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庄公十年(1 / 2)

【时间就这样到了鲁庄公十年,《左传·庄公十年》的开头可以说是耳熟能详,想必大家都曾经背过。“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然后是“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十几年了还能张口就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刻入DNA。虽然都说不要什么乱七八糟都刻,但是这种经典篇目刻了也没什么不好。就和那些经典的诗词一样,无论如何都属于文化底蕴的一部分,可以说是塑造民族的基础了。】

【说远了,按《史记·年表》记载,齐桓公这次攻打鲁国是因为公子纠。不过怎么说呢,去年鲁国都答应齐国的要求把公子纠弄死了,还用死人做筏子是不是不太够意思,小白啊,想报复鲁国在自己入齐之后还支持公子纠可以直说的。】

【好吧,当然不可能直说,那说成是因为公子纠也不能算错,毕竟是因为公子纠才结仇的。】

“小白啊,想报复鲁国在自己入齐之后还支持公子纠可以直说的。”宣姜重复了一遍,不由放肆地笑出了声,“有趣有趣,合该如此。”

小白未曾开口,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半分。倒是诸儿低声对文姜道:“也未见你惦念姐弟之情。”

他的语速迟缓而携着轻微的笑意,文姜知他在讥嘲她先前数次提及小白伐鲁,以表齐国对她无义,却绝然不提鲁杀纠一事。

【曹刿这个人《史记》里其实是没有的,没想到吧。“曹刿论战”在《史记》里被删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齐桓公五年,换算过来也就是鲁庄公十二年的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事件。也正是因此,曹沫位列《史记·刺客列传》的头名。】

【关于曹刿和曹沫会不会是两个人,早些年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是现在大家基本都认同是一个人了。在同一个人的基础上就存在一个问题,“曹刿论战”里面的曹刿,那妥妥是一个军事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是很先进的。】

【可是《刺客列传》里的曹沫呢?那是三战败北于齐,最后直接莽上去威胁齐桓公的力士,我们之后会再讲这个故事。两种人设感觉就差很远,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就一直有哪种文本更可能存在问题的争议。】

【另一个问题是为什么称贵族为肉食者,基本上算是一种习语。大夫及以上按例可以每日食肉,但是庶人并非如此。这里又有一句《孟子》里背过的话,他说一位得人心的王,可以让“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

【这句话反推一下就是,普通人能吃饱穿暖,活到七十能穿丝绸吃肉,就属于生活条件很不错了。也就是说普通人可能根本吃不到肉,自然就会产生“肉食者”这样的称呼。】

“她言下之意,她所处时代人人皆能食肉。”熊通微微皱眉。楚国周边多水脉,云梦更是天下闻名的大泽。物产丰饶,鸟兽众多,只要敢于尝试并不会缺乏肉食。但即使如此,人们通常也不会这样做。

野外并不安全。

“真是令

人钦羡。”寤生道。身为常起征伐的一国之君,自然对于食物的重要性了若指掌。若有足够食物,便能有足够人口,也就意味着国家的强大。()

祭仲不知何时跪坐在他身侧,此时见他目光转来,轻轻颔首,寤生便已知了他的心思。这君臣二人简单的视线交错之后,祭仲默不作声地起身退至众人身后,在他们的无知无觉中即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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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突作为和祭仲有仇之人格外留了些注意在他身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畅快的同时竟生出几分怅然来——生前祭仲未能看到他回郑国复位,死后居然也没有让他等到祭仲亲耳听闻的表情,总教他有些不甘。

“突。”寤生低声唤起他的名字,公子突下意识地收回目光。

到底当了这么些年郑国之君,他倒也不是还迫于他君父的尊严,只是毕竟是亲生父亲,对他也没有什么亏待之处,他却为了一己私欲与宋国联手,毁了郑国算是小霸一时的大好局面。

如今在一切终结后回望这前半生,后悔当然是不曾的。但见过自己的兄长和君父、又听闻过各国兴衰后,突难免有些唏嘘,气势上便弱了。

【回到这场长勺之战上,在曹刿的帮助下,鲁国成功打赢了这场战役,但是这并不代表鲁国比齐国强哈。这个时期的战争很少会伤筋动骨,所以一场仗的输赢其实影响不算很大,也不能代表两方的强弱。当然,内部争君位的战争不算。】

【又过了几个月,齐国不甘心,联合了宋国一起又来攻打鲁国。鲁国的一位大夫表示,宋国军队看起来不太行,我觉得可以打。宋国败了,齐国应该也会退兵。于是提出亲自带兵出征,但是被鲁庄公拒绝了。】

【但是这个大夫可能是真的很有战略眼光,觉得不能错失良机,于是私自出兵,还用了个小计策,在马上蒙虎皮以扰乱敌军马匹。鲁庄公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发兵。最后倒也确实取得了大胜,齐国也顺势退兵。】

【但不是我说,你们鲁国国君是不是不太对劲,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大夫都不听号令就出兵啊?最初鲁隐公确实有弱点也就算了,鲁桓公鲁庄公都是正经继承人吧。只能怀疑鲁国的公族可能确实就更强势,或许存在什么传统因素,未来的三桓算不上特例。】

“三桓?”文姜微微蹙眉,这种称呼几乎是约定俗成的。她的丈夫鲁侯允谥号“桓”,三桓只可能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同的兄弟。

她看向同,对方居然露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即使母子关系不佳,同也不至于在这权力之事上与她置气,那便只能是他死后,他自己也不知其中细节。想到这里,文姜毫不客气地收回了目光,连去发条弹幕的兴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