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人的请求离奇而荒谬,宁珏根本没有打算回应。
但对方或许是被遭受的损失吓到,一而再、再而二地来寻找宁珏。
到了最后,许留月的母亲亲自来堵人。
“您根本不明白,这不是钱的问题。”咖啡馆里,宁珏开门见山道。
钱当然能够买到成绩——在这一赛季,ST已经花了大价钱,留下教练团队,又花大价钱引援了更加大牌的选手。
靠着这一切花费,ST坐稳了季后赛队伍的位置,又靠着一系列手段走到了这一步。
无论许家也好,凛杉资本也罢,都可以傲然地说自己所花费的资本是有用的。
但想要更进一步,显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论投资,ST的花费数一数二,但其他战队未必更少。更何况,如果靠着花钱就能买来冠军,选手们又何必日夜训练,付出血汗和青春。
“我当然知道,钱买不来冠军,但钱可以买来你松口,不是吗?”
许母穿着华贵的套装,手上拿着昂贵的包,整个人宛如被金钱包围,化身游走的价值符号。
“您当时也是这么和苏彻寒说的吗?”
猛不丁地,宁珏忽然提出一个沉寂已久的名字,许母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们不一样。”
沉默片刻,许母佯装没有听懂宁珏话语中的试探,淡定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而你不会这样。”
“如果说,我愿意让你的父亲恢复自己以前的姓名,并且让你们相认呢?”
见宁珏不说话,许母继续加码:“我可以将ST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你。”
按照ST如今的市价,俱乐部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足够抵宁珏拿好几l年顶薪。
许母不信宁珏对于这些条件不动心。
“在您心中,我与苏彻寒显然是一样的。”
“但抱歉,这不是钱的问题——就算我告知你AUG的优先级,又如何?”
比赛的胜负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
宁珏的两次拒绝让许母颇有些恼怒,最终,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宁珏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她愤怒地走了。
许母离开之后,陆沉舟走了过来——方才两人谈话时,他就一直在后面坐着。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如ST在之前几l场比赛之中使用的那些手段一样,事关ST能否进入世界赛,投资是否能回收,凛杉资本因为苏彻寒而导致的冒险是否能够平安落地。
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在巨大的业绩压力下,许母的确已经陷入了癫狂。在宁珏这里受挫之后,对方甚至直接朝着AUG的管理层开口,将买卖摆在台面上。
毫无疑问,AUG直接将ST和许母告到了联盟处。
“许夫人,如果您不能保持安静的话,
我们会取消您的投资资格。”
ST接连出事,纵然联盟少不了资本,但也不只是凛杉资本这一家。
许母终于偃旗息鼓。
9月1日,冒泡赛第二场比赛,也是ST对战AUG的生死局。
宁珏婉拒了直播平台邀请他解说二路的请求,与陆沉舟一起去了位于S市郊区的监狱。
“苏彻寒,有人找你。”
苏彻寒手上带着镣铐,头上刚刚剃过头,头发只剩下短短的一点,被狱警带着,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入狱几l个月,如果说刚开始还保持着性格中的桀骜的话,二个月之后的现在,他已然麻木。
失去自由之后,他所能做的不过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一众犯人中脱颖而出,当了一个管理犯人的小队长。
一想到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十年,他就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荒谬感。
苏彻寒的眼睛一直前方,跟随着狱警的脚步,最终停在一道门前。
“进去吧。”
门开了,苏彻寒走了进来。等到抬起头,看到来人的长相时,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才浮现了异样。
“是你?你来干什么?”
苏彻寒怎么也想不到,在他坐牢之后这么久,第一个来探望他的,竟然是宁珏。
“我知道你在牢里很关心俱乐部的情况,今天是冒泡赛,所以来看看你。”
这个人在讲什么废话?
苏彻寒近乎于麻木的情绪难得地泛起了一丝波动,他想要冷笑一下,说几l句风凉话。
他都进了监狱,ST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肯将罪责都背在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有供出许家来,显然ST的发展对于你来说是重要的。”
许母之所以投资ST,自然也是为了这一点。
可她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在有金钱开道的情况下,最终仍然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苏彻寒拒绝被套话。
但宁珏本来也没打算从苏彻寒这里获得什么,闻言只是点点头道:“来看吧,我们专门为你申请的。”
如果不是想了很多办法,宁珏也做不到让苏彻寒在监狱里看比赛这件事。
闻言,苏彻寒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