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在一起。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从遥远的雨夜而来,从她灵魂深处的禁区而来,在她身体里盘庚了九年,如今终于击中了她的心脏,一击要命。心脏恍如凿空了一个洞,那洞里流出涓涓鲜血,让她在一片红色中溺亡。
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样强势地烙在她唇上,令人无法忽略这种存在。
谢佳苒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套房内没有开灯,光源是来自这座城市的灯火,千千万万的灯火。谢琮月的轮廓沉浸在这些倏尔亮倏尔暗倏尔闪烁的灯火中,呼出来的气息全部洒落在她鼻尖,滚烫的,缠绵的,夹杂着威士忌的冷涩。
“谢佳苒,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谢琮月看着她。
“哥哥.....”
她快要沉溺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氛围中,手指微颤。
“是我。”谢琮月轻轻应,“是我。”
谢佳苒牙齿打颤,艰难地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可以......”
楼下就是爸爸妈妈,是锦珠锦琦,是看着她长大的阿姨叔叔,是他们的朋友,她不能做出这种自私的决定,让她和他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会有人理解她,他们只会说她恶心,她居然爱上了哥哥。
谢琮月深深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无声掉落的泪水,听着她魔怔一样地说着不可以。
她只是说不可以在一起,只是说这一句而已。
谢琮月受到了启发,感应到她层峦叠嶂之下的秘密,他笑了声,双手紧紧捧住她滚烫的脸,让她仰起头,和他对视。
“你也想,是不是。”他戳破她的伪装。
“我不想。”谢佳苒被他看穿,心底难堪至极,越发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栗。
谢琮月感受着她的颤抖,不露声色,只是继续凝视她:“是吗?我不信。”
下一秒,他又低头,含住她的唇,浅浅尝着她柔软的唇瓣,只不过很快就撤退,甚至没有闯进她的口腔,只是在唇瓣上辗转。
吻她时,他没有闭眼,把她矛盾又复杂的渴望看得清清楚楚,在他吻上去的瞬间,她就丢盔弃甲,闭了眼,顺从他。
以至于他退出的时候她都忘了睁开眼,犹闭着,仿佛等待着更深的进犯。
几近自暴自弃。
谢琮月:“既然你不想,为什么要闭眼,为什么要顺从我,不应该推开我,骂我才是吗?”
推开我,大声责骂,说他这个哥哥是一个恶魔,是一个觊觎妹妹的混蛋,是一个恶心透顶的变态。那些陪伴和温柔,甚至是最初的不忍和善良,都只是为了夺取她所有的美好,甚至是一天都无法多等,在她十八岁的当晚就要吻她,在她成熟的那一刻就要摘取胜利的果实。
谢佳苒在他的话语中崩溃大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掩藏也掩藏不了,拒绝又狠不下心,在既要又要的纠结中被他彻底抓住把柄,被他看穿,耳边还回荡着家人朋友的生日祝
福,本来是完美的一天,如何就变成这样了?()
“.....别哭,苒苒。”谢琮月心跳都在她的哭声中踏空了几拍,懊恼自己话说得太直白,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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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她,好像在抱住一只坠落的蝴蝶,她的裙子如此华丽,繁复,裙摆在地毯上堆叠,显得她小小的一只,淹没在一片血色之中。
谢佳苒倒在他的怀中,喘着气,抽噎着说:“.....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在犯禁?......我都已经开始新生活,我都已经决定了,你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切......”
“那你喜欢我吗?你喜不喜欢我?”谢琮月抹去她的眼泪,看着她眼中破碎的微光。
谢佳苒自暴自弃地软在他臂弯中,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过,沾湿鬓发,她最终呼出一口气,那雾气将他冰凉的镜片染模糊,她声音颓丧,宛如认命:“我说过了。哥哥,我不能喜欢你。”
谢琮月的呼吸空了一瞬,瞳孔跟着张开。他停顿了一秒,继而取下那被雾气模糊的眼镜,扔到一边,然后手指深深插/入她的长发之中,摁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汹涌而灼热,光是狂热的气息就要淹没她。短短半小时内,他们第三次接吻,这一次,谢佳苒彻底认命,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伸出手,抱住他宽厚有力的背脊,仰着头,闭眼,感受他的占有。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那么多重峦叠嶂,都在这样炙热的吻中荡平了。
就是这样的吻他还觉得不够,他忽然停下,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往落地窗上重重撞去,把她禁锢在狭窄的怀抱里,继续吻上去。
谢佳苒感受着蝴蝶骨贴着冰凉的玻璃,冷得打了个颤。哥哥在她面前永远是儒雅的,端方的,有规矩的,这是第一次,他褪去了这些,露出真正的他自己。
“没有不能,苒苒,只有你想不想。”他哑声说着,气息有些紊乱。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她精致的妆容早就在泪水和接吻中花掉了,现在泪眼朦胧,颓靡的很,却更动人。
“哥哥....”
“说你想。”谢琮月沉沉说,是催促,更是命令。
“我想。”谢佳苒闭上眼。
在十八岁的这一天,在她准备开启新生活的这一天,她放任自己堕入更深的深渊,放任自己彻底崩坏。
谢琮月悬空的心踩实,他其实早已猜到了这个秘密,在第一次吻她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彻底得到她,或者,被她厌恶,彻底失去她。只有这两种选择。
但现在,他赌赢了。
“很好,苒苒。”谢琮月温柔地夸赞她勇敢。不愧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孩。
他们是天作之合不是吗?他们注定要爱上对方,注定要拥有对方。
“可是哥哥,爸爸妈妈他们不会同意的。”谢佳苒想到这里,眼泪又掉下来。
谢琮月吻她的眼尾,尝了尝她眼泪的味道,“不用你
() 担心这些,我会处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你那小男友分手。我给你一晚的时间处理他,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