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城也松手了手。
“没闹,我准备回教室,”许暮星说,从宁储手里抽回胳膊往门口走,还没跨出门,身后席亦城开口了。
“他什么也不是。”
脚步一顿,许暮星回头,席亦成就那么站在那儿L,冲着他说出了这句
话,什么也不是......
一根针,扎着心脏刺入。
他注视了几秒,然后扭回头,面无表情往前走,直到走出很远,鼻端才重新吸入了新鲜空气。
而席亦城说的恰恰是反话,他等着星儿L回过头来骂他,哪怕是揍他,然后再明明白白告诉他,他许暮星就是该管他,从头到脚哪儿L哪儿L都该管,不准他抽烟,不准他说脏话,不准他翘课,不准他去网吧,不准他打架....
可是人走了。
“行了行了,咱们一起回教室吧,别再这儿L耽搁了,”段秋鸣拍了拍席亦城肩膀。
宁储提醒:“不能空手回啊,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段秋鸣:“对对,拿两个篮球够了吧。”
“再拿几副羽毛球拍吧,拿点绳子,嘿,这儿L还有框毽子,拿不拿?”
“随便。”
“亦城,你也搭把手,”段秋鸣把一个篮球放他怀里,“待会儿L一起打球。”
某人还杵着,又被星儿L的反应弄得有点木,不知道自己回没回应段秋鸣的话,更不知道脚步是怎么挪到的器材室外,当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才清醒些,之前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他发了火,星儿L什么也没说。
然后....
然后他和许暮星一起被教导主任“请”到了办公室,原本应该丢在垃圾桶里的烟头就摆在主任的办公桌上。
人赃并获!
“许暮星,你之前丢的是这个吧,我告诉你,我看得一清二楚,”姜主任眼里满是失望,其实她压根没看清。
她想抓的是席亦城,见人是从实验楼出来料定了他肯定抽烟,身上有烟味,能一逮一个准,哪想许暮星也跟着跑了。
“上次公然在教室里打电话,现在还学会了抽烟,你怎么越来越叛逆了?”
席亦城:“烟不是他抽的。”
许暮星:“烟不是我抽的。”
他们同时开口。
姜主任声色俱厉,指关节叩在桌面震得烟蒂抖三抖:“那是谁抽的?谁抽谁身上有烟味,别告诉我地上捡的,这借口其他班的人已经用了不下十几遍了,没用!”
“是我抽的,”席亦城承认。
“许暮星?”姜主任看向他。
“是他抽的,”鉴于席亦城伤他的话,许暮星不再包庇,“我看见他抽烟,所以拿了准备丢垃圾桶。”
“那你跑什么?”
“我不想跑,是他拉着我跑。”
事实就是如此,可席亦城的一颗心缓缓下沉,换作从前,就是别人用了一百遍的稀烂借口,星儿L也会毫不犹豫再用一遍,再不可信也能被他道出三分真,因为星儿L会护着他。
“我相信你一次,既然没做亏心事下次别见了我就跑,今天逮不到你们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除非你们能上天!”
姜主任面上批评得痛快,心里却在滴血,前天她狠心咬牙花了
四位数买的高跟鞋就在追人时踩断了,所以她发誓要和校园不良风气斗到底,不然不能平她高跟鞋的恨!
“许暮星回去上课,席亦城留下,就在我办公室,写三万字检讨!”
按席亦城的性子别说三万字,认错的话三百字都写不出来,能有寥寥数行就不错了。
许暮星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离开。
有双眼睛粘在他后背,目光从沉色至晦暗。
啪!姜主任将纸和笔拍在席亦城面前:“写吧,在我办公室写,不会写就给我抄校规50遍!”
*
操场上的点名已经结束,全班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喘气,有的拿手扇风,有的气喘吁吁躬着背,看样子跑操也已经跑完了。
“乒乓球拍、羽毛拍....要的来我这儿L领,”段秋鸣吆喝。
哀怨稀稀落落。
“不是吧,非要来点运动啊,不能在教室里聊天吗?”
“我太累了,不管是脑子还是手我都想休息。”
“段老师我要请假。”
……
“都过来领,谁回教室我也记名字,到时告诉你们袁老师,这是为你们好,不想让你们临到高考得痔疮,”段老师吹响口哨,负手而立,大家只好围拢过去。
许暮星往篮球场去,之前离开器材室后他看了群消息,段秋鸣艾特了全员,说体育课不如打打球活动活动胫骨,自己现在也想把负能量通过运动宣泄出来,脚边有咚咚声,有人喊他。
“许暮星。”
“啊,”极淡的一声回应,差点忘了,顾临舟现在也是群内成员之一。
“点名的时候我帮你解释了,没记名,”顾临舟说。
许暮星道:“谢谢。”
“客气什么,”顾临舟抄起篮球随意夹在臂弯里,问道,“周末有空吗?有没有时间带我熟悉一下市区,来了没多久,还没出去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