城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对云城说道:“什么酒,给我倒一杯尝尝。”
云城刚才出来的时候,就拿了一个酒杯一瓶酒。这会儿听到陆与书问,四处看了看,下意识地就准备进去重新拿个酒杯。结果还没来得及动,陆与书就轻轻用手扣住了云城放在桌上的右手。
夏季衣衫单薄,虽然隔着衬衣,但陆与书的手往他胳膊上一搭,云城还是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怎么说呢,就感觉那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直接传递到了他的胳膊上。以至于那层布料都显得不存在了似的。
但陆与书的目标根本也不是他的胳膊,她只是把人扣住了,然后就去拿云城手里的酒杯。一边拿还一边不忘调戏云城:“我就用你的杯子好了呀,又不是没有一起喝过……”
云城:“胡说,我们什么时候共用过……”
陆与书好笑的看了云城一眼,云城电光火石地想了起来。靠,好像还真用过,就是那一晚,两个人友好切磋交流完,然后陆与书去叫了外卖和红酒,当时两个人喝着喝着,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竟然还接了一个充满了红酒气息的吻。
那可比共用一个杯子刺激多了。所以云城这会儿再说什么重新去拿个杯子之类的话,就未免有点太见外了。
陆与书一看云城的脸色,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怕再逗下去云城会发火,所以陆与书直接把云城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然后淡定地给自己重新蓄满,尝了一大口。
别看云城一天天的在外面吃喝玩乐,但其实他酒量根本不行,一杯红酒他小口小口能喝上半个小时,但陆与书不一样,她是真正在生意场上锻炼出来的酒量,什么红的啤的白的,别说是单独喝,就算是混在一起直接喝,她也能喝个一两斤。
所以就这么一口下去,小半杯杨梅酒就不见了踪影。
云城看得都有点替她着急:“你别喝这么多啊,喝醉了又不好受。”
陆与书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受的,吐完睡一觉不就好受了么?”
云城突然静静地看着陆与书,陆与书被他看得微微晃神,好半响才晃着手里的酒杯歪着头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云城:“没有。我就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陆与书摇摇头(),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她不喜欢卖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而且真要说起来,世上比她惨的人可太多了。那么多创业失败的,那么多守业失败的,哪一个不比她陆与书惨?她一个成功者,再要说这种话,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
而且比起这个,其实她更想聊一聊另外的话题。比如,云城对云家的态度。
陆与书:“你跟你哥那边,有讨论过分家的事情吗?”
云城摇摇头:“没有啊!公司都是我哥的,我确实没出钱也没出力,没资格去跟他争什么;至于家里,我爹还在,现在也还不到分家的时候吧?”
陆与书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云城这个傻子。一般来说家里是兄弟二人,家产就算做不到平分,那至少也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就像她跟陆与墨,虽然公司都在陆与书名下,股份什么的她也占大头,但每年公司给陆与墨的股份和分红,其实都是不少的。而且风险都是陆与书在担,有时候公司经营不善亏损,陆与书甚至会从自己的收入里拿钱去填补陆与墨的亏空。
但云城竟然就这么乖乖地人任由整个家族企业都交到云锦手里,而且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连股份和分红都没有的。
陆与书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就重重把手里的酒杯砸到了桌上。杯子被砸得哐哐作响,杯子里的酒都晃出来了一大片。
云城:“……怎么啦?”
陆与书气愤道:“你说,你爹和你哥是不是在欺负傻子呢?”
云城:“……”
这很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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