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现在就要拿他的钱了。
“赔钱。”周怀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片,浅淡开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猫,怕它走过来了。
“赔钱?”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破口大骂:“我赔你妈的钱!”
这句你妈的,倒还真让周怀想起了什么。
这个男人是他母亲的前夫,跟周怀没有半毛钱关系。
听说因为偷钱赌博,进去关了几年,现在大概是放出来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之前周怀母亲还在的时候就一直缠着她要钱,后来偷钱被抓了,消停了一段时间,又来了。
现在知道前妻已经死了,钱全都在周怀手里。
男人越骂越激动,抬脚踹开了那
个被砸开的大洞,门上的裂缝像蛛网,应声碎裂。
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门锁从门上脱落,男人撑开门进来。
他扫了一圈周围,捡起刚刚扔进来的砖块,又往前台柜子砸,摆件碎了一地。
“你还让我赔钱?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砸烂了也是我的。”
周怀没管他,转身去捞起猫,塞进猫包里放好。
刚刚的动静有些大,猫被吓到了,尾巴毛炸炸的。
周怀伸手捋了一下,小小声哄它:“不怕。”
男人见周怀不拦他,更是得寸进尺,翻找着屋里的各种东西,边找边说:“你别说你没钱,我知道你这几天上节目,开直播,我都看着呢,嘿嘿,那得多少钱啊。”
这小子都开店了。
之前他还不知道周怀有钱,这家店也是后来周怀上节目他才知道的。
周怀静静地看着他:“我再说一遍,赔钱。”
那男人混身的流氓气,像块烂泥,身上还散着沉积已久的老烟味:“你说几遍也没用,给我打钱!别以为你妈死了就没事了,你不是你妈的儿子吗?你也要给我养老。”
他抄起凳子往周怀这边甩,周怀躲了一下,凳子在身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周怀觉得他精神是有问题的。
眼底猩红,血丝缠绕着浑浊的眼白,脸色蜡黄。
周怀不太懂怎么处理原身的家事,但是他懂怎么处理自己的事。
男人见周怀只顾着躲,也是,不就是一个小白脸,揍他一顿省事。
他准备向周怀扑过来,嘴里还咬着牙恶狠狠地念叨:“那臭婆娘跑了就是拿我的钱去养你了?”
“你特么现在让你给点钱我还不乐意?”
“我知道你是明星,你们明星不是最在乎什么脸面吗?给我每个月打三万块,不多,就三万,我保证安安分分的。”
周怀还是站在那,安安静静的。
可能是没法感同身受,那些污言秽语好像一点都没听进去。
男人看他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怒了,在桌上随便握住一个花瓶冲周怀身上砸:“我他妈的你有没有听见老子说话?”
他抡起手往下砸的一瞬间,周怀侧了一下身体,伸手撑住了他的小臂,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把他的手往旁边快速用力地一掰,很清脆的一声骨骼弹响。
“啊!”男人手上的花瓶无力脱落,闷闷地砸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你个狗崽子还敢还手?”男人嘴上还是脏,扶着自己胳膊疼的龇牙咧嘴,“医药费你一天不赔我,我就赖在你这不走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躺在地上喊的哭天抢地。
好在这边偏僻,倒不会扰民。
周怀看着他那节像是断了一般无力垂下的手臂,莫名想到那个骨科御医,还是有点用。
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人的骨骼只需要轻轻错位就会很疼。
周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萧沂大概已经回去了。
不太想麻烦他。
报警电话是什么来着。
还没搜出来,周怀电话响了。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尤其突兀,地上躺着的那人声音停了一秒,又继续嚎。
周怀不太想接。
电话铃声响了两轮。
“喂?”周怀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跨着碎玻璃往门外走。
“是有事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萧沂的车刚停好在地下车库,到家了才想起来问一下明天周怀想吃什么。
“没有。”周怀回答。
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看着周怀要走,哭喊的更加大声,叫骂起来:“周怀你个......”不知道里面又摔了些什么,哐当响。
周怀还没来得及走很远,萧沂还是听到了。
“怎么了?”萧沂皱眉。
“没事。”周怀不太想萧沂见到这种事,况且这个人要是看到萧沂,不知道又要怎么缠着人。
萧沂是真的明星。
他不想。
萧沂啧了一声:“在家吗?”
“在。”
这会儿倒是知道回答在。
“等着。”
刚停好的车又重新转了钥匙,萧沂脸色不太好,都这么久了,这人有问题怎么还只会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