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谙微抬眉,看着虞泊秋没说话，虞泊秋则是泰然自若，又问了一遍：“还有什么想加的么？”

江谙现在并不算饿,他看了眼情侣套餐里的食物,足够两人吃了,便合上菜单，摇头道：“没有。”

虞泊秋转头看向服务员：“那就先这些。”

“好的，一份情侣餐，请稍等。”服务员点好单转身离开。

没有了其他人存在,虞泊秋主动向江谙解释道：“我是想感受下情侣约会的感觉。”

江谙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你没有约会过？”

虞泊秋摇头,诚实道：“没有。”

江谙面上不显，心中倒是有些惊讶：“学生时期也没有吗？”

虞泊秋抬眼看他：“没有。”说完又笑道：“所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倒也没有到需要感谢的程度。

两人吃完饭，又踩着时间来到商城顶楼，观看刚才在线上买票的电影。

选择影片的方式，非常简单——排除掉两人不看的。

所以爱情、刑侦、悬疑题材都被排除，留下了唯一一部动画片。

然后两个成年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一群带着孩子的大人们一起走入放映厅。

*

愉快的一天即将结束。

江谙在车窗前矮下腰,准备向虞泊秋说再见。

虞泊秋却是打开车门，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行李箱。

“这是什么？”江谙开口问，然后眼见着虞泊秋拖着行李箱走近自己。

“我上次来，看你好像没有带够衣服,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些换季的外套。”

他拉起江谙的手,把行李箱的拉杆递到他手心。

江谙皱起眉，他想不明白他和虞泊秋这一天半几乎时刻都在一起，对方是在什么时候偷偷做这些事的。

怕他拒绝，虞泊秋没再多留：“公司领导层大变动，接下来这个月我可能都没办法及时和你联系。”

他抬起头,笑容温和：“先预祝你下个月杀青愉快。”

知道拒绝也没有多大作用，江谙将行李箱拉到身侧，点头：“也祝你工作顺利。”

“即使工作忙碌，也不要忘了吃饭。”

“嗯。”虞泊秋眉眼弯起，他想了想，还是走近了半步。

江谙看着他的靠近，没有动。

他便伸出手，轻轻环住江谙抱了一下，转瞬就松开了手。

而后重新后退半步，向江谙挥手：“下个月见。”

江谙看着他走回车旁，挥手道别：“再见。”

直到黑车驶远，江谙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拉着行李箱回到酒店。

那天之后，江谙重新投入到电影的拍摄之中。

大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

等江谙意识到的时候，最后一场戏已经拍完。

整个剧组因为导演的一句“杀青”而沸腾起来。

举办完杀青仪式，又在杀青宴上被灌了不少酒，江谙回到酒店的时候，也进入了微醺状态。

看着居住了三个多月的房间，他的情绪一时有些复杂，而一片迷蒙的脑子此时并不能分辨这些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分别是什么。

他没换衣服直接躺到床上，眼睛微眯，集中注意力观察着天花板。

看得久了，倦意席卷而来。在他即将睡去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谁会给他打电话？虞泊秋？

他拿出手机放到眼前，眼睛试图对焦，可惜根本看不清什么，手指习惯性轻划，电话自动接通了。

“江谙——喂？怎么不说话！”

聒噪的声音从手机出音孔里传出，让江谙下意识地皱起眉。

“喂！江谙！说话！”

那边还在吼着什么。

好吵。

江谙闭上眼，随手将手机塞到被子里，然后转过身，蜷着身体睡着了。

第二天，手机因为被频繁拨打电话而自动关机。

然而，即使没有闹钟，即使昨夜醉了酒，江谙还是从纯白的梦境中挣脱而醒。

他睁开眼，第一时间感受到脑袋的沉重。

缓缓坐起身，蜷缩了一夜的肩颈也有些酸麻。

他垂下头，黑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只有瘦长的手指按揉着太阳穴，为他带来疼痛与清醒。

静坐许久，他终于抬起头，只是眉间仍存着几分郁色。

直到半小时后，洗去一身酒意，江谙终于觉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然后在房间找了一圈，最后在被子里找到了自己没电的手机。

坐在床边，他插上充电线，等待手机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