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孤看见了。他重孝在身不敢再进宫,不必理会。”
确实如此。
天子只说“他知道了”。太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阵风,没容李敢说出他父亲的愿望,李敢只能让他父亲带着遗憾离开。
太子向来聪慧,不可能没有看到李敢满眼希冀地看着他,是以李家子弟认为太子故意的。
大汉黎民百姓守孝只需三十六日,二月中旬李家子弟脱了孝衣就要同大将军之子切磋,时间定在二月十八日。李家子弟友人二月十二日堵到卫伉的时候下的战帖。
二月十三日,卫伉一进宫就找他表兄:“他们是不是有病?我又不认识他们。”
“想从你身上找补回来吧。”太子猜测,“李禹在李家人看来合该是将门虎子,结果被我打成兔崽子,李家子弟应该很是不满。他们没胆子找我,去病表兄家的侄子幼小,去病表兄也不惯着他们,敬声表兄打小混,只能挑软柿子捏。”
卫伉张口结舌:“善还有错?”
“二舅太和善了。不怕,那日我陪你去。”太子最近被拘在宫里不许出去正烦着呢。
卫伉:“他们会不会说我胆小鬼?”
“就算他们比你大一个月,你也可以说他们以大欺小。”
卫伉皱眉,迟疑道:“有点耍无赖吧。”
“昭平君无父无母,谁敢欺负他?”太子反问。
卫伉决定以后多耍无赖。
大不了被世人认为子不像父。
陛下成天骂太子“逆子”,也没见太子表兄改。
卫伉:“届时是不是得跟陛下说一声?”
“回来再说。”大不了再被骂一句“逆子”,太子被骂习惯了,很无所谓。
二月十八日清晨,太子令韩子仁和吴琢为他收拾吃的用的以及弓箭。吴琢拿出三把宝剑:“殿下,用哪一把?”
太子指着没有宝石的那把。那把剑是他前世幼时用的,虽然没有沾过血,但挥剑时寒气逼人。
切磋场定在城外渭河边。
() 因为这件事公孙敬声和昭平君昨日下午早退,回去沐浴更衣。今日早早等在城门外。众人齐聚,昭平君看着渭河方向:“我敢打赌,他们故意的。”
公孙敬声:“我也敢打赌,他们一定猜到伉弟会告诉太子,把他引出来太子必会跟着出来。”
太子把玩着缰绳笑道:“要不要猜猜这是谁的主意?”
昭平君:“李禹没这脑子。否则他早就跟卫伉成为同僚了。”
卫伉:“他还在家混吃等死呢?”
“不清楚做什么。”昭平君朝远处看去,“那边黑乎乎一团是不是他们?”
太子没有千里眼:“管他呢。叫他们等着。”
半个时辰左右,太阳升高,太子才晃悠到渭河边。跟李禹一行比起来他们的做派反而像纨绔子弟。
太子盯着李禹轻轻松松跳下马,李禹转向身边人,此人看起来跟昭平君年龄相仿,比太子大五六岁的样子,长得跟李禹有几分相似。太子前往李家吊唁时见过此人,猜他是李当户遗腹子李陵。
太子:“不知哪位想同卫伉切磋?”
李陵站出来。
昭平君忍不住骂:“厚颜无耻!”
李陵猛地转向他。昭平君连他老子都不怕,又怎会怕一个建章监。不是每个建章监都能成为大将军。卫青担任过建章监,但这个时候的卫青已被封为长平侯。
“我说错了?你也看你多大。你骑马练剑的时候卫伉还没出生。”
李陵脸色涨红:“你来?你我年龄相仿!”
昭平君摇头:“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膏粱子弟。你赢我还不容易吗。”
李陵被他的厚颜无耻噎住了。
太子笑道:“别吵。以武会友,动嘴皮子多无趣。我来吧。孤也有二十岁了。不像卫伉还是“一”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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