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踌躇之际,门突然打开,秦佳苒猝不及防抬头,看着谢浔之脸色分外凝重。
和谢琮月一样,这种儒雅端方的人一旦带来怒,比平日就狂放不羁的人更可怕。
她后退半步,眼中氤氲出一丝雾气,生怯却勇敢地抬起头:“叔叔,对不起,您不要批评他,是我非要缠着他,非要让他带我来公司的。您要骂就骂我吧。”
谢琮月闻言一愣,眼眸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柔软,想抱一抱她,也想吻,可只能忍耐。
谢浔之无奈扶额,和颜悦色下来,语重心长说:“不用为他开脱,小姑娘。”
“别由着他来,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但凡他欺负你,你跟思龄说,我说,都可以。”
秦佳苒懵圈,还蓄着眼泪的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一旁,谢琮月漫不经心靠在门框,环抱双臂,轻哂一声,觉得好笑,得了谢浔之一记警告。
什么态度。吊儿郎当。
三十岁的人了,比十八岁还叛逆。
谢浔之实在不愿再看谢琮月一眼,带着承叔就这样走了。秦佳苒小声说了一句叔叔再见,谢琮月一把将她拉过来,关上办公室门,迫不及待吻上去。
一边吻一边低声戏谑,“现在怎么这么勇敢,还敢为我出头。”
“小妹猪.....”
他吮吸她唇瓣,沉沉叹一声,有种迷离的坠落感。
秦佳苒不懂他怎么了,被他摁着胡乱吃了一通,整个人脸也红眼也红唇瓣也透着晶莹的
() 光。()
叔叔是不是知道了.....她含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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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知道就知道。”谢琮月不怎么在乎。
放在以前,他还会略微思索自己是不是真有哪儿做的不够,但现在,他只当耳旁风。
胡乱吻了一通,两人都有些潮动,谢琮月点漆的双眸凝视秦佳苒,手指失控地磨着她眼尾,“苒苒,跟我回谢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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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也是件麻烦事,秦佳苒这次来京城,东西肉眼可见多上许多,光是这一个月买的衣服就占了五个行李箱。
给资本家打工一个月,到手的八千块实习工资全部吃吃喝喝用光了,还倒贴小几万私房钱买衣服买鞋子,不算账还好,一算账真是吓一跳。
秦佳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唾弃自己越来越高的消费,这种唾弃在看见谢琮月那一满柜的腕表时消失了。
“哼。”
她不满,“败家。”
谢琮月进来就听见她的嘀咕,手指敲在她脑门,“说些什么。”
“我说你败家。”她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
谢琮月看了眼被拉开的表柜,很轻慢地哂笑,“就这点东西也叫败家。你太小看你男人了。”
秦佳苒腹诽一句,不理他,继续手头的事,谢琮月把雪茄椅拖过来,坐下,双腿交叠,就看着秦佳苒忙前忙后清东西。
“说了不用清,你去那边也一样,衣服这些再买新的就好,以后偶而也会来这边住的。”
秦佳苒看他一眼,“我更喜欢谢园。”
“为什么。”他审视她,目光巨高,却没有傲慢,只有温柔。
秦佳苒歪了歪头,眼中流露出很柔软的情愫,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显得遥远,“不怕你笑我,我觉得那儿有家的感觉,很温暖,每一个人都很好,夫人也待我很好,我好喜欢她。”
她腼腆地笑了,抿着嘴,为自己的直白而感到不好意思。
谢琮月眼中也荡漾出柔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下去,“那我和我妈,你更喜欢谁?”
“..........?”
秦佳苒呆了呆,茫然地看着他,“谢先生?”
这怎么比?
他和他妈妈,也要比?
她怀疑谢琮月某一天会问他和他妈掉进水里,她要先救哪一个。
“喜欢谁?”
谢琮月走过去,单膝蹲下,兴致颇高,非要问个所以然。
秦佳苒无语,瞪他,“你真的很奇怪。你怎么能把你自己和你妈妈比?”
“我和你哥不能比,和我妈也不能比?”
秦佳苒:“………”
这说的什么话啊?
谢琮月皱眉,干脆掐着她下颌吻上去,把她弄得晕晕乎乎,这才听见她求饶似的说:“你....喜欢你.....”
“最喜欢?”
“最.....”
“唯一?”
() 秦佳苒被他吻出泪来,被衣帽间冷白的灯光一照,一圈的晶莹闪烁,像眼尾停了一只萤火虫,即便这样还是不忘实事求是。
“......那要加限定词。()”
什么限定词??()?[()”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中意的男人。爱情上!”她补充。
限定词真多。
谢琮月心想,可还是为之柔软,心口宛如被潮水席卷,飘飘荡荡,低声拿粤语说了一句痴线。
秦佳苒眼睛清澈而明亮,看着他:“你讲粤语好好听......”
谢琮月低笑一声,唇瓣压着她耳廓,拿缱绻的调子缓缓说:“我都只钟意你....小妹猪。”
“不是小妹猪.....”
她失了神,为他说“只钟意”
“那猪?”
谢琮月哑着嗓,宛如砂纸碾过,送入她耳中,目光凝住她,镜片反射光,映着她迷离的眼。
身体的燥热很难耐。
秦佳苒也酥麻极了,所有的神思都碎在他的情话里,一颗心软得稀巴烂了,紧紧环上他的脖子,胡乱吻他的下颌线,两人顺势倒在衣帽间的地毯,陷在一地的昂贵成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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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行李这活又往后拖了好几个钟头,到了晚上才整理完,谢琮月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告诉她下周是易思龄的生日,邀请她参加生日party。
“夫人的生日??”
秦佳苒刚从浴室里出来,听到这一句,犹如五雷轰顶,“我没准备礼物!你怎么才告诉我啊!”
“不用,她就是怕你送礼物才打算临时告诉你。”
“你!”秦佳苒瞪他一眼,“怎么能不送礼物。我过生日,夫人还送了我一条项链呢。”
那条项链是栗姨后来拿给她的,说是夫人送给她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一条十克拉的鸽血红项链,周围镶了几十颗碎钻,复古的洛可可风,华美而璀璨。
接下来几天,秦佳苒都为送礼物而头疼。
买东西?不行,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夫人买不起,且没有拥有的呢?
画画?不行,已经送过画了,再送会让人觉得她没诚意。
思来想去,秦佳苒干脆决定做手工好了,熬了三个夜,打了八张底稿,再拿金色的软化铝丝一点点固定上去,这步叫掐丝,是个极费耐心的活,最后在空隙处拿滴管吸取釉料来填充,画好后,将每一面用胶水固定好,再装上小灯,就成了一只漂亮的掐丝珐琅花灯,每一面都是不同的国风花鸟图案。
谢琮月后悔至极,就该在易思龄生日party的前一个小时通知她,没得让她熬了三天,用了各种方法都没辙。
他最后干脆冷眼看着她在灯下忙活,心里想着,这妹妹真是个骗子。
最喜欢他?这是最喜欢他?
带着满心欢喜,秦佳苒将花灯装在礼盒里,系好蝴蝶结,等着次日亲手交给夫人,可没等到去谢园,她在前一天接到了秦世辉的电话,让她立刻回秦公馆。
几个小时后,秦佳茜火急火燎给她发微信:【速速回,家里变天了!你知道吗?秦佳彤和秦家泽手里的股份都没了!爷爷怕是要改遗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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